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什么?”朱厚熜完全沒好氣得問道。
洪信進門前就聽到皇上在吼什么,進來以后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熬褪恰褪巧鄞笕恕莻€,兩位王爺…去…”
朱厚熜看他話都說不清楚,就更加生氣了?!吧垩??怎么了,什么兩個王爺?你小子連話都不會說,跑到朕這里來做什么?是戲耍朕的嗎?”
洪信腿一軟,就跪下了去,只是這嘴只剩下顫抖,完全出不了聲。
“沒有的東西!”朱厚熜將杯子扔在洪信的頭上,頓時杯子就碎了,血順著洪信的臉頰滴到了地上??吹窖旌駸薪K于冷靜下來,“邵延,王爺?哦,想起來了?!?p> “南城北城那邊好像挺麻煩的,朕讓他們去這兩個地方了。怎么了?有什么意見嗎?”朱厚熜說著把一條毛巾扔給了洪信。
洪信連忙把毛巾撿起來,拿在手里沒有用,說道:“千戶大人說錦衣衛(wèi)的職責是為了皇家安全,所以保證兩位王爺?shù)陌踩彩清\衣衛(wèi)的職責,所以派小的來向皇上請示兩位王爺?shù)木唧w位置,好提前安排?!?p> 朱厚熜走到洪信面前,搶過他手里的毛巾,想要給他擦擦臉上的血跡,看他想躲邊一把朱城住他的后脖領按在原地,開始給他擦臉。“景王去了北門,裕王去了南門?!闭f完拿著手巾站了起來,順手將毛巾扔到了桶里?!盎厝グ?,把傷口好好處理一下。”
“是,皇上?!焙樾磐低堤ь^看看又坐下來批改奏章的皇上,一邊說一邊后退,順手把那條毛巾從桶里撿了出來,藏到將袖子里?!靶〉倪@就去安排?!闭f完轉身就跑了。
黃錦看著洪信離開了,這才敢從外面進來,“皇上,錦衣衛(wèi)這小子也太沒有禮數(shù)了,怎么可以在您面前跑呢?”
朱厚熜說道:“他來是為了問問裕王和景王要去哪里,好安排人手?!?p> 黃錦臉色立時有些不好了,說道:“陛下,奴婢…”
“你也安排些人去兩邊做做樣子,去吧?!敝旌駸挟斎恢厘\衣衛(wèi)和東廠的關系,自錦衣衛(wèi)和東廠并存以來,就因為皇上的原因使得兩邊來回獲得主導權。先是陸炳,后是邵延,錦衣衛(wèi)現(xiàn)在可以說將東廠壓的死死的,如果沒有黃錦東廠早就成了錦衣衛(wèi)的附屬了,雖然現(xiàn)在也差不多。
“老黃,叮囑你的人,把他們兩個的一舉一動,都詳細的記下來,晚上回府以后過來報告給朕。他們這是第一次獨立處理事物,出了大的差池可不太好。”
“是?!秉S錦剛要走,又停了下來,問道,“皇上,錦衣衛(wèi)去哪邊?萬一我安排得人…”
朱厚熜整整靠枕,躺了下去?!皟蛇叾寂扇诉^去,多一個人保護總是好的。畢竟那里人員復雜,不知道會有什么人混在其中?!敝旌駸虚]上眼睛,“對了,你們是去保護,不是去監(jiān)視,搞清楚你們要做的事。”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秉S錦這才退出了御書房。
兩邊派人?有錦衣衛(wèi)一個還不夠,居然還要東廠的人一起?黃錦走在路上笑了,也許東廠從今天起,終于不用在被錦衣衛(wèi)壓著了。
接近午時景王才慢悠悠的從府里出來,倒不是他不希望給父皇留下一個能干的好印象,而是有太多的事情要準備。單單戶部撥過來的賑濟的糧食就幾乎用掉了整個上午的時間。
“錦衣衛(wèi)?他們怎么在這里?”景王看到門外不少的錦衣衛(wèi)不由得覺得有些奇怪。
錦衣衛(wèi)自設立之初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了保衛(wèi)皇家各個成員的安全。不過由于錦衣衛(wèi)的權勢越來越來大,便有意識的開始慢慢的忽略了一些不被皇上重視的人。當然為了不被人說玩忽職守,還是會派些人過應應景。所以景王這里很多年沒有見到過正經的錦衣衛(wèi)了,今天突然來了這么多,也不怪他胡思亂想了。
洪信正等的有些不耐煩,忽然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靶〕煎\衣衛(wèi)百戶洪信給王爺請安了?!迸苓^來單膝跪地,朗聲說道。
“洪信?”景王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問道,“你帶這么多人來孤這里做甚?”
洪信雖然沒有聽到景王讓平身,但還是站了起來,說道:“陛下派小臣來保護王爺去北城。當然南城裕王那里小臣也安排了人手進行保護?!?p> 景王眉頭微皺,說道:“可是你為什么在這里?而不是南邊。”
洪信笑道:“在哪一邊都是一樣的,都是為了保護王爺。南北兩處一直都是人員混雜之處,為了保障您的安危小臣…”洪信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身后整齊的腳步聲。“自然…要在了?!?p> 老安?東廠的人怎么也來了?
老安來到景王近前,單膝下跪,“臣安家旭給王爺請安?!?p> 景王的心情瞬間更加不好了,什么意思,派個錦衣衛(wèi)來監(jiān)視還不夠,還要讓東廠的人也來?這么不信任自己,干嗎還要讓自己出去做事呢?
如此想著景王作勢就要往回走。洪信見狀連忙上前湊到景王身邊,“其實您去賑濟一事是邵大人提出來。說什么王爺一直在府上什么都不做,等將來如何處理國事。所以陛下就把賑濟災民的事就交給您做了嗎?雖然小的沒用,但也跟在邵大人身后有兩三年了,也學到了些,所以邵大人就刻意囑托小的在景王身邊保護?!?p> 景王本來厭惡的往旁邊挪了一步,可是到最后又湊了回來?!吧垩诱媸沁@么說的?”
“小的用這種事欺瞞王爺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嗎?”洪信陪著笑臉說道。
也是,萬一本王去問邵延,他的謊言就破了。只是…嗯?“你的頭怎么了?”
洪信摸了摸自己被朱厚熜打破的額頭,說道:“剛才皇上發(fā)脾氣,扔了個杯子,小的不長眼撞了上去,就…”
“父皇?什么事令他老人家生氣?”
洪信小聲說道:“可能是這幾天大臣們請陛下盡快出罪己詔的事。而且我還聽說北方的將領們也在這個時候向朝廷要錢,要修補城墻??赡芫褪且驗檫@兩件事吧?!?p> 罪己詔?修城墻?為這個生氣是不是有點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