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一個小廝端著兩碗茶,躬身給遞了進來。
賈蘭趕緊給北靜王獻茶之后,才執(zhí)筆恭恭敬敬的寫了一篇論語,看了自覺無誤,雙手遞給了一旁靜靜坐著的北靜王。
“寫好了!”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北靜王含笑接過賈蘭手中紙張。
定睛一看,這字竟然是很眼熟,倒像是在哪里見過一樣。
記憶里的字體俊秀,靈巧,帶著特有的靈氣,只是眼前這賈蘭的字就少了靈秀的筆觸,俊秀有余,靈氣不足,顯得有些匠氣。
臨摹高手作品再多,盡管在日后會有相似之處。但是高手之所以是高手,就是在這毫厘之間的差別而已,或是一橫一捺,或是一點一滴,總之是會有些許不同。
只是賈蘭估計是有高人指點,除了只是在氣韻上差點意思,果真是一篇完完整整的好字。
“你的先生倒是沒有夸錯你,你這字果然是好字。”北靜王的眼睛都有些舍不得從字上移開。就問道:“不知蘭兒的師從何人?本王倒是想見一面,當面討教?!?p> 被北靜王的期待的看著,賈蘭也有點不知所措,這個老師如何能和王爺見面。
想要說謊話圓過去,謊稱沒有一個這樣先生也不可以,畢竟這玉兒姑姑的字就是平常人臨摹也是很難學會。
若是隨意叫一個人過來,是很容易在北靜王面前穿幫,如此反而是弄巧成拙。
賈蘭思慮半天后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好了,就撲通一聲跪到在了北靜王面前說道:“還請王爺饒恕小的罪過。”
“這是做什么的?趕緊起來,不過是問你的師從何人而已?有何罪?趕緊起來。”北靜王立刻扶起賈蘭,還貼心的給他膝蓋拍打了幾下,讓賈蘭坐在自己下首,看他平靜了一些,方才溫和說道:“師從何人,蘭兒說便是了,在本王這里沒有那樣多的禮數(shù)。”
有了王爺金口,賈蘭才開口說道:“小的這字是是小的姑姑所教,但是開始姑姑不知道,都是小的偷偷模仿。只是后小的姑姑生了一場大病后,太祖母不讓人去打擾姑姑。姑姑就只能在自己院子里將養(yǎng)身體。姑姑和我的母親交好,自從姑姑生病之后,母親就每日都去姑姑處照顧姑姑。小的有時候也跟過去?!辟Z蘭臉一紅。
又說道:“姑姑看我喜歡寫字,就教導了幾句,點撥了幾次后,小的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如今這字也就寫成了如今的樣子,只是姑姑常說,學無止境,切不可以因為如今有了一點點的成績就驕傲?!?p> 一說起姑姑就是滔滔不絕賈蘭,若不是被王爺阻擋了一下,估計這話會如洪水一般傾倒而出。
“你的姑姑生了重病,是什么樣的?。俊北膘o王有了一絲的迷惑,不是結婚嗎?怎么如今又是生病。和寶玉結親的到底是誰?
如果說剛才還是疑惑,如今就有了很大的疑點,讓北靜王有了不得不去問清楚的欲望。
“這個……”其實林黛玉得的是什么病,在賈府都是諱莫如深的話題,只是知道她這病也病的奇怪,好也是好的奇怪。
賈蘭私下問過母親,得到的答案也是簡單的令他發(fā)指:“好人自有天佑!”
賈蘭都沒有辦法明白的事情,如何同王爺解釋的通。
只好說道:“姑姑的病如今是好了,就在院子里將養(yǎng)著,老祖宗不許任何人去打擾她,只說是大病初愈,不讓別人打擾?!?p> “如此說來……”還沒有等北靜王說完,那賈蘭的小廝走了進來,打個千兒后說道:“王爺,蘭爺,外面如今立等著王爺去才開席,讓小的來請王爺?!?p> 北靜王自然是知道今日來賈府的官員里就是自己最大,若自己不出去,這席果然是沒有辦法開。
不過心中的疑問甚深?一時三刻想來也不會有答案。倒不如等著酒宴結束之后再問。心意一定
就同已經(jīng)站起來伺候的賈蘭說道:“也好。出來也有半日,走吧?!?p> 兩人方才一同回到了席面上。
開席之后,北靜王草草的領了兩杯酒,正要去找賈蘭的時候,就瞧著跟自己來的士兵如今在賈府下人的帶領下,在那花廳外焦急的等候著。
北靜王就讓人去將那士兵叫了進來,看他神色有些慌張,就離席遠人,聽士兵匯報完畢。方才看著那士兵說道:“可是真的?”
“是?!笔勘隙ǖ馈?p> 當下北靜王立刻就同寶玉告別,帶著士兵就匆忙要走。
寶玉知道苦留不住,也只好帶著家下眾人將北靜王送到大門看著他飛身上馬,走了老遠之后,方才回頭招呼客人們繼續(xù)。
著起子客人們,都是在官場中的老人,看著北靜王臉色凌然,行色匆匆,就知道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然一向以沉穩(wěn)為名的北靜王,怎么會有如此匆忙模樣。
所以也都起身紛紛告別,還是回到府中等候消息心里來的更加的踏實一些。
如此,這外間客人散了,在府中女眷的聚會的內廳里,這些誥命夫人們也都有家中的丫頭來告知,老爺要走的消息。
誥命夫人們聽家中老爺要走,也都紛紛告辭而去。
寶釵和王夫人只好是苦笑著將這些夫人都送到了門口,看著她們一起起的上了轎子,方才揉著酸痛的腳回到了上房。
寶釵并不知道前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可惜好好的一場聚會,她才同這些誥命夫人們相談甚歡,怎么這些夫人們說走就要走,半點面子都不給她。
這讓寶釵的臉色也不是好看,她對襲人說道:“你去前面花廳打聽一下,你的寶二爺在做什么?前面的客人都走完了,怎么他還不回來。”
襲人趕緊領命而去。
在外面的花廳里找到了獨自喝的爛醉的寶玉,人去樓空,空留一人。
滿屋的杯盤碗碟中,只看寶玉一人坐在大紅色的桌子旁,手中提著一壺女兒紅,不斷地往嘴里灌去。
“二爺,你這是何苦?”話剛一說完,淚水就布滿了整個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