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朝后白相就一直穩(wěn)穩(wěn)的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受到其他的影響,聽到皇上問話,他沉思了一下,才道:“赤水盟行蹤不定,一時半會兒確實難以找到他的老巢,現(xiàn)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先把各個朝廷官員們集中到一起,加強保護,刑部的集中到刑部,戶部的集中到戶部,這樣暫時可以避一避,有朝廷的精兵把守,要比在家里安全些,還可以就地辦公,手上的事務也不會受到影響。至于赤水盟,皇上還是要多派些精兵下去,早日抓住幕后主使才好?!?p> 這個緩兵之計聽起來似乎可行,吏部、戶部、刑部等一些大臣紛紛表示贊同,只有張仕安提出異議,道:“若是這樣的話,那如果長時間抓不到赤水盟的人,我們就要一直如牢中之鳥一樣嗎?這樣的話,百姓恐怕也會對我朝失去信心的!”
張仕安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宋文涯好好斟酌了一番道:“先按白相之意,執(zhí)行三月,若到時還未根除赤水盟,我們再另做他議吧?!?p> 既然皇上都發(fā)話了,大臣們也不好再做議論。
這幾個月,皇帝也被赤水盟之事攪得頭痛欲裂,見朝臣們不再說話,便道了聲“朕有些乏了”,退朝了事。
皇上寢宮內(nèi),宋文涯屏退左右進了寢室。
那身披斗篷之人正站在內(nèi)室中央。
“阿離”,宋文涯叫了一聲。
來人正是陸離。
陸離放下斗篷轉(zhuǎn)身過來,慢慢走過來抱住了宋文涯,深情的問道:“文涯,我們大概有半年未見了吧?”
宋文涯似乎被陸離的這一舉動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勉強的回抱了一下陸離,但神情比起陸離來顯得有些冷淡,之后他推開了靠在他肩頭的陸離,道:“我們確實有半年沒見過了,阿離你過得可好?”
就這一個擁抱,陸離就得到了滿足,臉上幸福之情顯露無疑,這陸離好歹也算一代女俠,在外人面前氣場十足,但在宋文涯面前就是一個十足的小女人,聽到宋文涯關心她,陸離道:“只要文涯記掛著阿離,阿離就會一切安好?!?p> 宋文涯:“...”,他輕咳了一下,好像很不適應這種對話方式,連忙轉(zhuǎn)移了話題,問道:“阿離今日匆匆進宮,可是為了赤水盟之事?”
陸離就是為赤水盟之事來的,聽到宋文涯問她,才從方才的溫柔鄉(xiāng)里醒來,拿出隨身攜帶的赤水鏢交給了宋文涯,道:“你看一下,這個東西,你可曾見過?”
宋文涯拿起赤水鏢仔細端詳了一下,似乎也沒想起什么,問道:“這是何物?”
陸離道:“此鏢就是赤水盟用來殘害我們幫派同胞的暗器?!?,說到這里她又想到了什么,接著道:“那日我們遇到那使用此暗器的黑衣人,他說這赤水鏢形狀的符是他們的圣物?!?p> “圣物?”,宋文涯在手上又仔細瞅了瞅,接著道:“這看似不像是我朝之物,可能是他國異族之物吧,至于赤水盟是何方勢力,單憑這個還不好下定論?!?p> 陸離想了想再道:“或許和梁國有關?!?p> “哦?為何有此一說?”
“那日在打斗時,那人使用了一件寶物?!?p> “什么寶物?”
“束仙網(wǎng)”
宋文涯恍然大悟,道:“可是梁晁的舊物?”
陸離點了點頭。
宋文涯接著道:“束仙網(wǎng)為梁晁私物,從不轉(zhuǎn)交他人保管,就在他臨死之前我們搜遍了整個皇宮也為未搜出此物,他藏匿的如此隱秘,倘若不是可信之人,是萬萬得不到此物的。若是那樣,可能赤水盟真的會與梁國脫不了干系?!?p> 聽此之言,陸離忙問道:“難道他們是梁國舊人,為復仇而來?”
宋文涯也沒想到,當年的那場戰(zhàn)爭會給自己留下了這么大的禍患,兩國交戰(zhàn),死人是在所難免,當時他記得梁國的能用之才皆已經(jīng)被他們殺盡,此時他實在想不出梁晁身邊還有什么人可以在他的國土上掀起如此大的風浪。
“不管是何人,做下這傷天害理之事,我們絕不能容他,我會派人加快尋找赤水盟的下落,不過,江湖上還需阿離多操勞一些?!?p> “跟我還客氣什么,你知道的,我這清水派就是為你而建的。”
陸離十五歲初出茅廬就結識了當時身為太子的宋文涯,那時宋文涯身為太子卻喜在江湖行走,身邊聚集著一批能人異士,二十多歲的年紀,正生的風度翩翩,在江湖中頗得一些名門閨秀垂青,陸離也不例外,自幼跟著師父在山中習武的她,一次下山歷練,偶然間遇上了宋文涯,當時陸離便對宋文涯一見傾心,宋文涯也喜歡看陸離習武時的颯爽英姿,從那次見面后,兩人便時常約著見面,后來陸離就像宋文涯的貼身護衛(wèi)一樣時刻跟在他身邊,直到宋文涯入朝繼位,陸離也創(chuàng)立了清水派,二人才見得不是那么頻繁了,不過陸離發(fā)過誓她這一生只為宋文涯辦事。只要他提出任何要求,她都會為他做到,或許這就是戀愛中的女人吧。
宋文涯知道陸離對他的心思,一把把陸離樓在了懷里,道:“甚好!只有你才是真正的為我排憂解難?!?p> 宋文涯對陸離說的每一句話,都會令她感動不已,此時在宋文涯懷里的她感覺自己應該是世間最幸福的女人吧。
陸離也不知道宋文涯身上到底是什么吸引了她,叫她每次見面后都不忍別離,她滿臉嬌羞,語氣柔和,仿佛只有在宋文涯身邊她才會是真正的女人。
“文涯,我今天就不走了吧?在這里陪你好嗎?”,陸離柔聲試探著。
宋文涯聽了此話,先是一怔,眼里一片漠然之色,他扶起靠在他懷里的陸離,嘆息道:“我們都半年沒見了,我又何嘗不想與你共度春宵,可是現(xiàn)下赤水盟氣焰囂張,我實在不能分心思在男女之情上,阿離,你懂嗎?”
自從宋文涯繼位以來,每次只要陸離提出要留在寢宮,宋文涯都會以種種借口推辭,以前是新帝登基不能分心,后來又是朝務繁忙,現(xiàn)在是赤水盟,陸離已經(jīng)感覺得到宋文涯對他的疏離感。不過她太愛他了,哪怕自己只是一廂情愿,只要能見他一面心里也是滿足的。
為了不讓宋文涯難堪,陸離假裝理解,回道:“我懂,文涯是該以大局為重,我也剛想起那日我讓青龍去追黑衣人,想必已經(jīng)有了結果,青月受傷也還不知去向,我必須要趕著回去處理此事,就不耽擱了?!?p> 陸離說完戴上斗篷頭向門外走去。
宋文涯看著陸離遠去的背影,像是有所愧疚,柔情地道了句:“萬事小心!”
這一聲“萬事小心”,陸離還是腳下頓了一下,兩行熱淚從臉上緩緩流下,但她并未回頭,不想讓宋文涯看到她哭,還想給自己留些尊嚴,便徑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