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雄心不再顧政斗
楊妙真今天心情格外爽。
就像第一次跟李全行了房事被破身那樣的舒爽!
她才打下安慶,虎視江南,高起陵免費的把俘虜趙葵轉(zhuǎn)贈給她。
殺夫仇人在前,楊妙真為報仇苦等多少年,頭發(fā)都白了一大片呀…………
“趙葵,老娘可是等到汝了!”楊妙真兇悍的俏顏猙獰,“可惜璮兒不在,不能給汝一刀報殺父之仇!”
趙葵平靜道:“能讓老夫死之前,見一見汝的齊王,看看是個何等樣子巾幗豪杰嗎?”
楊妙真猙獰不改:“按大王的話說,汝在想屁吃?!?p> 隨后,楊妙真就把趙葵扔鍋里水煮了,煮的十分熟,熟的不能再熟…………
一段恩怨,似乎就此了解。
安慶之重,不復(fù)多言,匯合石抹那哥男女五千騎,整個江北沒有能擋住齊軍的勢力。兩淮光、黃、靳、和諸軍州取之,楊妙真、高起陵都有知道周蕊徽的一些心思,每到一處必定深扎根基,月內(nèi)清理地方、統(tǒng)計人丁,給屯所兵制鋪設(shè)打前站。
六月中時期,楊妙真、高起陵一個在鎮(zhèn)壓光州、黃州、安豐軍士紳造反,一個在清理高郵軍、通州、楚州、揚州的地方鄉(xiāng)班,都意外的收到一份軍報,細(xì)細(xì)看完,是齊軍常勝史上的一場慘敗!
還記得五月初牛邦喜、沈彤把高起陵軍三萬人扔下就走的事兒嗎?二將連夜回到海州,進(jìn)行大補充,于五月初四再度揚帆起航,這一次二將越過喻口鎮(zhèn),一路向南,繞通州,過崇明,目標(biāo)何在?不言而喻!
小洋山島附近海域,一艘兩千料的小船懸掛宋字旗號在海面上巡視,雖然張著帆,但處逆風(fēng)水兵蹬踩車輪動力前進(jìn)。這是宋庭水軍的海上制式兵船,也是福船、哨船、蜈蚣船、海滄船這些類型海上戰(zhàn)船的祖宗。
有宋一代,在海洋上發(fā)展力度是遠(yuǎn)邁漢唐的,當(dāng)然了不是歷代趙官家有多英明多么未卜先知,要給后世子孫找一個繁衍生息地方。能在宋代使造船、航海業(yè)有一個大突破,說白了是指南針的普及,離了近海不迷路了,活著能把船開回來,逐漸能有些遠(yuǎn)洋船,可以去三佛齊,可以去明加剌,也可以去天竺南端,進(jìn)一步再一步積累,最終出現(xiàn)鄭和寶船這種巔峰之作。
“頭兒,今個不對?。 辈t望臺上水兵喊道:“出船一二個時辰了,南邊還好,越往北咋越見不著船?”
船長不以為意道:“北邊打仗,怎么會有船來做生意?正常!”
水兵駁斥道:“再正常也不能一條海船都沒有吧,沒有北邊的就算了,為什么連高麗的船也沒有?”
船長未及答話,便有旁的水兵哄笑道:“六子又想老錢喲~~~”
“可不!上船前欠了人家賭坊十貫錢,還賠了條褲衩子,不撈一票還不得被人家李老板卸了胳膊…………”
瞭望臺上水兵被戳中心事的臉紅,趙官家發(fā)的工資……呵呵!
水兵跳腳罵道:“陳麻六!王潑五!怎得平白污人清白!”
甲板上陳麻六回道:“汝還有了清白?”
六子正要罵回,余光無意瞟了海面,登時是只被恰住脖子的雞,發(fā)不出聲來,只有手上的鑼錘敲下。
鐺~~~~
敵襲?。?!
腦海里剛有這個念頭,船長快步跑至甲板邊緣眺望海面,不時潔白的船帆與黑色的旌旗,黑白分明的景物落在船長混濁眼中。
“齊……北齊!”
“好多船呀…………”
船長吞口唾沫,顫聲道:“降帆,下錨,投降?!?p> ————
臨安城,趙官家面如死灰的癱坐龍椅上,龍案上摞著厚厚的壞消息,洛陽之?dāng)?、漢陽軍之?dāng) 壑葜當(dāng)?、廬州之?dāng) ⒊葜當(dāng)?、揚州之?dāng) ⒅凵剿姼矝]、襄陽被圍、兩淮全陷……終究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呀,三大精銳具敗,江淮門戶大開,情形比蒙古軍南征還要恐怖,此役風(fēng)波過后,趙昀的雄心壯志應(yīng)該都隨風(fēng)去了…………
“范公,可有策教朕?”
趙昀語音寡淡,范鐘想勸趙昀振作卻胸?zé)o點墨,哪怕是全國大旱了范鐘都能處理個明明白白,可軍事,尤其眼下勉強支撐的情形,真是兩眼一抹黑!
“官家,行在有御前行營諸軍,亦有殿前司金槍銀槍各班士卒,城內(nèi)青壯不下十萬,三者相加不下二三十萬,兵多糧足。彼逆水軍,蒙沖斗艦千艘,兵將絕無十萬之?dāng)?shù),彼若登岸,頃刻之間便為齏粉!官家無須憂慮。”
范鐘來了手偷梁換柱,只說臨安城里兵多糧足,臨安非常的安全,絕口不提其他。
但趙官家又不是第一天上班,被史彌遠(yuǎn)操練了好久,政斗上是絕對合格的,能聽不出范鐘言語破綻?
面露苦笑罷。
“齊逆水軍不敢攻打臨安,無非是兵少在海上等待罷了,現(xiàn)今廬州、揚州皆破,余愛卿敗入巢湖,又退銅陵;趙愛卿忠勇戰(zhàn)死揚州,呂文德?lián)狄悦{封賞,等齊逆兩淮十?dāng)?shù)萬過了江,我大宋危矣…………”
范鐘奏道:“官家,余相公是國家名將,前番敗戰(zhàn)并非欲相公徒有虛名,實為兵馬不足所至……老臣愿舍這把老骨頭,替官家督軍援之,二來整治呂文德以整軍伍!”
“朕不敢整治呂文德,只能〔寵〕之。”趙昀無比心酸道,“武人跋扈,太祖太宗歷代先帝辛勞,始朕而終…………”
垂下幾滴眼淚,致使范鐘脫帽叩首,傷心欲絕。
【祖宗之法,不能毀了!】
武人地位要提升,范鐘心中郁郁,一發(fā)狠,壯著膽子啟奏道:“官家,朝廷屢敗兵馬折損太多,不利接下來的戰(zhàn)事,且長江很長,需要防守的兵馬會有很多,朝廷國庫無法承擔(dān)……故老臣懇請官家下詔,但凡科舉有進(jìn)士、舉人功名者,但凡致仕官吏者,許辦團(tuán)練,自募兵籌餉,為官家效命!”
趙昀眼睛又暗又亮。
woc……自行招兵,這個詔命一下肯定沒人去管是不是有功名了,我大宋不就成了東晉了嗎!
……不過既能壓制武臣,又能暴兵,而且文臣要比武臣更忠誠,似乎可以這樣做…………
管他呢!能救命就行!
趙昀就跟電視劇里偏聽偏信昏君那樣當(dāng)即下詔,舉國上下興辦團(tuán)練。
同時不忘安撫呂文德一干武臣,余階在身兼荊湖制治使基礎(chǔ)上多兼兩淮制治使,建節(jié)寧武神策兩軍,正式成為全國的軍事統(tǒng)帥。
呂文德任沿江制治使不算,呂文煥破格提拔升任漢江制治使,其弟呂文福提拔為巢湖制治使,其弟呂文信提拔為鄱陽制治使,來了個權(quán)力四等分,明火執(zhí)仗挑撥呂家內(nèi)訌。
此外還有賈似道,趙昀沒有忘記,可能出于制衡余階的緣故,賈似道升為荊襄制治使,劉整升為西川制治使,王堅升為東川制治使,等同把余階軍團(tuán)拆的只能掌寧武神策兩軍。
不可否認(rèn),趙官家沒了雄心壯志,政斗賊丫的六!
當(dāng)傳旨天使分別到銅陵、建康時,呂文德想笑又忍著笑,余階怒不可赦!呂家是被拆分了,可呂文德依舊能統(tǒng)帥自家人;余階被拆分了,劉整分了一堆兵,不想再和齊軍打,遂聒噪著川軍回川,把余階一眾將領(lǐng)焦頭爛額。
川軍是大數(shù)被聒噪,余階能調(diào)的動的兵很少,寧武軍在襄陽賈似道攥著,另一神策軍,只是個頭銜。
余階軍團(tuán)本有再戰(zhàn)之力,原打算嚴(yán)防長江,以攻為守伺機(jī)反攻淮南。可后退一拖,完求子。
“昏君哪!昏君!?。 ?p> 一片升官辦團(tuán)練下,只有余階胸中憤懣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