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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昊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表達,他又像很多年以前,蜷縮在角落里,一個人思考著無法求得答案的問題。
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自己的親生父母都很奇怪,爸爸是一個粗魯?shù)哪腥耍粋€鉆進錢眼里的商人。
媽媽是一個外人看來很溫柔的女人,臉上時不時帶著溫柔的笑意,但面對劉昊時就會變得冷漠無情。
劉昊三歲那年終于看明白了。
媽媽的溫柔只是偽裝,她生下自己只是為了父親口袋里的錢。
一個溫柔漂亮的女人,為了什么才嫁給一個粗魯?shù)某舐哪腥耍?p> 他的媽媽并不愛他,甚至有時候爸爸不在家里時,會帶著帥氣的年輕男人到家里來打撲克。
劉昊一個人呆在自己的房間里,聽著那些污穢不堪的聲音響起。
劉昊思考了很長時間,他才明白,這個家里并沒有人愛著自己,這里不是他的家。
爸爸為了讓自己安分些,在自己兩歲多的時候給自己買了第一臺電腦。
爸爸說:“只要別整天煩我,打擾我工作,要錢就開口?!?p> 媽媽溫柔的摸了摸自己的頭,溫和的說著:“別打擾到爸爸就行?!?p> 爸爸離開家工作去了,媽媽又對自己說:“你別把自己玩死了就行。”
劉昊很快就搞懂了電腦是怎么用的,他在電腦上看很多東西,也知道了許多事情。
一天,他發(fā)現(xiàn)一個網(wǎng)址很火熱,那是測試IQ的網(wǎng)頁試題,很奇怪的是,測試完了以后,他要很長時間才會給你的IQ評分。
這意味著答案只有網(wǎng)頁制作人知道。
劉昊感覺很有問題,因為這個測試IQ的網(wǎng)頁還需要填入你的住址和基本信息。
網(wǎng)上評論的人說,有的人還被要求發(fā)一張自拍上傳給網(wǎng)頁制作方。
劉昊抱著無所事事的心態(tài)做了所有的試題,把自己認為對的信息填了上去。
再之后一段時間,劉昊上網(wǎng)時被那個網(wǎng)頁制作方問了一個問題,問劉昊愿不愿意擺脫現(xiàn)在的生活。
劉昊給予了他們肯定的答復。
再之后,劉昊來到了林家,認了個干爹,多了個便宜弟弟。
他們兩個終于讓劉昊有了一點家的味道,讓劉昊略微有點明白家是什么了。
但那也還是林敬蕭的家,而不是自己的。
這么多年過去,劉昊終于有了自己的答案,狂三在身邊,那就是家了。
有狂三的地方才是劉昊的家。
。。。
劉昊徹底清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個多小時以后了,天空黑漆漆的,夜很深,靜悄無人。
劉昊來到客廳,少婦已經(jīng)沒了呼吸,一臉安詳?shù)奶稍诳蛷d的沙發(fā)上。
劉昊并沒有因為這個死人而感到心情惡劣,只是冷漠的掃了一眼,空洞眼眸里還是沒有任何感情。
他思索著。
“那個女孩的房間是怎么在我睡著的時候碎裂的……”
劉昊覺得這可能是違背時間束縛而產(chǎn)生的某種時空碎裂,從而導致自己身邊的東西遭到破壞。
劉昊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又擰開熱水閥,舒舒服服的泡澡。
劉昊沒有開燈,這個時候開燈只會引起其他人的警覺。
不要等到特殊部門驗尸的時候,街坊鄰居突然插嘴說,看見他們家晚上亮起燈。
。。。
水溫由暖轉冷,劉昊依然不舍得離開。
這個殺人犯大大方方的在被害者的家中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
劉昊用著不知道是誰的毛巾,仔細擦拭自己的身體。
“一個一個去找終歸太慢了,我需要一股勢力來幫助我。”
劉昊如此想到。
“還好這個國家中,黑棒是合法的,我大可以直接接收黑棒人員,讓他們替我辦事。”
劉昊空洞的看著自己幼小的身體,他的身體不是僅靠鍛煉就能增強的。
訓練的再壯碩也打不過成年人。
驅虎吞狼就是個不錯的手段。
而且劉昊的催眠術難以被解除,這個世界里,也就魔術師一伙人難以對付。
但也要受劉昊催眠術的支配。
劉昊向來是個想到就做到的人,他在這里等了幾天,可這個家的男主人始終沒有回來。
劉昊無法驗證他是否也是目標,索性也殺了好。
簡單布置一下房間內(nèi)的裝飾和家具的拜訪,正中心躺著那個漂亮的婦女。
味道有些發(fā)臭,劉昊布置好后特地洗了下手。
這樣帶有強烈暗示的擺放。
任何人見到后都會有被劉昊種上暗示,然后產(chǎn)生自殘和自殺的想法。
劉昊離開了這里。
趁著夜色離開的,他需要解決更多的目標。
。。。
一個小孩子在夜晚的街上行走,總會引來特殊的關照。
幾個癮君子盯上了劉昊,畢竟這樣顯眼的孩子總會招來不必要的想法。
缺錢了,拐個孩子就行。
在他們看來,這只是一只送上門的羔羊。
幾人悄悄尾隨著劉昊。
劉昊空洞的氣息實在是有些生人勿近,但那幾名癮君子可不在乎那么多,他們只想要點錢。
劉昊路過一個路燈,腳下的影子被拉的很長。
劉昊空洞的眼眸無意間掃到了地面,除了他的影子外,還有幾個人的影子。
劉昊又走了幾步,停下腳步。
他在被人跟著。
劉昊扭過頭去,直接看見了那幾個癮君子。
劉昊沒有大驚失色,也沒有任何反應,空洞冷漠的看著他們。
“這小孩怎么發(fā)現(xiàn)我們的?”
“不知道,管他呢,先綁起來!”
幾人竊竊私語,沖上前去,抓住了劉昊的衣領。
準備強行帶走劉昊。
劉昊的眸子依然空洞,甚至不起波瀾。
“把你身后那人殺了。”
劉昊對著這個癮君子說道。
那人抓著劉昊的手松了松,一陣失神。
扭過頭去就和同伙扭打在一起,這把那幾人嚇傻了,扭頭就要跑。
劉昊慢慢喊了一聲:“站住。”
他們木訥的停下。
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劉昊靜靜欣賞著兩個癮君子殺戮了場面。
被劉昊催眠的那個就好像一頭野獸,咬,抓,踢打……另一個就沒這樣好運了。
劉昊親眼看著被打的那個死去。
被他的同伙咬破了喉嚨。
又是目標之一……
其他的,劉昊并不準備再殺了,他需要一股勢力,這些人其實就是最好的選擇。
劉昊緩緩開口:“你們想帶我去哪里?”
其中一人開口道:“條馬老大那里,最近他在收購些小孩,三千塊多,條件好的還會漲點。”
劉昊明白了,看來無論是哪里都不缺人渣,就算是約戰(zhàn)位面也不例外。
劉昊繼續(xù)道:“帶我去?!?p> 那幾人慢慢帶路,劉昊則是不緊不慢的跟著。
劉昊一伙人很快來到一家酒吧。
癮君子們成群結隊,這讓老板有些害怕。
但聽到他們是要找條馬大哥,頓時又松了一口氣。
劉昊走了過來,癮君子們讓出一條路。
劉昊空洞的眼神在老板的身上掃了又掃。
“你也售賣那玩意?”
老板自然知道劉昊口中的那玩意是什么,但他也不至于給小孩也賣。
“沒有的……這位少爺。”
“如果您想要快樂和刺激,適當喝些酒精飲料也比那玩意好?!?p> 劉昊看著他,并不想說什么。
這樣的人,能說他還有良知嗎?
他該死,因為他賣那玩意,但他也不該死,因為他是個人。
沒有人是真正該死的,劉昊見過一個連環(huán)殺手,干過不少惡事,追捕他十幾次都沒有成功過。
直到追捕人員來到他家里,看見他正在照顧他瞎眼的母親,當時他的腰間還別著一把槍。
他看了一眼他的母親,竟然沒有反抗。
等到把他帶走后,他才悠悠開口:“如果不是我媽,你們已經(jīng)死了?!?p> 臨刑前,劉昊見了他最后一面,他對劉昊說:“每個人都有珍惜的東西,每個人都有底線,我保護了自己珍惜的東西,小家伙,你也要記得保護好自己想要的東西?!?p> 劉昊當時甚至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沉默不語。
那個男人笑了笑,就隨著行刑人走了。
劉昊忘不了,他姓白。
一個活著的畜牲,也知道愛自己的家人。
。。。
劉昊沒有再理會那個老板,隨著那幾個癮君子走進酒吧深處里。
“條馬在哪里?”
一個癮君子木訥的問著。
一個面帶墨鏡,臉上也有紋身的壯碩男子指了指一間包間。
劉昊他們走了進去。
條馬是一個看上去有些肥胖的中年大叔,臉上滿是癩斑,丑陋又惡心,他此時正對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上下其手。
沒人想要理會這樣一個猥瑣惡心的男人。
但他養(yǎng)活了附近幾乎所有的癮君子們。
“條馬老大……”
條馬轉頭,看見了劉昊,示意那女人先離開,接著兩眼放光,說道:“又帶來一個?”
“這次別是又從藤條那里帶過來的,勞資還得親自給他送回去?!?p> 一個癮君子在劉昊示意下?lián)u搖頭說:“不會了,條馬老大,這次是真正的搶來的,不是那些乞討的孩子。”
條馬點點頭:“勞資要的是健全的,藤條那狗日的,分走我大量現(xiàn)貨,還故意打斷手腳,讓他們?nèi)テ蛴懀遣皇窃闾???p> 劉昊緩緩開口:“能說詳盡些嗎?我可以考慮減輕你的懲罰?!?p> 劉昊空洞的氣息散發(fā)開來。
條馬暗暗吞咽口水,腿肚子都在打顫。
“怎么……這么……”
條馬發(fā)現(xiàn)自己甚至難以起身,這個孩子的身上散發(fā)著一股可怕的氣息。
像是螞蟻面對天坑地縫般的害怕,深深地知道自己的渺小。
這種渺小的感覺讓條馬如履薄冰一樣的懼怕。
“藤條,那是個畜牲,勞資也瞧不起他……”
條馬斷斷續(xù)續(xù):“那狗日的一直想對自己女兒出手,但總是喜歡先打他家丫頭,打得昏死了,又沒心情上了,就是這樣一來一回,過去不少日子了?!?p> “他家女兒好像就和你一般大?!?p> 劉昊才不管這些,他不想去管那個女孩的死活,他只關心藤條手下的勢力值不值得他親自動手。
“我說的是他的勢力,他手底下有多少人?!?p> 劉昊空洞的聲音打斷他。
激的條馬差點尿出來。
這個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為人是沒有天敵的,所以條馬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理解這種感覺的由來。
因為也沒有人的氣息,像劉昊這般虛無空洞。
條馬的嘴唇不停在抖動:“大概幾百號人,小混混之類的,還有一些乞兒長大了,也幫著藤條做事。”
劉昊點點頭。
劉昊看了一眼桌上的煙盒。
條馬連忙道:“您……您也大可以抽……”
劉昊沒有回答他,這個年紀,劉昊滴酒不沾,煙也不會再碰。
“我還沒成年,以后別再我面前抽?!?p> 條馬虎軀一震:“好好好?!?p> 劉昊撇了一眼他:“自宮吧?!?p> 條馬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一下,接著就木訥的從口袋掏出一把蝴蝶刀,割下了自己的lz。
表情麻木可悲。
這個男人這輩子碰不了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