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最后的牌面
兩人此刻并沒有立刻交手,而是互相在對方周圍試探。
盡管之前已經(jīng)交手過幾招,但是雙方現(xiàn)在卻是不約而同的都沒有全力出手。
這情況,倒是與第一場上來就是全力出手的兩位截然不同。
在再一次互相試探之后,姬平終于按捺不住,率先出手了!
他抬劍便是流星劃落,攻勢卻宛如暴雨梨花一般延綿不絕,每一擊都比上一擊更加迅速,更加強大!
白釗自是不會選擇硬碰硬,但是周身已被劍力籠罩,他每走一步,便會被另外一擊給逼退回來,一時間也是進退兩難,無奈之下只得白炎附上,抬劍抵擋。
鐺!
鐵劍交錯,白釗被一劍擊退,他看向劍身上的裂痕,不由皺了皺眉。
他沒受什么傷,但是他的劍卻受了傷。
難道他的劍招一開始就是打算斷我的劍刃嗎?
意識到這一點,白釗更不愿意與他再次交手,只是不停地閃避,不停地與他拉開距離。
有了第一次的爆發(fā)速度,再想故技重施就異常的難了。
姬平第一次爆發(fā)出那樣的速度尚且沒能給予重創(chuàng),如今白釗有了防備之心,還不停與他拉開距離,他要得手更為艱難。
如此一來,場上便出現(xiàn)了如同二人轉(zhuǎn)的一幕,兩人都是以極快的速度在場上繞著圈子,卻始終沒有交手。
終于,在持續(xù)了十多分鐘之后,兩人真氣耗盡,只得打了個平手。
“老子沒見過你這么慫的!”
姬平有些咬牙切齒,憤怒道:“你是玩防守的還是我是玩防守的,都不敢與我正面一戰(zhàn)的嗎?”
“隨你怎么說吧?!卑揍摎獯跤酰Φ溃骸熬褪且驗槟闶峭娣朗氐?,我知道大概率拿不下你,所以我才一直拖啊。”
誰跟你玩正面對抗??!
能拖下去就拖下去唄!
他其實不太自信,如果真的用爆發(fā)式的輸出來和姬平打,他沒有把握能夠拿下他,反而可能會被他反打一套,那么這場比賽自己就會陷入劣勢。
所以,能夠平穩(wěn)解決,那就不會冒風(fēng)險!
又沒有到必須放手一搏的地步。
趙立雖然比較滿意這一場的結(jié)果,但是過程看的他確實有些牙疼。
“那么下一個......商崇先上吧?!?p> “不我先上嗎?”商昊有些不解,他上前問道,“我的爆發(fā)輸出比商崇要高,由我先來解決一位,再給商崇打個輔助,二換二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甚至于第三個閆琴姐能解決的較為輕松一些。”
趙立搖搖頭,道:“怕就怕,對面已經(jīng)做好了策略來應(yīng)對你們,途中稍稍變換一下上場順序,也許能達到出其不料的效果?!?p> “那好,我便上了?!?p> 商崇大步走上擂臺,對方劍堂之人也是如此。
......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連商崇自身都沒有想到。
上來的這個人,竟然是聶明!
趙立瞬間看向劍堂方向,那邊,張?zhí)煺圃沼圃盏睾戎?,感受到趙立正在看自己,不由微微一笑。
“棋錯一著啊......”
他也是犯了慣性思維,想著聶明應(yīng)該是倒數(shù)第二位上場的,沒想到,他竟然現(xiàn)在就上場了!
商崇本身就不屬于正面戰(zhàn)斗的類型,面對聶明那近乎狂暴的戰(zhàn)斗方式,更是招架不住,僅僅在臺上堅持了兩分鐘便敗下陣來。
商昊上前,將他慢慢扶下。
“抱歉......我......”
趙立卻擺擺手,輕聲道:“不必多說,你已經(jīng)盡力了?!?p> 他扭頭,看向商昊,正色道:“你的兄弟已經(jīng)為你在他身上留下了足夠多的烙印和傷痕,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即使不能擊敗他,也要重創(chuàng)!”
商昊點點頭,他看著自己兄弟的慘狀,腰間的火紅長刀不禁顫動。
那是他的手足,他的兄弟!
......
伴隨著一聲慘叫,商昊的手臂被巨劍拍折,整個人也如同斷線的風(fēng)箏一般直接飛了出去,徐凡也是飛身一躍,穩(wěn)穩(wěn)接住了已經(jīng)敗退的商昊。
臺上的聶明渾身浴血,這兩兄弟的功法相輔相成,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甚至逼得他連壓箱底的功夫都用出來了。
他此刻氣息內(nèi)斂,浴血而戰(zhàn),但似乎因為背后那蠻荒古獸般的劍意幻形,他卻越戰(zhàn)越強。
打敗商昊,已經(jīng)接近用完了真氣,不過他氣息內(nèi)斂,開始迅速恢復(fù)氣力,好應(yīng)戰(zhàn)下一個對手。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閆琴,給他最后一擊!”
趙立眉頭緊皺,他眼光也是毒辣,自是看出了聶明的虛弱,雖然外表看起來氣勢十足,猶如修羅鬼神,但也僅僅是外強中干罷了。
連戰(zhàn)兩場,自身消耗不會??!
而閆琴的上場,正好可以終結(jié)掉他,將劍堂這股一往無前的氣勢給挫敗下來!
比賽開始,閆琴上來便是殺招,數(shù)道劍光瞬間浮現(xiàn),分從四個方位圍剿聶明,但是聶明體魄如何強大,只見他渾身氣血升騰,竟是硬生生接下了閆琴的所有攻擊,如同野獸一般向閆琴撲來!
面對那股壓倒性的氣勢,又聯(lián)想到商昊商崇的慘狀,閆琴不禁心生退意,但是腳步卻不為所動,咬緊牙關(guān)也是迎了上去!
噗!
手臂斬斷,聶明卻也因此一拳重重地擊打在閆琴的腹部,直接將她打的吐血不止。
“場地好小......”
閆琴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這一拳震碎了,她迅速退開,避免聶明的垂死掙扎,只是不斷閃躲,希望借此將他給消磨殆盡。
上方,徐凡眉頭緊皺,有些咬牙切齒。
“不能打消耗啊,這家伙現(xiàn)在古獸附體,就同野獸一般,只會越戰(zhàn)越強,消耗下去,閆琴會輸?shù)?!?p> 他喃喃自語,好幾次想要大喊提醒閆琴,但終究是忍住了。
旁觀者清,自己若是提醒了擂臺上的選手,那就是破壞比賽規(guī)矩。
趙立也是看出了端倪,也是心中焦急,看向張?zhí)?,他卻不緊不慢,依然在淡定觀望。
“不錯,這一步棋.....”
張?zhí)燹哿宿酆?,很滿意聶明的表現(xiàn)。
越拖越久,那么對聶明便越有利!
終于,閆琴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但卻為時已晚,若是一開始便使出天鳥之姿,是可以強勢擊潰這頭遍體鱗傷的野獸的,但此刻他已經(jīng)再度復(fù)蘇,再想不付出點代價就擊敗他,就要艱難許多。
......
在付出了三人的代價之下,北山劍宗終于遏制住了劍堂的連勝。
但也因此,北山劍宗只剩秦南和徐凡沒有上場,而劍堂卻還有不包括張?zhí)煸趦?nèi)的三人!
場館之內(nèi),外院弟子們近乎絕望,他們?nèi)绱说南M@些外院鼎鼎有名的強者能為他們帶來勝利,帶來往日的榮耀,卻是一再失望,直到現(xiàn)在,不再有大聲喝彩,為出戰(zhàn)之人加油,只剩閑言碎語,唉聲嘆氣。
“秦南......”
趙立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fā),徐凡已經(jīng)不能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到光芒,他轉(zhuǎn)頭,看向正在向外走的秦南,想說些什么。
“不必擔(dān)心。”
秦南面色清冷,身上的白袍獵獵作響,腰間長劍雖未出鞘,卻能夠感受到冷冽寒光。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擂臺之上,掃視著四方,更是孤傲至極。
這代表著北山劍宗外院的最后榮耀,也是他們所能期望的最后巔峰。
伴隨著秦南上場,黎云華、尚明,包括一直淡定觀望的張?zhí)於甲绷松碜?,定定地看向這位清瘦青年。
沒有多說什么,劍堂這邊也迅速補上了弟子,來應(yīng)戰(zhàn)這位王牌。
“北山劍宗,秦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