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沒被欺負到,好歹也是個女孩子,剛剛被登徒子調(diào)戲,這個大胡子不安慰她也就算了,還黑著一張臉兇她。
裴沐起頓時心里不平靜,抿了抿唇,語氣也不好,“什么為什么?”
陸風伸手想把人擁進懷里,對上她倔強的視線,懸在半空中的手緊握成拳收了回來,墨眉緊了又松,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離開。
裴沐起沒想到他會直接走人,一時間愣在原地,略微轉(zhuǎn)頭就看見月色下一張慘白的臉,白眉白發(fā),一雙眼珠子盯著還在地上打滾的人。
不是跟著陸風的人嗎?主子都走了,他還站在這里干什么?
回到包廂,已經(jīng)有服務人員在收拾東西了,見她進來,立馬恭敬地說:“裴小姐,已經(jīng)分別給您和沈小姐、江先生叫了車子?!?p> 沒想到這里服務這么周到,連叫車都考慮到了。
是該回去了,裴沐起看著沙發(fā)那邊東倒西歪的幾個人,除了沈文茵還清醒一點,其他兩個都睡著了。
他們幾個平時很少這么放松,尤其是最近忙著起航的事情,根本沒有閑暇,難得這般開心,都喝了不少。
裴沐起也有幾分醉意,完全忘記了花花公子,直到第二天武溪行問才發(fā)現(xiàn)把狗子給丟了。
回憶起來,最后見到狗子的時候還在歲成手上。
裴沐起把陸風的電話號碼給沈文茵,讓她去聯(lián)系,順便把昨晚的賬單給結(jié)了,陸風非要裴沐起親自與他說,裴沐起不肯,沈文茵夾在之間傳了兩次話后就撂挑子了。
“你們的事我不管了?!辈块T里一堆亂賬,她哪里那么多閑工夫給他們兩傳話。
“他付的錢,反正我又不吃虧?!?p> 裴沐起沒忘記最后一面他的冷臉,不愿主動聯(lián)系,江恕己和武溪行就是想去接花花公子,陸風也不肯放。
“他這是什么意思?嘶——”江恕己大聲一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出乎意料的疼。
此時正是午休時間,保全部門的人大部分都在,聽見響動紛紛望過去:
這小裴總的緋聞男友脾氣可真大,動不動就拍桌子。
“疼嗎?”武溪行拉過他的手想查看一下,被江恕己不當一回事地輕輕甩開了。
“沒事啦,你說他一個老男人竟敢綁架我們家花花,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嗯。”武溪行坐回自己位子,邊查閱人事資料,邊應和著:“是活得不耐煩了?!?p> “要不今晚直接找上門,沖到他家里,看他怕不怕。”江恕己沒見過武溪行和陸風打架的樣子,以為他就是一普通人,沒有身手。
“好?!蔽湎斜救艘膊慌率?,上次面對陸風會落下風主要還是腰傷沒好,現(xiàn)在就沒這顧慮。
“電腦給我用一下?!卑盐湎械碾娔X屏幕轉(zhuǎn)向自己,輸入一個網(wǎng)址,噼里啪啦敲了一通就把陸風的住址發(fā)送到了手機上。
“嘿嘿嘿?!毕氲侥莻€大胡子老男人要遭殃了,江恕己滿臉得意。
“對了,不能跟沐沐說,要不然就是這個?!苯〖簩ξ湎薪淮?,還比劃了一個小狗的動作。
“你別說漏嘴就行?!蔽湎谐蛄怂谎?,那樣子好似他非常不牢靠。
臥槽?這家伙竟然在那么多人面前質(zhì)疑他?
他不要面子的嗎?
士可殺不可辱,江恕己炸毛了,猛地站了起來,又一拍桌子,“怎么可能?”
武溪行面色如常,啞巴似的不吭聲了,直勾勾看著他,看得他生出了丁點的心虛。
“反正你不許說就是了,我去樓上待一會兒。”每次對視,江恕己都會先忍不住。
這可不是認輸,就是不想跟他一樣無聊,干瞪眼很有意思嗎?還是去找小茵子玩吧。
武溪行看著江恕己大搖大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拐彎處,瞥了一眼手機上的地址,若有所思。
就算不為了花花,他也打算會一會這個叫陸風的人。
他得知沐沐被欺負的時候第一時間去找了劉金仁,哪知他被人打得遍體鱗傷躺在醫(yī)院里,這仇當然不可能就這么輕易算了。
等他過了一個月再去找他的時候,他竟然又被打進了醫(yī)院,身上的傷比之上一次更嚴重,他再一次不能報仇。
后來他調(diào)查得知兩次都是陸風所為,是碰巧還是有意,不得而知,但是陸風一看就不是老實人,總該敲打敲打,讓他離沐沐遠一點。
下午江恕己找了個蹩腳的理由說要武溪行做司機帶他去吃飯,“等著我,一定給你們帶好吃的?!?p> 裴沐起忙得不可開交,不疑有他,就放行了,倒是沈文茵眼神示意他倆別太過了。
武溪行一接收到沈文茵的提醒就看向江恕己,后者視而不見,抬著下巴高傲地走在前頭,走兩步還不忘回頭催催他,“還不走?”
“茵子好像知道了?!蔽湎须S口一提。
“不會吧,這不是我們的秘密嗎?難道你泄露給她了?”江恕己故作驚訝,“太壞了你。”
“我擔心茵子會告訴沐沐?!?p> “不可能,我跟她說了要保密,你……”
“……”
車內(nèi)的氣氛有些尷尬,自此一路都沒人再說話。
車子剛開進某小區(qū)的地下停車場,江恕己就扯著武溪行的袖子,“溪行,你快停車?!?p> “丫的,這老男人又在騙女人了?!?p> “看老子我今天替天行道!收拾了這龜孫子?!?p> 武溪行剛下車,江恕己已經(jīng)沖到了陸風面前,而陸風身邊則掛著一個異常妖艷的女人。
怪不得阿己那么生氣,前幾天還擺著一副追求者的態(tài)度對沐沐,轉(zhuǎn)身就把女人帶回了家,這種朝三暮四的男人就算是不受待見的追求者都不配。
事情回到幾分鐘之前,陸風剛坐電梯下來,不知從哪里跑出來一個女人,寒涼的天卻只穿了一條抹胸裙子,濃妝艷抹,對著他就親切地喊哥哥。
“你是誰?”
“討厭,這么快就把人家忘記了,我是羽兒啊?!?p> “你認錯人了?!?p> 陸風避開她,朝自己的車子走去,隱約從車玻璃上的反光能看到女人小腰一扭一扭地走到他身后,一回頭,一張臉就撲了過來。
妖艷的臉靠得太近,陸風只覺這就像一張立體畫布,涂抹得太多,以致于他根本看不清脂粉下面的臉究竟是何人。
但是不管是誰,都越界了。
就是這短暫的打量讓女人有機可乘,直接抱住他的手臂不肯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