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么混賬話,我費(fèi)那么大力氣給你穿上官皮,就是讓你做那一時爽快而后患無窮的事。”程允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郭淮有些尷尬的撓撓頭。
見郭淮讓自己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程允又道:“我知道你是好心,可好心有時候也會辦壞事。你有空多向李修學(xué)學(xué),遇事多思考,別光想著打打殺殺?!?p> “哼,我才不向這廝學(xué)習(xí),這廝焉壞了,明明是他先挑起的話頭,最后,卻讓我挨程哥訓(xùn)?!?p> “瞎說什么,是你自己不動腦子,亂說胡話,還怪到別人身上去了?!背淘视?xùn)斥道。
李修也無語的摸摸腦袋,我招誰惹誰了,躺著也中槍。
“好了,不要想這些糟心的事了,好好練習(xí)武藝,否則到時候連報復(fù)別人的本錢都沒有?!背淘势鹕碚f道。
三人打鬧著一直練到亥時,見天色以晚,兩人相繼告退。
今天程允還真是驚出一身冷汗,要不是郭淮無意間聽見這個消息,自己又比較謹(jǐn)慎。早早做好了準(zhǔn)備,恐怕這次就直接在陰溝翻船了。
雖說當(dāng)時沒有被胡獄頭傷的那么嚴(yán)重,但終究是傷到了,要被發(fā)現(xiàn)傷疤,倒是一件麻煩事。不過,程允吩咐郭淮買了化妝粉,又加了一些草木灰,調(diào)出一個灰色。給遮蓋住了,當(dāng)時,胡獄頭要摸一下,嚇程允一跳,差點露餡。
次日,郭淮將一包銀子扔給程允,說道:“祝你躲過一劫,給你包個紅包?!?p> 程允掂掂手里的布包,感覺手里差不多有著七八兩銀子。問道:“怎么回事,哪來的銀子。就你這個扣貨,你能舍得從你牙縫里扣銀子。”
“嘻嘻,我哪有你說的那么摳,我很仗義疏財?shù)?,好吧。不過,程哥你看我看的還真準(zhǔn)。”
“這是,咂舌齋老板給我讓我?guī)Ыo你的,他那小伙計舉報你他并不知道,這是給你的道歉禮。希望……”
“希望我不要追究他那個小伙計的事是吧!想讓我把他放掉?!背淘视行├淅涞慕拥馈?p> “就是這個意思,那個小伙計是他的小侄子,不懂事。我想著都是街坊鄰居,咱又沒有受到太大損失,不如,就將他放了?”
“郭淮,不是兄弟我不給你面子,這事本來你開口,咂舌齋那邊我就不追究,但那個小伙計我卻放不得?!背淘视謱⑹掷锏你y袋丟了回去。
他知道郭淮喜歡銀子,他也喜歡。但是他能分清什么錢不能要。郭淮這次看似是因為街坊鄰居的原因來給掌柜的求情,其實程允可以猜出他從中肯定也收了不少好處。只是程允有些生氣,什么錢該收不該收他不想一想。
“哎……”
“有些事我要和你說透,你我是生死之交,我不想咱兄弟因為這事被人挑撥產(chǎn)生間隙?!?p> “那個小伙計卻是不過是個小事,只要我不追究,過不了多久就可以拿錢買出來。但你想若我將他放出來,那以后誰會怕你我兄弟。人人都會覺得那個人誣陷我,隨便給我送了點銀子就可以沒事了,那以后他們都會找你我兄弟的事?!?p> “這是買命錢,收不得。若你還認(rèn)我這個兄弟,就將錢原封不動的還回去。因為這次我不僅不會放了他,還會殺了他。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要讓別人知道,得罪我要付出什么代價。讓他們怕我,這樣才不會有人肆意的欺凌我們。”程允嚴(yán)肅的說道。
這其實是一個始作俑者的問題。始作俑者,其后無乎。這種風(fēng)氣開不得,那掌柜的在廩丘城不過是個小人物罷了,若是來日有人又得罪了程允,請來一個稍微有些名氣的。若是程允拒絕了,那就是得罪死人了。
那人便會想那掌柜的你給他面子,就不給我面子。要知道廩丘城內(nèi)比掌柜的身份高的人太多了。而且,你就算放了,別人也不會感謝,只會認(rèn)為這是應(yīng)得的。到最后,程允的身價會越來越低,誰都不會放在眼里。
“程哥,這次是我鬼迷心竅、疏忽了,這錢我馬上就還回去。”郭淮一臉內(nèi)疚道。說完就向咂舌齋跑去。
郭淮不是傻子,有些事他只是懶得想,但并不是聽不懂。他也知道自己的性格。等程允拒絕了,若是真有人在他耳邊鼓吹,雖說他不會和程允斷絕關(guān)系,但這顆種子卻種下了,以后終究會有發(fā)芽的時候。他覺著這事,好像有人在離間他和程允的關(guān)系。
郭淮徑直走到咂舌齋,看見掌柜的正在柜臺看賬本。郭淮走進(jìn)店門四處掃了一眼。倒也沒有發(fā)現(xiàn)沒什么可疑的人。
“錢你收回去吧!這是我沒有辦成,程哥不給我面子?!惫磳y子向桌子上一丟。
“怎么回事,可是銀子少的緣故,我可以再加一點?!闭乒裼行┚o張的說道。
“這不是銀子的事,我可沒有那么厚的臉皮,熱臉去貼冷屁股。他這人翻臉無情。你說當(dāng)時他叫我去殺虎,這么危險的事情我眼都沒眨一下,就跟著去了?,F(xiàn)在這過命的交情讓他放個人都不放,你說我這臉向哪放?!惫匆荒槺г沟?。
“呵呵,也不能這樣說,也許,程獄頭有自己的難處。畢竟我那侄子做的的確過分了,程獄卒鐵面無私,可以理解?!闭乒竦囊荒槹参康馈?p> “他有什么難處。他就是自私,無情的小人?!甭犕暾乒竦恼f完,郭淮更加氣憤道。
“來來來,喝杯酒,消消火,不要為了我的事影響了你們兄弟情義?!?p> “哼,哪有什么兄弟情義。以后我要和他勢不兩立?!惫凑f完一臉氣憤的走了。
那掌柜的卻搖搖頭,嘆了一口,似乎在惋惜郭淮怎么不聽勸。然后又低下頭繼續(xù)算起了賬本。大約過了一刻時,那個掌柜的抬頭向門外看去,見已經(jīng)看不見郭淮的人了,便收拾了收拾賬本,對著店小二說:“看著點店鋪,我去拿個東西,馬上回來?!?p> “好嘞,掌柜的?!钡晷《鸬馈R郧罢乒竦闹蹲釉诘臅r候,他天天受他侄子欺負(fù),現(xiàn)在不僅沒人欺負(fù)他了,掌柜的還越來越注重他了。以前看店鋪都是他侄子的活,現(xiàn)在輪到他了。默默的感謝了一下將掌柜侄子關(guān)進(jìn)監(jiān)獄的程某人。
就在掌柜的離開柜臺的時候,街道對面的一個拐角,閃過一絲黑影,正是郭淮。他從離開店鋪就沒有離開就是想看看這掌柜的有沒有貓膩。不過,還真讓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過他也沒有上前跟蹤,他剛離開,現(xiàn)在又進(jìn)去到是會引人注意,而且也不好跟蹤掌柜,于是他轉(zhuǎn)身離開。
跟了程允這么久,他的性子也磨出來不少。要放以前,以他的性子,根本就耐不下性子待那么長時間。想東西、干事情雖說少不了莽干,但也比以前想的多了。
他要將自己的一波操作和他的發(fā)現(xiàn)告訴程允,顯擺顯擺,讓程允對自己刮目相看,別老夸李修,他老郭一樣不比李修差……
掌柜的向后院柴房走去。這讀書人給他出了個主意,按理說他應(yīng)該不讓他在住柴房了。他雖是開飯館的,但也是可以擠出來一間房子的。只是他對讀書人和他所出的計謀并不怎么在乎。因為程允對他而言是麻煩事,但也就是到了麻煩而已,并非到了生死關(guān)頭。所以書生的方法對他而言只是幫忙,而非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