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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畫苑

第15章 旨在儆猴何必殺雞(下)

柏舟畫苑 青星月影 2104 2020-08-03 12:00:00

  “我們雨都真性情的女子也不少的!”他道。

  “真性情!他們該都覺得我特別蠢,蠢死了!”我嚷嚷道,氣兒還是不順。

  “我不討厭你!”

  看著他那雙漆黑的眸子,我沒想到原來他說這句話也可以讓我的心如此悸動,那感覺就如同突然被一個人表白了,而那個人你也不討厭。

  過了過了哈,我只咧嘴笑了:“那我是可以偷懶了?”

  他默認了。

  我干脆地坐到了地上,樂呵地揉了揉雙腿和膝蓋。

  “你為什么不殺雞儆猴了?”

  “我感覺那樣就是更讓人看笑話了!”

  “還有呢?”

  “還有我看著你閉眼的時候特別可愛!”我不由自主地伸手撩撥開了他嘴角,“你當時是不是想笑的啊?我尤其不能讓你看笑話了!”

  他雙目微垂,淺淺一笑。

  我不是個自來熟的人,但就是不自覺地想要同他親近,一親近就又想要更親近了。

  “辛可嘉說你很會畫畫!”

  “我也只會畫畫的吧!”

  “誒,對了,那幅荷花荷葉的畫是你畫的嗎?”

  “哪幅?”

  “就是最前面是一大片遺世獨立的荷葉,上面還有一顆露珠…”

  不想周木白還挺健談的,我們倆談論那幅畫足足也興致勃勃地談論了一個時辰,直到雨停了,夜深了,辛可嘉來了。

  他很驚訝我看上去還蠻開心的。

  我朝他揚起眉梢:“我可沒偷懶,不信你問他!”說完順便吆喝著我的腿啊快廢了廢了,淋了雨啊一會兒發(fā)燒了,燒死了沒事,燒糊涂變成傻子拖累了別人才可怕。

  我還扯了扯周木白,他的鎖鏈明晃晃地響著,沒反駁就是默認了。

  “回去吧!”哥哥朝我伸手道。

  “不回去,殿下說了他幾時不來我就幾時不能起來!”我賭氣道。

  “好了,別跟他賭氣了,他有他的難處!”

  “他有他的難處,我就不難了嗎?”我朝著辛可嘉吼道,“辛可嘉,爹爹回來了我一定去告你的狀,下次給爹爹的信我自己寫!”

  “阿茹,別說了,跟我回去!”哥哥應該是顧忌著周木白,感覺他有什么當著外人的面不好說的話,管他呢,反正說了我也是不愿意聽的。

  “我就不,今天那個陸香香還說她有她爹給她撐腰,人家…”我又干嚎了起來,辛可嘉即刻堵住了我的嘴,“好了好了,你說,你想怎樣?”

  “我要韞威…”

  “你別指望了他給你道歉,至少現(xiàn)在!”辛可嘉低聲說著,他還在顧忌周木白,我始終不明白為什么,周木白礙著什么人什么事了,還是大家都真想把他當成是棋子隨意擺布的?。?p>  “我要讓他把鑰匙給我!”

  “什么鑰匙?”

  我晃了晃周木白的鎖鏈。

  辛可嘉抬頭看了看周木白“你要那個干嘛?”又低頭瞅瞅我問道,“他剛才同你說什么了?”

  “沒什么!”

  “牢請你去太子殿說一聲,就說是阿茹方才昏倒了,我把她帶回殿中了,以后也會好好管教的!”辛可嘉對周木白說。

  周木白艱難地移動著他的步子,那鎖鏈太纏人了,看得我心煩意亂。

  “你去說你去說!”我起身跛著上前拉住了周木白,回頭對辛可嘉道,“順便把鎖鏈的鑰匙也要來!我就在這這兒等著,哪兒也不去!”

  “阿茹,別胡鬧,聽我的!”

  “我沒胡鬧,本來就是他說他不來我就不能起來的!”

  “你這…”辛可嘉一臉為難。

  “不用了,沒什么事那就繼續(xù)跪著吧!”他還真來了,他每次都是出其不意。

  “我腿疼,腿疼!”我即刻往地上一賴,繼續(xù)干嚎著,“好疼??!哥哥,我頭暈,暈,發(fā)燒了,發(fā)燒了!”

  “起來!”

  “殿下恕罪,我實在是實在是站不起來了…”

  “起來,我送你回如家殿,找醫(yī)仙給你瞧瞧!”話是這樣說的,他卻是很嫌棄地踢了我一腳,雖然不重,但我還是心里不快。

  “腿疼,起不來了!”

  “那就繼續(xù)跪著,到明天天亮繼續(xù)讓人看笑話!”

  “我不!”

  “不就起來!”

  在他伸手的同時,我扶著周木白起身了,他厭厭地瞥了我一眼,再也不伸手了。

  “滾回去吧!”

  “你把鑰匙給我!”

  “不給!”他很決絕地拒絕了我,“既然你想要他送你回去,那就送吧!周木白,辛小姐腿疼走不了路了,你背她回去吧!”

  “你這人,你是…”

  不待我再多罵他幾句,他速戰(zhàn)速決地攔腰抱起我,而后扔給了周木白。周木白的雙手已經(jīng)承載了那一份不輕的鐐銬,現(xiàn)在再加上一個我,我勾住他的脖子死也不撒手。那鎖鏈每響一聲,我就覺得我和他都多一分被摔在地上的風險。

  我要同藍韞威決裂,周木白本就走得艱難,他還故意絆了他一腳,我不是個東西的???我是個人的啊,什么從小到大的情分,他還不如周木白,周木白還知道護住我,無論從哪方面他摔得都比我慘。

  “阿茹!”辛可嘉看不下去了,他來從泥地里撿我了,早干什么去了,你那空練一身好功夫,連我都護不好,要你何用?

  “你不是要鑰匙的嗎?他要是能抱著你從畫殿走到如家殿,我就給你鑰匙!”

  “有本事你就摔死我啊!”我自己爬起來,站到了周木白的身邊,對韞威憤憤道。

  那一夜,我和周木白將那條路走得很漫長,也就我們兩個,從天黑走到了天明。

  我問他:“我是不是很重?”

  他回我:“比這鎖鏈輕巧太多!”

  “累嗎?”

  “還好!”

  “生氣嗎?”

  “還好!”

  “周木白?”

  “嗯?”

  “你還沒叫過我的名字!”

  “辛……茹…茹!”他磕絆了一下,是不是沒記住我的名字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我覺得這個稱呼特別好很親切,還是獨一無二的。

  “好,以后只有你能這樣叫我!”

  “茹茹!”他也很快就上口了。

  “你解開鎖鏈的第一件事想干什么?”

  “畫畫!”

  “畫什么?”

  “畫想畫的!”

  “那你想畫的是什么啊?”

  “想畫的就是想畫的,眼里有的,映客進腦海里的,滯留在心里的!”

  “那是什么?”

  “美和真!”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好久,我記得最后一句是:

  “周木白,你可以教我畫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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