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危機四起
那場大火之后，元老院一直無法查明到底是什么原因?qū)е铝舜蠡?，最終只能宣布了調(diào)查結(jié)果，是人為疏忽，導(dǎo)致儲存燈油的罐子被打翻引發(fā)了火災(zāi)。
科學(xué)院大多數(shù)實驗室被燒毀，所幸的是，保存著大量紙質(zhì)書籍的圖書館幸免于難。一些研究人員在沒有被大火波及的地方繼續(xù)工作，而大多數(shù)學(xué)者不得不趕到第二道城墻外邊，緊貼著愛神廣場的一處臨時建筑里辦公了。
似乎一切又回歸往常一樣。
一周之后，第一個消息來了。
那天，伊蓮娜帶領(lǐng)著兩名年輕的女子，在距離威尼西亞二十公里遠的地方巡邏，遠處飛來兩個黑點，漸漸地黑點越來越多，在云層的那一頭鉆出來數(shù)百名斯凱爾人。
“奇怪……今天沒有報告說會有其他城邦的隊伍前往威尼西亞才對?！币辽從让翡J地意識到其中的蹊蹺。
照理說，威尼西亞作為整個斯凱爾世界的領(lǐng)袖國，確實會有不少人慕名前來。但是數(shù)百人結(jié)成的巨大團體想要進入的話，需要向城邦事前申請，以免被邊境巡邏隊當做是侵略行為。即便戰(zhàn)爭這一事物早就埋進了斯凱爾人的歷史堆，大家已經(jīng)享受了數(shù)百年的和平了。
伊蓮娜向來謹慎，她立即轉(zhuǎn)向人群，一邊飛過去，一邊大聲呼喊道：“你們馬上就要進入威尼西亞的地界了，說明來意！”
那群斯凱爾人看到伊蓮娜的身影，個個喜出望外，他們爆發(fā)出呼聲：“熾天使保佑！我們終于到威尼西亞了！”
“等一下！”伊蓮娜對他們的歡呼感到莫名其妙，但仍舊是把手中的長矛一橫，“請說明來意，各位朋友?！?p> 這些斯凱爾人個個蓬頭垢面，像是經(jīng)歷了風(fēng)塵仆仆的旅行?？墒撬麄儺斨写蟛糠秩丝瓷先シ浅Ｌ撊?，面容憔悴，又不像是做好了遠行的準備而匆匆上路的。
一個年長的男人飛到伊蓮娜的面前，畢恭畢敬地說道，“我們是從色薩利逃出來的，還有一些色雷斯的人……太可怕了！小姑娘，你絕對不敢相信我們遇到的事情！”
色薩利和色雷斯？
伊蓮娜大吃一驚，這兩個城邦都是在遙遠的北方，飛過來至少需要一周的時間。為什么他們不遠千里趕來威尼西亞？這個老頭說的可怕事情是什么？
色薩利的老者繼續(xù)說道：“我們的城邦在一天晚上忽然被漆黑的怪物所襲擊！它們長著紅色的眼睛和巨大的翅膀，長百上千！幾乎整個天空到處都是這樣的怪物！太可怕了……守備隊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這簡直是一場屠殺……整個色薩利只剩下我們這些人了——”
說著老者指了指人群中的一部分，“我們逃跑的路途當中，竟然遇到了其他一些城邦的人，北方十幾個城邦都遭到了攻擊，然后我們結(jié)成團體，趕到威尼西亞來，請讓我們?nèi)ヒ娫蟼?！?p> 伊蓮娜一瞬間明白了老者所指的怪物是什么——一定是烏爾，那種曾經(jīng)襲擊自己，還殺了一個同伴的生物。
“請立刻跟我來！”伊蓮娜當機立斷地說道，引導(dǎo)著人群靠向威尼西亞。
她讓大多數(shù)人安頓在阿提卡，然后讓人群中挑出幾名代表跟隨她一起前往元老院。
……
元老院中，人們正在召開會議，商討著如何重建科學(xué)院。
“伊蓮娜·羅曼諾要求請見?！遍T口的御衛(wèi)隊說道。
可是，伊蓮娜徑直闖了進來，她帶著幾名代表直接走到距離講壇不遠的地方。
首席元老克里斯提雅諾正在演講，他望著伊蓮娜，不滿地說道：“伊蓮娜·羅曼諾，議會可沒有允許你……”
“我們的法律允許緊急事態(tài)可以不征得議會的同意而直接進入的，克里斯提雅諾，你應(yīng)該是知道的！”伊蓮娜并不退讓。
“哦？那是什么緊急事態(tài)？”
一旁的各個城邦的代表早已按捺不住，連忙上前說道，“偉大的威尼西亞元老院的各位，我們的城邦遭到了襲擊！十幾個城邦全部被摧毀了！”
元老院一聽，發(fā)出一陣嘈雜聲。
“安靜！”克里斯提雅諾維持著議會的秩序，“你說的摧毀是什么意思？”
“漆黑的怪物到處都是……他們一個接著一個將我們的同胞殺死……紅色的眼睛、巨大的翅膀，他們飛起來快如閃電……太可怕了！”城邦的代表們幾乎語無倫次地訴說著。
“是烏爾?！币辽從壤洳欢〉靥崞疬@個詞。
“烏爾？”克里斯提雅諾輕蔑地一笑。
“是的，各位！”伊蓮娜反倒是大聲地說道，“這樣的事情之前不久就發(fā)生過，西西里爾和另外幾個小邦都被消滅了，可是誰都沒有引起重視！這次是色薩利、色雷斯還有其他的一些北方城邦，死難者或許有數(shù)千人了！”
元老們頓時議論紛紛。
“色薩利？這怎么可能？色薩利可是北方的重鎮(zhèn)之一，第二十七軍團不就在色薩利嗎？”
“色薩利被摧毀？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誰能摧毀有軍團駐守的城市？……”
“停下，夠了！”克里斯提雅諾大聲呼喊道，“烏爾族是個傳說……”
他的話立即被打斷了，只見執(zhí)政官埃米爾·羅曼諾站起身來，呼喊道：“烏爾不是一個傳說！之前你還親眼所見它的頭顱，只是你不愿相信而已！”
埃米爾走到前面，與站在講壇上的首席元老相對而立，說道，“要是他們說的是真的，那么我們北方的城邦都已經(jīng)遭到襲擊，毀于一旦了！這和六百多年前的災(zāi)難如出一轍，過去北方數(shù)百個城邦，包括曾經(jīng)和威尼西亞分庭抗禮的諾夫哥羅德都在烏爾的襲擊之下滅亡了！”
“這只是一個開始！我們必須要應(yīng)對這場災(zāi)難！”
“胡說八道！諾夫哥羅德和北方同盟的滅亡是因為他們沒有遵守神圣的法則……”克里斯提雅諾試圖給出一個解釋，“他們是被自己的貪婪所侵蝕，最終互相征伐，亡于內(nèi)戰(zhàn)而已?！?p> “熾天使在上！我們絕對沒有說謊！”城邦的代表們言之鑿鑿地說道。
元老們?nèi)缫诲佒?，一些人開始動搖。
“我的故鄉(xiāng)離色薩利并不遠……我們必須派遣軍團前往北方！”
“這怎么行？！”一些元老反對道，“威尼西亞要是缺乏軍團的保護遭遇到襲擊怎么辦？應(yīng)該讓軍團留在威尼西亞！”
“你們這群威尼西亞人真是自私自利！你們忘了自己的神圣法則了嗎？！”
“災(zāi)難可能在任何地方發(fā)生，我們科林斯人要求把軍團里的科林斯公民撤回科林斯，我們首要保護的應(yīng)該是自己的家園！”
“不行……軍團要統(tǒng)一指揮……”
會場上的局面很快就失控了。
“克里斯提雅諾，你是首席元老，我們要求你來重開森都里亞大會！”元老們紛紛提議，“現(xiàn)在我們需要公平的表決！”
克里斯提雅諾久歷政治，他明白空洞的恐懼正在蔓延，現(xiàn)在更需要眾人一心才行，不然軍團很可能會面臨分裂的危險。森都里亞大會是過去各個大同盟城邦代表聚在一起召開的軍事會議，自從和平來臨之后，數(shù)百年沒有舉行了。
但是現(xiàn)在各個城邦需要統(tǒng)一指揮和行動，克里斯提雅諾自然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