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謹謠先回了月亮灣公寓。
寧小花算準了時間打電話過來。
“小謠兒,怎么樣?”語氣還算輕快。
孟謹謠笑不出來:“他答應了,晚點陸家慈善拍賣會要開始了,sese和我達成共識,她拿文件,我?guī)退媚歉鳖^冠,你盯著五區(qū),看看他們要作什么,懸賞先掛著,等sese下一步動作?!?p> 寧小花笑出聲來:“你這是把sese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p> 孟謹謠終于笑出來:“怎么說話呢,怕是榮聲,也不敢這么放心吧。”
“那倒也是,向來榮聲也不敢放心大膽的把權利全交給sese,她打蛇隨棍上,膽子大的很。”
這話倒是事實,杜歡愉有個s市政權高官的父親,首都B市軍界大佬的姨夫,還有個s市龍頭企業(yè)總裁的舅舅,連表哥在B市都是說一不二的那種人,不管什么事,都有人兜著,不然也不能養(yǎng)成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別說整個s市了,哪怕是z國,杜歡愉都是所有女生想成為的對象。
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孟謹謠抬眼看著墻上鐘表的時間,已經(jīng)快六點了:“不和你說了,我下樓去吃點飯,陸成希接手陸家辦的第一個慈善拍賣會,陸家很重視,我早點到,怕節(jié)外生枝?!?p> 寧小花剛張口,話頭被孟謹謠截下來:“我知道,吃藥,記著呢?!?p> 說著,孟謹謠晃了晃腿,從床上下來,拉開床頭柜,把藥拿出來搖了搖。
“聽這美妙的聲音?!?p> 見孟謹謠還有心思調侃,寧小花失笑:“知道就好,我去盯著,你去吧?!?p> 孟謹謠嗯一聲,掛了電話。
剛掛了電話,孟謹謠把藥再次丟進床頭柜,躺回床上,看著頭頂?shù)奶旎ò濉?p> 白茫茫一片。
她又想起江鶴一了,江鶴一長著一雙桃花眼,喜歡戴個眼鏡,身材挺拔勻稱,腿又直又長,每次上財經(jīng)雜志都能賣脫銷。
是s市所有適齡少女的夢中情人。
其實季笑勤也有不少追求者,但因為還有個青梅竹馬的即將訂婚的未婚妻,不少人望而卻步。
而這兩個男人,在孟謹謠兵荒馬亂的青春里,留下了濃墨重彩的痕跡。
一個是青春時期對哥哥所有的向往和失望。
一個是青春時期情竇初開的可望不可及。
腦海中少年江鶴一漸漸和今天的江鶴一重合。
依舊是怦然心動的。
可她卻早已經(jīng)失去了心動的權利。
如果沒有四年前那件事,她還是可以義無反顧扎進暗戀的暗涌中的。
熱烈又勇敢。
現(xiàn)在,剩下的只有自卑和怯懦。
連普通的見面寒暄都想逃避。
恍然回神。
孟謹謠嗤笑一聲,覺得自己這會兒的傷春悲秋有點可笑。
可笑到她都忍不住想嘲諷自己。
把藥拿出來,就著床頭的冷水喝下去。
喝的急了點,眼淚都嗆了出來。
她都不清楚眼淚是因為喝水嗆到咳出來的,還是因為四年前的自己。
恍惚間季笑勤冷漠到可憎的面容越發(fā)清晰。
還有江鶴一一聲一聲的謠謠,直擊心臟。
血色彌漫的壓抑撲面而來。
重到她幾乎喘不過來氣。
直到十多分鐘過后,眼前逐漸清明,孟謹謠才從地上起身。
她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好像四年前的一切就發(fā)生在眼前,直觀的可怕。
而上一次有這種狀態(tài)還是兩年前在中東跟一批貨受了嚴重外傷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