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兵不一會兒就大步流星地跑到了龐文斌家,進了屋,看到李云舒痛苦的樣子,就趕緊抱起她來,讓于小兵抬著腿。
可是兩個孩子的力量還是太小了,盡管李云舒很瘦弱,但于兵也才十五歲,雖然是男孩子,可是要跟九歲的弟弟,把病著的李云舒抬起來走,還是很費勁。
他們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才把李云舒抬出了里邊的屋子。
這時,龐文斌跟媽媽也鋪完了被褥。龐文斌媽媽一進屋,看到于兵兄弟兩吃力的樣子,就喊道:
“快點給我,來,我來抱著她,大龍,你抬著腿,二小兒去開著門?!?p> 就這樣,他們三步并作兩步來到了院子里。然后龐文斌扶著手推車,于小兵關好門,幫著兩個人抬著媽媽的身子,來到手推車前,輕輕地放到了車上,蓋好了被子。
“二小兒,你幫著看家,我們三個推車去醫(yī)院。”龐文斌媽媽說。
“我也要去!”于小兵說。
“行啦,你又瘦又小的,沒勁兒,看家。再去找找我家那兩個小子,看著他們,聽話!”龐文斌媽媽一邊往外推手推車,一邊著急地說。
“二小兒,你趕緊看著家,把弟弟們都找回來,再不聽話,看爸爸回來削你!”于兵罵道。
于小兵只好含著眼淚,望著媽媽被三個人推出了院子。
龐文斌媽媽帶著兩個孩子,盡力地推著車子,往鎮(zhèn)醫(yī)院跑。
好在鎮(zhèn)醫(yī)院不是很遠,所以他們很快就到了地方。
龐文斌媽媽又抱著李云舒,于兵抬著李云舒的腿,龐文斌也跟著抬著中間的身子,三個人一起走進了醫(yī)院的走廊。
龐文斌媽媽扶著李云舒,在醫(yī)院走廊的椅子上坐好,就急急地對于兵說:
“快去掛號,婦產科,然后去婦產科。”
“好!”于兵一邊答應一邊就跑到掛號處。
好在今天人不是很多,掛了號,就回來幫著龐文斌媽媽一起,攙扶著走到走廊西側的婦產科門口。
到了婦產科,龐文斌媽媽扶著李云舒又坐下,然后就走到醫(yī)生辦公室,對醫(yī)生說:
“大夫,我家妹子好像要小產,很急,能不能趕緊給看看?”
“好吧,你趕緊把病人帶進檢查室,我洗手就來?!币粋€女醫(yī)生低著頭一邊記錄一邊對龐文斌媽媽說。
“好的,我這就扶她過去?!饼嬑谋髬寢屨f著,就回到了走廊。
“李老師,你還能走不?去檢查室?!饼嬑谋髬寢層謱钤剖嬲f道。
“好吧,快點吧!”李云舒一頭的冷汗,搖著牙關說道。
龐文斌媽媽跟于兵攙扶著她站起來,不想李云舒一下子就要堆隨下去,只見李云舒的腳下一灘血水流了下來。
“媽媽,媽媽!”于兵大喊道,伸出雙手一下子架起了李云舒。
龐文斌媽媽見狀,趕緊也伸出雙手,抬起李云舒的屁股,龐文斌抱住李云舒的腳,就往檢查室走去。
進了檢查室,那個女醫(yī)生已經等在那里,一見李云舒痛苦的樣子,于兵已經吃力不住,就趕緊走過來,幫著把李云舒抬到了婦科診察床上。
“你們出去吧,這里你留下就行了?!贬t(yī)生對兩個男孩子和龐文斌媽媽說道。
于兵不放心地看著媽媽,猶豫著不想出去。
“聽話,你們出去吧,這里有我,放心吧,你媽媽沒事的?!饼嬑谋髬寢寣τ诒麄儌z說道。
孩子們出去了,龐文斌媽媽關好門,就聽醫(yī)生跟她說:
“過來幫忙把她褲子脫下來。怎么搞的,弄成這樣?”
“醫(yī)生,你得好好幫她看看呀,她說為了救一個掉井里的孩子,才這樣的。她是個老師,一個好老師?!饼嬑谋髬寢尪⒅t(yī)生的眼睛,苦苦地哀求著說。
“你不要著急,我一定幫她好好看看。你放心吧。你也可以出去了,有事我叫你?!贬t(yī)生一邊準備診察用的器具,一邊說道。
龐文斌媽媽只好也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不放心的回頭望著。
“龐大娘,我媽媽咋樣了?你咋出來了?”
剛來到了門外,于兵就著急地問。
龐文斌媽媽看著于兵,說:
“醫(yī)生說沒事兒的,一會兒看好了就來叫我?!?p> 想了想,又說:“也不知道你爸爸他們什么時候回來,真急人?!?p> “對了,于兵,你帶錢了嗎?”龐文斌媽媽又說道。
“我沒有帶錢啊,我兜里就有幾毛錢。”于兵回答說。
“那咋辦呢?也不知道用多少錢啊?!饼嬑谋髬寢屨f。
“龐大娘,沒事兒的,一會兒要是用錢,我就回家跟爺爺要去?!庇诒f。
這時,只聽一聲門響,那個女醫(yī)生走了出來,對龐文斌媽媽喊道:
“李云舒家屬,過來一下。”
“哦,好!”龐文斌媽媽一聽,就趕緊跑了過去。
“她得手術,要住院。我這里先把她推進手術室,做手術,你們趕緊交費辦手續(xù)去。”女醫(yī)生說完,就轉身進了診察室。
“哎呦我的嗎哎,這可真急死人!”龐文斌媽媽哭道。
“龐大娘,您別著急,在這里等著,我回家取錢去?!庇诒呕诺卣f。
說完,就一邊哭著,一邊往家里跑去。
這時,就見里面婦科手術室的門開了,一個護士推著手術車走進了診察室,不一會兒,李云舒就被推了出來。
龐文斌媽媽趕緊走向前去,扶著手術車,看著李云舒說道:
“李老師,你別擔心,我們都在這里等著,沒事兒的啊,沒事兒的!”
手術車很快就被推進了手術室,龐文斌媽媽就大哭了起來。
“哎,李老師都四十歲的人了,這個歲數還小產,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兩個大男人都不在家,這可咋辦呢?真是能急死人。”
龐文斌媽媽一邊哭,一邊嘮叨著。
“媽媽,您別哭了,二小兒媽媽沒事兒的,一定會沒事兒的。他媽媽那么好,老天爺會保護她的?!饼嬑谋笠妺寢屩背蛇@樣,就安慰著她說。
可龐文斌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毛病,還要手術。所以他也感到很害怕。
“到底咋整的?那個燕子咋就掉井里了?”龐文斌媽媽還是忍不住哭著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燕子他們藏貓來著,藏柳罐里了,柳罐一滑,就掉井里了唄?!饼嬑谋笙肓讼胝f。
可是他卻沒敢說于小兵在邊上貼冰塊的事,因為他也沒看清楚到底咋回事,擔心說出來,大人知道了于小兵又得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