馮元說道：“那個婦人姓曹，家住在柳城南城，丈夫不在了，只有一個兒子，叫余俊德，母子兩個相依為命。余俊德今年十八歲，是個讀書人。他們有個鄰居，一家三口，老夫妻兩個，有一個女兒，今年十七歲，叫寧妙妍。因為是鄰居，自小兩個孩子就很熟識，情投意合。這幾年孩子大了，見面的時候就少了。曹氏也很喜歡寧妙妍，托人去寧家提過親。寧家嫌棄余俊德孤兒寡母，家境貧寒，不同意婚事，曹氏也就作罷?！?p> “可是，兩個孩子都有心與對方，私下里偷偷來往。寧妙妍平日里十分勤快，早早就起來幫助母親干家務，不料，半個月前的一個清晨，寧妙妍沒有像往常一樣起床幫助母親。老兩口覺得孩子是累了，偶然貪睡一會也正常，就沒有叫她?！?p> “一直到吃早飯了，寧老頭兩口子還不見妙妍出屋，寧老頭就讓老婆子去喊一喊。妙妍的母親在臥房門口喊了幾聲，沒有人答應，用手去拍門，結果，一拍，門開了。妙妍母親心中疑惑，一個姑娘家，睡覺怎么不插門。就推開門，進去一看，嚇得她魂飛天外，只見妙妍赤身裸體的橫陳在床上，聲息皆無?！?p> “聽到老婆子的驚叫聲，寧老頭跑了過去，見到這種情形，悲憤異常，就叫了左右鄰居，向府衙報案?！?p> 馮元見靈武不動聲色的聽著，就繼續(xù)說道：“府衙接到報案，派人去現(xiàn)場勘察。經(jīng)過勘察，寧妙妍已死多時，尸身都僵硬了，脖頸上有掐陷的指痕，系被人掐死。在案發(fā)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一條束發(fā)帶，經(jīng)過查證，這條束發(fā)帶是余俊德的。又找了穩(wěn)婆，檢查寧妙妍的下身，確定死前有過房事。寧家據(jù)此狀告余俊德因奸害死了女兒寧妙妍，監(jiān)察史根據(jù)現(xiàn)場勘察和物證，判余俊德強奸謀殺罪，打入死牢，待御史院核批后即斬首?！?p> 靈武問道：“監(jiān)察史可在此處？”
馮元說道：“就在這里?！?p> 下面眾人之中，一個胖乎乎的官員離開座位，向靈武施禮道：“柳城監(jiān)察史薛山叩見王上?！?p> 靈武看看他，問道：“薛監(jiān)察史，你是如何判定余俊德是兇手的？”
薛山說道：“回王上，經(jīng)過下官訪查，街坊鄰居作證，那余俊德雖是讀書人，卻不守規(guī)矩，與那寧妙妍私下勾勾搭搭。寧妙妍是晚上被害，家人和鄰居都沒有聽到什么動靜，以此推斷，兇手必然是和死者熟識。而在案發(fā)現(xiàn)場，又發(fā)現(xiàn)了余俊德的束發(fā)頭帶，這兇手不是余俊德又會是何人？定然是他求歡不允，要用強，又恐寧家人聽見動靜，這才下手掐死了寧妙妍，以求一時之快。慌亂之際，不想遺落了束發(fā)帶。”
靈武說道：“剛才馮大人說道，這余俊德和寧妙妍自小熟識，情投意合，你也說到，他們私下勾勾搭搭，也就是說，二人是情投意合，寧妙妍又如何不允余俊德？余俊德又如何下的了手？現(xiàn)場除了余俊德束發(fā)帶，別無證物，也無證人，又如何可以證明就是余俊德殺的人？你可知道，這束發(fā)帶只是一個物件，有可能是余俊德遺落的，難道不會是有人有意丟落在此，以栽贓陷害余俊德，逃脫罪行？”
“這。。。。。。”薛山的頭山冒出了汗，強制爭辯道：“王上，那余俊德并不能證明自己沒有殺人，而且只有他有殺人的機會和動機?！?p> 靈武冷冷的說道：“人被殺是晚上，那是是睡覺的時間，余俊德只有母子二人，你讓他如何證明自己沒有殺人？馮元，這個案子有很多疑點，你再重新審理調(diào)查一番，一定要找到真兇！”
靈武問薛山的那些問題，馮元都聽到了，現(xiàn)在又聽靈武讓他重新調(diào)查審理，馬上應道：“是，王上?！?p> 靈武不準備在柳城多待，也沒有想自己去調(diào)查案情，這些事情，畢竟是地方官員的責任，說完后，就不再提這件事情。
馮元也覺得面子上不好看，正好有人向他稟報，飯菜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上不上。他馬上請示靈武：“王上，飯菜都準備好了，是不是可以用餐了？”
靈武點頭道：“準備好了就上吧?！?p> 吃完飯，靈武對馮元說道：“丹巴的牛城還在你這里關著呢，情況怎么樣？”
馮元說道：“有王上的吩咐，微臣沒有為難他，好吃好喝的待著，傷也好了，挺好的?！?p> 靈武說道：“把他帶來見我。”
牛城走進廳堂，看見靈武坐在上面，躬身施了一禮，說道：“漢王，感謝你的不殺之恩，但是，我不能投降?！?p> 靈武說道：“我知道，所以，我準備放了你。這樣，我讓你見幾個人，見完以后，你要是還不愿意跟著我，想去哪里都行?！?p> 牛城一臉的疑惑，靈武沒有理他，對趙成說道：“去把他們請進來吧?！?p> 功夫不大，從外面走進來幾個人，牛城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為首的兩個老人，正是自己的父親和母親，緊隨其后的，是妻子和他的三個兒女。
牛城急忙走過去，給父母見禮，哽咽的說道：“父親，母親，你們怎么在這里？”
靈武起身，向馮元、趙成等人暗示了一下，眾人出來到偏廳，留他們一家人在里面說話。
過了半晌，牛城過來，跪到靈武的面前，說道：“王上，牛城愿降?！?p> 靈武起身扶起了牛城，說道：“牛將軍，我不會用你的家人要挾你，你要是愿意離開漢國，可以帶著你的家人離開，我保證，在漢國內(nèi)，不會有人為難你的?！?p> 牛城苦笑一下說道：“王上，你把我的家人都弄來了，我還能去哪里。牛城雖然是一個粗人，王上的一片苦心還是明白的，定當肝腦涂地，追隨王上?！?p> 靈武樂了，笑著說道：“我確實需要牛將軍的支持，既然你愿意，帶著家眷和我一起回晉陽如何？”
牛城又是一躬，說道：“但憑王上吩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