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課程難了許多,路清念由于要做題鞏固,所以晚飯選擇在學(xué)校里吃。學(xué)校食堂人還是挺多,沈曜幫她買了一份飯,坐下來靜靜看著她吃。
“你不餓嗎?”
“不餓,你快吃?!?p> 路清念點(diǎn)點(diǎn)頭,夾起一塊肉遞到他嘴邊,隨后瞪了他一眼,沈曜怕死地立刻咬住了那塊肉,笑道:“真好吃?!?p> “念念?!鳖櫮蠗酥埍P坐在了她旁邊。
“我有幾天沒見你了?!?p> “是啊是啊,好想你。”這聲音聽得沈曜起雞皮疙瘩。
沈曜警告著:“顧南棲,你別和我搶老婆啊?!?p> “你個大男人干嘛那么小氣……念念,別跟他了,跟著我吧,我?guī)愠韵愕暮壤钡??!?p> “顧南棲,你好意思和我搶老婆嗎?”沈曜氣壞了。
路清念踢了他一腳:“別吵了。”
沈曜仿佛和顧南棲有血海深仇一般,咬牙切齒道:“就是因?yàn)槟悖掀哦疾粣畚伊??!?p> ……
出了食堂,沈曜帶著路清念回了教室。因?yàn)槲目瓢嗪屠砜瓢嗖辉谝粭潣?,顧南棲還得一個人走回去。傅承許抱著書,與顧南棲擦肩而過。她頓時覺得那人眼熟,心急口快地喊住了他。
“有什么事嗎?”
“你也是這個學(xué)校的???好巧好巧?!?p> 傅承許皺了皺眉,問道:“你是?”
“前些天我在路邊不小心撞到了你,你還記得嗎?”語氣透出幾分不可察覺的期待和小心翼翼。
只見他彎唇一笑:“記得。”
“我叫顧南棲,幸識!”
“傅承許?!?p> 顧南棲紅著臉問到了他的聯(lián)系方式。傅承許對她的第一印象就是活潑,可愛還帶著幾分靦腆。她躲在樹后面看著他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激動得連時間都忘了。
“你今天怎么來這么晚?”她的同桌叫周悅,平日里和她關(guān)系挺好。
“周悅周悅,我剛剛加到帥哥微信了!”顧南棲激動地晃著她的手。
“顧南棲,你別是瘋了?!睂O語遙坐在她身后,伸手捏住她的臉,讓她冷靜下來。
“語遙語遙,我加到微信了!”
“誰呀,你這么激動?”
顧南棲在想怎么去形容他:“就……就上次你拉著我在路上跑撞到的那個人!”
兩人一拍即合:“帥哥!”
“有照片嗎?”周悅問道。
顧南棲搖搖頭:“下次碰上了指給你看!”整整一個晚自習(xí),顧南棲就像瘋了一樣,趴在桌上傻笑。甚至激動到晚上沒睡好,第二天一早頂著兩個黑眼圈來的學(xué)校。她剛準(zhǔn)備進(jìn)校門,就碰上了傅承許。顧南棲心里一萬匹草泥馬奔過。
“真的是怕什么來什么?!彼÷曕止局?。
傅承許已經(jīng)注意到她了,和她打了聲招呼,隨后又打趣道:“你昨晚沒睡好?”
顧南棲尷尬地摸了摸后腦勺:“是有點(diǎn)?!?p> 看他的模樣,似乎在笑。顧南棲羞紅了臉:“你不要笑我!我走了。”話音剛落,她就提著書包跑走了,背影透著幾分狼狽。傅承許輕笑一聲,去了理科教學(xué)樓。
***
“媽,那錢我打到你卡上了,你看看收到了嗎?”路清念將數(shù)學(xué)競賽得來的五千元全部打到了林灣的銀行卡上。
“你自己留著用,別給我?!?p> “媽,先拿去還債吧,我還是個學(xué)生,用不了這么多錢的?!绷譃痴f不過她,只好收下了錢,去還了債務(wù)。林灣這些天一天打好幾份工,之前晚上還會回來,最近索性住在廠里了,每隔幾天時間就會打點(diǎn)錢來,路清念都省著,沒敢多用。
***
周三下午高二一班有兩節(jié)體育課,高一那時路清念也只是坐在一旁看著他們跑兩圈,現(xiàn)在換了個體育老師,看模樣都比之前那個嚴(yán)厲許多。果不其然一開口就是讓全班跑圈,女生三圈,男生四圈。
全班頓時哀聲一片。
“老師,我不能跑?!甭非迥钣械脱?,不能劇烈運(yùn)動。本以為他會讓自己坐一旁休息,沒想到他軟硬不吃。
“不能跑?開玩笑!你跑四圈不許停!再吵就再加!”
路清念慢跑個一兩圈幾乎是沒什么問題,但跑四圈還不停她是真的做不到。就在快跑完第三圈的時候她腦袋已經(jīng)昏昏沉沉,意識有些模糊,她停了下來,身體“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班里那些男生很快就圍了過來,其中一人抱起了路清念,其他男生剛想和老師說明情況,就被狠狠打斷。
“肯定是裝的,現(xiàn)在那些女生吃不了苦,柔柔弱弱,別管她,看她自己要不要醒過來?!蹦抢蠋熝劾锉M是不屑與冷漠。
“老師,看她也不像裝的啊?!?p> “別管!”
那人咬咬牙,抱著路清念去了醫(yī)務(wù)室,那老師氣得直冒火:“回來讓兩個人都給我跑二十圈!”
不知道是誰將這事說了出去,傳到了沈曜耳朵里,他那時就像瘋了一樣沖進(jìn)了醫(yī)務(wù)室,當(dāng)看到靜靜躺在病床上的路清念時才狠狠松了口氣,問過情況后,坐在一旁,等她醒過來。路清念嘴唇發(fā)白,雙手冰涼,沈曜幫她捂著,直到她醒來才松手。她一睜開眼,腦袋似乎更疼了,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有沒有好一點(diǎn)?”沈曜急壞了。
“嗯?!?p> “再躺一會兒,我送你回家。”這次路清念倒是沒拒絕,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閉上了眼睛。
沈曜整整守了她一個下午,當(dāng)她已經(jīng)能說出話時才背著她出了學(xué)校。他攔了一輛出租車,很快就來到了小巷子口那里。路清念迷迷糊糊從口袋里拿出了鑰匙,沈曜接過開了門,直奔房間去了。
“你先躺著,我去給你調(diào)一杯糖水?!鄙蜿鬃鍪滤俣群芸欤非迥詈攘颂撬?,身體舒服了一點(diǎn)。
“你不是低血糖嗎,干嘛要跑步?”這點(diǎn)沈曜記得很清楚。
“老師說的?!?p> “什么狗屁老師,校醫(yī)說你的低血糖已經(jīng)很嚴(yán)重了?!鄙蜿子行┥鷼猓嗟氖呛ε潞蛽?dān)心。
“謝謝你呀,沈同學(xué)?!弊屑?xì)想想,路清念已經(jīng)好久沒有喊他“沈同學(xué)”了。
“下次不許這樣了,你聽到?jīng)]有?”
路清念虛弱地點(diǎn)點(diǎn)頭:“聽到了,啰嗦?!?p> “好好躺著,我陪著你?!彼残牡亻]上了眼睛,沒過多久便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沈曜還是那樣玩世不恭,只是添了幾分成熟。他單膝下跪,說道:“路清念,嫁給我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