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白時堯還在疑惑,李卓言為什么要提升他的形象呢?難道只是因為他上次救了他們,或者他也被自己的高尚品德所折服,變成了自己的小迷弟。
他想來想去始終想不出合理的解釋,看來要想知道為什么,就只能去問當事人李卓言了。
事情已經查清,白時堯和宋文括又返回了慶豐街。
他們剛走沒幾步,一只手就從后面扯住了白時堯。白時堯吃驚回頭,只見藍思甜正用求救的眼神看著他。
“你怎么了?這么慌張?”白時堯關心道。
藍思甜喘了幾口大氣,結結巴巴的道:“有...有人...追我!”,她指了指身后的一個女人。
那人白時堯正好認識,是胭脂店里的老板娘杜如花。
“如花姐,你這是要...?”,白時堯疑惑。
杜如花一向飛揚跋扈,雖是女人,長得卻有點兇神惡煞,聽見白時堯叫她,便猛然剎車,誰知她速度過快,一時沒站穩(wěn),竟倒在了白時堯面前。
白時堯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反而使杜如花摔了個跟頭,忙俯身扶起了她。
“如花姐,你沒事吧?”,白時堯訕訕的問道。
誰知杜如花根本不理他,起身就沖著藍思甜抓去。
此時藍思甜已經躲在了白時堯的身后,杜如花想要抓人,卻因為白時堯的身子礙事,一把把他推到了一邊,接著就抓住藍思甜的手臂,把她扯了出來。
杜如花體胖腰圓,體力也很驚人,如若藍思甜不動用武力,可萬萬不是她的對手。
藍思甜一邊掙扎著一邊吼叫:“哎呀,疼,你這個女人怎么這么粗魯。你這是當街行兇,我告訴你別以為我打不過你,我是覺得...”,說到這里,藍思甜看起來有些心虛,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白時堯一看事情不妙,沖著杜如花喊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咱有話好說!”
聽言,杜如花不屑的白了他一眼,道:“君子?誰是君子?老娘是純娘們兒,你要我跟這小人講道理?”
“還有白公子,我不知道你倆什么關系,你今日要為這這黃毛丫頭出頭,我也不說什么,但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杜如花是那任人宰割的主嗎?不說你是宰相家的公子,你就是皇親國戚,我也不給面子,我杜如花向來只認錢不認人!”
聽到“皇親國戚”,宋文括不禁咽了下口水,心道,這女人竟然這么囂張,不過也甚合他意,這下有看頭了!
杜如花吼完,完全不顧他人的看法,抓著藍思甜手臂的手又使勁兒捏了一下。
藍思甜疼到大叫:“啊...疼...你...你這個潑婦!”
白時堯見杜如花態(tài)度強硬,沒有撤手的意思,便忙動手拉架,誰知杜如花的手勁兒比他想象的還要大,竟掰了兩下沒有掰開。
其實白時堯并不是真的掰不開,只是一個大男人用力去掰一個女人的手,顯得有點不太地道,雖然杜如花是那種比男人還男人的女人。
此時宋文括早在事情發(fā)生的初期,就已經跑到一旁看熱鬧去了,他一邊饒有興趣的看著正在打架的杜如花和藍思甜,一邊嘴里“嘖嘖”兩聲,對著白時堯勸道:“我說兩個女人打架,你一個大男人就別摻和了吧!”
“男人打架我見多了,女人打架我還是頭一次見,有趣!有趣!”
愛看熱鬧是人的本性,事情剛發(fā)生,周邊就集聚了很多吃瓜群眾。
興許是平日里杜如花專橫跋扈,盛氣凌人的形象深入人心,這些人雖然大多都是杜如花的街坊鄰居,但心理上卻都沒向著她。竟有人希望藍思甜可以贏,不過也只是心里想想,嘴上可是不敢說的。
不過還有一部分人,他們是純粹的吃瓜群眾,不管誰贏誰輸,他們都不在乎,他們只管看熱鬧,只管評頭論足。
白時堯看著宋文括幸災樂禍的樣子,轉頭喊道:“閉嘴吧,不要再火上澆油了!”
“你說這小姑娘能打得過這肥女人嗎?”,一人好奇問道。
“這肥女人可不一般,我看這小姑娘懸了!”一人回道。
不過此時白時堯也不再拉架了,杜如花雖然潑辣,但還不至于蠻不講理到當街打人的地步。
反之藍思甜剛出山,涉世未深,做出一些不可思議,讓人無法容忍的事,倒是有可能!
白時堯嘆了口氣,看向藍思甜問道:“說說吧,發(fā)生什么事了?”
藍思甜一臉執(zhí)拗加委屈,可能還有些心虛,回道:“沒...沒什么,沒發(fā)生什么事!”
旁邊仍舊抓著藍思甜手臂的杜如花,聽言冷笑了一下,道:“她拿了我一盒值五兩銀子的胭脂,沒聽說過,偷了東西,還逃走的小偷,當街被我抓住,還不承認,非得說沒事,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臉皮是有多厚?”
這番辱罵,藍思甜聽的是入了心,臉上紅一片紫一片的,她不甘心被辱罵,狠狠得道:“不要說的太過分,否則我真會對你不客氣!”
藍思甜的本事,白時堯是見識過的,先不說武功怎么樣,就怕她用毒,騫族令人發(fā)指的蠱毒,就算是最次的毒,用在常人身上,恐怕也會如蟻蝕骨,使人痛苦不堪,他與藍思甜交往不多,不知道藍思甜的心狠程度,看她的神情,便知道藍思甜是真的生氣了,如果杜如花此時不趕緊收手,白時堯也保不齊藍思甜接下來會做些什么?
所以他必須盡快調解。
“甜兒,你帶錢了嗎?”,白時堯問道。
“沒有。”,藍思甜搖搖頭道。
“既然沒錢,那你為什么要拿人家東西呢?我不是告訴過你,不付錢,是不可以隨便拿別人東西的嗎?”,白時堯有些訓斥的問道。
聽了白時堯的話,藍思甜委屈極了,嘟著嘴回道:“可你也說過,沒錢你會給我買的!”
白時堯一怔,想起了他們初識時,也是同樣的場景,當時他是說過替她結賬來著,不過自己的意思是僅限那一次。誰知道藍思甜竟然要賴他一輩子!
“所以你是要先拿了東西,然后再叫我來付賬的,對嗎?”
藍思甜點了點頭,道了句:“嗯”
“這件事是我錯了,我沒有提醒你,從今以后,你在臨安的這段日子,我會給你一筆錢,以后買東西,要先給錢,后拿貨,不能再像今天這樣了!”,說這些話時,白時堯的語氣明顯柔和了很多。
白時堯知道藍思甜是騫族族長,以前買東西不給錢已經成了習慣了,而且在騫族也沒人會找她的麻煩。只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她身處他鄉(xiāng),沒人會讓著她,不過這次她能想起拿了東西找他付賬,也算是有所進步了。
剛剛白時堯的話藍思甜也聽進去了,還保證以后不會再發(fā)生類似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