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尸氣。”慧法仔細查看后沉吟道,“但與我們族人平日散發(fā)的尸氣有些不同,這尸氣似乎帶著些靈性與不詳,還有……侵襲性?”
慧法說著,看了看樹頂,若有所思……
“難道……”
慧法心中隱隱有感覺,此事可能與眼前的神秘道人有關,可是他明明也感覺到這道人毫無修為,而且剛剛看這家伙還從樹上徑直摔下來了?這是會武功的人能干出來的事兒?
只是那少年在自己看來明明已經(jīng)無藥可救,但是此人拿出一枚丹藥,不但救回了那少年的性命,傷勢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的好轉(zhuǎn)起來。
就這么一邊沉思,一邊打量著眼前看似人畜無害的道人,慧法忽然想起了什么。
“這位道友,貧僧之前觀道友有著一把古劍隨身,此時卻不知閣下的劍去了哪里?”
“哈?”
謝霄云沒想到慧法會注意到自己這種小事,此時有些心生尷尬,忙故作著急的四處探尋著。
“對啊,我的劍呢?我的劍呢?你們誰看到我的劍了?真是奇了,剛還背在身后的,是不是你們誰給我偷去了?”
謝霄云指著面前綠壓壓一片,將幾人圍的水泄不通的尸人們說道。
“我可告訴你們,這把劍可是我太爺爺?shù)奶珷敔攤飨聛淼淖鎮(zhèn)鲗殑?,你們竟敢偷我寶劍??p> 謝霄云環(huán)視四周,盛氣凌然的厲聲吼道:“限你們速速交出來,否則……”
頓了頓,謝霄云將手往云冰卿身上一指,正要說話。
“我不認識此人!”云冰卿果斷出聲,隨即撇過頭去,不再看他。
“……”
正準備利用云冰卿放狠話的謝霄云頓時泄了氣,指著云冰卿的手一時都不知如何接話了,哀怨的小眼神讓云冰卿都起了雞皮疙瘩。
“無情……”
就在這時,遠遠的兩名尸人排開眾尸人向著被圍的中心擠來。
“讓讓……讓讓!”
“慧法大師……慧法大師!不好了,您讓我們兄弟二人守著的朱果,忽然不見了!”來人慌不迭地的說道。
“什么?你們可看見,是何人所為?”
慧法頓時有些氣結,這朱果也是他無意之間尋得的,在這天地禁法,靈氣消散的時代,如朱果這般秉承天靈地脈成長的珍稀靈物,早在百年前便已逐漸絕跡。
這朱果是他珍之又重的奇寶,他專門派人守護,就是為了等朱果再成熟一些,沒想到卻被他人搶了先。
“大師,我們該死……只看到白光一閃,那朱果便沒了蹤影,我們兩個連人影都沒見著!”來人語氣十分懊悔。
今日怎么就一件事接著一件事……
慧法聞言,不由狐疑的看向在場的云冰卿幾人。
五毒潭內(nèi)百年來除了谷口有些摩擦之外,一直如世外桃源般平靜安寧,也從未有人踏足谷內(nèi),而自從今日這幾人踏入谷內(nèi)之后,事情便一件接著一件的發(fā)生。
“你們幾人,可還有同伴入谷?”慧法冷冷道。
“慧法大師,我早說了,將他們殺了了事,這幫人就沒一個好東西?!钡锻踹汉鹊?。
“哼!”孫維疆冷哼一聲,神色冷然的注視著云冰卿。
“進谷的就我們幾個,再無他人了……”落汐回道,此時她看著圍上來的一眾尸人,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再看看面前眼中只剩陸長生的方若靈,微微嘆了口氣。
現(xiàn)下已羊入虎口,再說什么,也是無用了。
就在落汐想著怎么才能脫困而出的時候,忽然,她感覺到自己的玉蟾似乎變得極為躁動起來,而且還不斷的在向她傳遞一股信息:趕緊離開此地!
不光是落汐,此時場中一眾修為高絕之人也是心中頓生警兆,齊齊變色。
“小心!快離開此地!有危險!”
慧法當機立斷,使出了獅吼功,頓時嘈雜的場面被他瞬間震懾住,所有人在短暫的眩暈之后,立刻作鳥獸散。
畢竟塔納族的尸人們各個行動迅捷,大多數(shù)還身懷武功,僅僅幾個呼吸間,圣王樹下圍得嚴嚴實實的尸人便四散一空。
云冰卿幾人也是快速的遠離著圣王樹,待得離得遠了之后,再往回看,只見巨大的圣王樹已經(jīng)被濃濃的黑霧籠罩,整個樹身不斷吞吐著龐大的氤氳。
所有人都遠遠的觀望著眼前這驚人的一幕,一些身著木族衣飾的尸人還跪在地上,開始朝著巨樹膜拜起來。
“是首領,定然是首領蘇醒了!”觀望的人群不知是誰大叫了一聲,其他尸人反應過來,都開始歡呼起來,就連孫維疆與刀王臉上,都洋溢起了驚喜的笑容。
除了云冰卿一行,在場只有一人眉頭深鎖,似有化不開的憂色。
那便是,尸和尚慧法!
之前自圣王樹上,慧法便察覺到了一絲不詳?shù)臍庀?,如今,這氣息哪怕隔著幾十丈,亦是讓慧法如墜九獄。
就在眾人心中各有猜測之時,整個圣王樹,忽然塌了!
不是如一般巨樹般向著一側(cè)倒塌,而是自下而上,如高塔般坍塌。
整個天地瞬間揚起了一股巨大的木屑粉塵,引得一眾人又是飛速后退了大段距離。
少頃之后,漫天的粉塵逐漸逸散,有眼尖的人已然發(fā)現(xiàn),粉塵之中,有一道巨大的身影,在當中若隱若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