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凡和白劍壹很快就進入了深山,但是由于天色漸晚,兩人都打算放棄繼續(xù)深入。
“這一天下來收獲還是不少的?!卑讋σ枷沧套痰?,手中儲玉一閃,地上瞬間出現了一堆寶物。
“冰靈草、云香木、風行果......”
城主此時也走了過來,雙眼發(fā)光,開始清點起地上的寶物來。
徐凡也走了過來,看向那堆寶物,有些羨慕道:“白兄真是好運氣,我只找到了這些?!?p> 儲玉閃爍光芒,地上瞬間堆滿了狼尸,而在尸堆旁僅有幾株靈草,這是徐凡途中搜索到的。
“還行吧,沒事,下一次說不定你運氣爆棚呢?”白劍壹走過來笑著安慰道,“明天咱再繼續(xù)進山,看看能不能找到異變源頭。”
這只是進山的第一天,收獲便如此豐富,徐凡和白劍壹都很滿意,匆匆吃完飯后就抓緊時間修煉去了。
徐凡很欣喜,一方面是因為自己逐漸強大的實力,每一天的修煉以及歷練都能切實讓他感受到自己的成長,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自己馬上就要有錢了。
看著月亮,徐凡呼吸吐納自然,之前從城主府順走了點小酒,他也在路邊的小店中買了一些鹵肉,此刻回到了城主給他們安排的房間,不禁有些飄飄然。
外面,月亮正圓。
徐凡索性將桌子給搬到了陽臺上,看著顯示板上的娛樂節(jié)目,對著月亮吃著小菜,不時喝兩口小酒。
這里的酒,不夠辛辣,沒有地球的那股味了。
雖然過得很舒適,但是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屋子里面靜悄悄的,除了顯示板上傳來的人聲和音樂聲,以及街上不時傳來的叫賣聲和狗吠,就只剩徐凡一個人喝酒吃肉的聲音。
再也沒有在地球時有人關心的問候,再沒有第二天有人提醒你要做什么,你是誰。
徐凡漸漸安靜了下來,看著那一輪圓月,有些出神。
顯示板不知何時被他關掉,順來的小酒還剩一兩口,他索性頭一仰將那剩的最后一點一口氣喝光。
環(huán)視屋子,原本有些擁擠的房間不知何時在徐凡眼里變得空曠起來。
聽著街上的喧鬧聲,徐凡緩緩坐在了床上,一個人發(fā)起了呆,他看向門,仿佛門外就是另外一個世界。
他想他們了。
想著以前的一切,想著過去曾發(fā)生的一切。
眼睛不知何時濕潤了起來,喉嚨開始哽咽,鼻子也有些發(fā)酸。
他回想起父母那慈祥的面容,以及其他親人熟悉而陌生的臉龐,仿佛他們就在眼前一般。
他想起了曾經在家里撒潑歡笑的時光,他現在也希望能向誰撒嬌,可惜現在房間里只剩他一個人。
枕頭有些濕潤,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躺了下來,一個人靜靜地回想著以往,剛剛到來這個世界的興奮,轉頭又掉進了深淵,在無助和失望中度過,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但仍是孤身一人。
他現在只恨,以往的自己為何不能多陪陪父母,直到現在,他再也回不去了。
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
如果可能,他那天一定不會出門,或者是讓父母盡早生個弟弟或者妹妹啥的。
無聲中,徐凡睡著了。
夢中,他再一次看到了那虛幻的幻影,這一次,它的形貌似乎更加凝實了一點,但是這一次它并沒有向以往那般挑逗徐凡,讓他向它進攻。
它帶著徐凡穿過了一片迷霧,來到了一座懸崖之上,懸崖的下方是一條大河,浪波洶涌,不時地拍打著下方星星點點的黑色礁石。
徐凡此刻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只是本能地看著幻影給他所看的一切。
這個時候,那條河卻突然活了起來,它向上起伏了一下,似乎癢了一下,露出了它那龐然之軀,那一片片黑色的鱗片,無不彰顯著它的偉大和古樸,它很快便又沉寂了下去,任由喝水擊打,不再動彈絲毫。
徐凡不理解幻影為何給他看這個,但是此刻也只能照做。
夢中迷霧片片,只有黑白兩色,唯有那幻影仿佛獨立于這個世界之外,那迷幻的藍色,就是這個世界唯一的色彩。
......
城主府,白劍壹此刻和城主相對而坐。
“這次,還勞煩白大人多多上心,早日查出異變源頭?!背侵鞴笆值?。
白劍壹擺手,示意不必客氣,端起擺在桌子上的酒杯和城主飲了一杯,抹了抹嘴角,笑道:“我算是知道白叔為何會讓徐凡和我來協助你們了?!?p> 城主雖然心有疑惑,但是面色不改,問道:“此話何解?”
“說實話,這軍方其實已經有不少人去過那山林深處,并且無功而返吧?”白劍壹眼睛微微瞇起,隨手抓了一把豆子往嘴里塞,“那山脈深處你真的沒有探查過嗎,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
“還是說,你有意隱瞞,不報往上級?”
白劍壹幽幽道,此刻他注視著城主的臉,但是城主臉色不變,眼神也沒有絲毫變化。
“白大人所說,我的確不知?!背侵髅蛄艘豢诰?,輕聲道,“山脈深處,我的確沒有探查過,應該來說,那片山脈我根本就沒有去過?!?p> 他放下酒杯,看著白劍壹,正色道:“我這個月一直都在城內,沒有出城半步,因為不遠處那青玉城山匪作亂,此地與青玉城相近,白大人覺得我敢出城嗎?”
“是!”白劍壹笑了,“不過青玉城求援還是有一段時間了,你紫陽關算是青玉城的鄰居,就算上頭沒有發(fā)布命令讓你救援,你真的就沒有動作嗎?”
“這,似乎并不與白大人相關吧?”城主再次抿了一口酒,輕聲道,他抬起頭,注視著白劍壹,鏡片微微閃爍著寒光。
“不錯。”
白劍壹應道,他此刻將右手輕輕放在腰間地劍柄之上,嗤笑一聲:“的確和我無關,但是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就要與我有關了!”
嘭!
一聲爆響,白劍壹和城主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兩人中間的桌子此刻化為碎片,霎時煙塵四起,整個城主大廳一片狼藉。
白劍壹依然白衣如雪,手中長劍此刻已然出鞘,他右手輕輕一揮,大廳中的煙塵四散而去,露出了對面直直站立的紫陽關城主。
“紫陽關城主,銘拓,你好大的膽子!”
白劍壹淡漠道,他抬頭望去,上方的天花板不知何時多了幾層禁制,再回頭向門外看去,城主府大門緊閉,上方浮現道道符文。
顯然,這銘拓不打算讓自己走出去了。
該死,徐凡那邊也不知道什么情況!
“我乃西都白家白堂主長子之弟,白劍壹!”
白劍壹淡漠道:“無論你身后何人,有何背景,你在此襲殺我,沒有人能保得了你!”
“何況,你真的覺得你能干掉我嗎?”
銘拓推了推他的眼鏡,不禁笑道:“白大人對自己的實力可真是自信啊,是,我一個人可能的確殺不了你,那么,再加上一位如何?”
白劍壹眼珠一轉,突然身化虛無,背后一道寒芒一閃而過。
“夜影閣?”
白劍壹腳步一點,輕巧落地,看向剛剛偷襲他的黑袍人,凝眉道:“夜影閣竟然接這種任務,還分配了下來,真是有意思!”
“看來這規(guī)矩,是該改一改了!”
面對兩位凌空,白劍壹心無怯意,反倒哈哈大笑一聲,抽出劍來直接就是往前一劈!
銘拓不敢怠慢,抽出一桿赤色長槍往前橫掃,將那劍芒打散,自身也悶哼一聲,倒退了兩步。
而那黑袍人此刻迅速向白劍壹跑去,手中那把銀色匕首此刻發(fā)出了耀眼的白光,整個人如同一道流光般刺向白劍壹!
白劍壹微微一笑,手中長劍反轉,寶劍瞬閃出百道絕影,那數百影刃交疊匯聚,托出了一條驚艷無比的絕劍之影!
唰!!
劍影縱橫,逼得那黑袍不得不放棄進攻的打算,抽身退避,可是城主府就那么大一點的地方,他在逃又能逃到哪去?
這城主府此刻反倒成了囚禁他們的監(jiān)牢!
“喝!”
銘拓暴喝一聲,赤色長槍綻放光輝,他向前用力一捅,仿佛刺破了什么般,空間都在這一槍之下微微扭曲,只能看到那一道巨大無比的槍影向那無窮的劍影刺去,那無前的氣勢仿佛無人能擋一般!
白劍壹面色不改,凌空揚劍,寒芒頓閃,長槍槍影被他生生斬出了一條缺口,而白劍壹也瞬間從這個缺口中閃了出去,落地之后腳步一瞬,人如陀螺一般旋轉,散出萬點銀芒,此刻他與手中長劍合二為一,那散發(fā)出的光芒在空中交匯,面對他,就是面對這霸道無比的絕命劍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