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飛在走廊上聽完方靳所說的事情之后,整個人都不知道該怎么活動了,四肢僵硬得像是一塊石頭。
宋飛怎么都不相信上周還笑著給自己送了包子吃的林霞阿姨,會倒在門口的血泊中……不相信方靳和方小丟經過這樣的變故還會正常生活著……
“方靳,我不信……”
“隨你信不信,接不接受,等小丟出院了我就去報警?!?p> “方靳……我……”宋飛喉嚨里還有千萬個疑問句,可是卻不知道怎么問出口。
病房里傳來細細的咳嗽聲,“小丟醒了吧……”宋飛望著病房,只是百感交集。
方小丟仿佛睡了很沉很沉的一覺,醒來后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只感受到手臂血液里流入的冰涼點滴。
睜開眼是宋飛和方靳,方靳皺起的眉毛難看死了……跟要哭了一樣。宋飛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嘴唇打著哆嗦,像是聽了什么冤案一樣。
方小丟只是喃喃說了一句:“你們這樣子好難看……”
宋飛卻先開口說:“小丟你說實話,你手上怎么弄的?還有臉上……”
想到那個恥辱的耳光,方小丟只覺得難堪,根本就不想提起那個混蛋。
“哦,沒什么,路上遇到的小混蛋?!?p> “什么意思……”
“到底怎么了?混蛋是什么意思?”沒有比方靳更急切的問法了,直勾勾地盯著她非要得到其中的答案,方小丟被他的眼神盯得無奈,“就是一個小混混,想搶我錢來著,可是我身上又沒有錢……”
宋飛果然相信了,急切地說:“那我們去報警!”
方小丟艱難地翻了個身,“報警干嘛,又沒搶走我的錢,只是搶走了……”
“什么?”方靳警惕地湊上來,只害怕小混混會欺負她。
“糖葫蘆啊~只搶走了糖葫蘆?!狈叫G笑著,擠出小酒窩來。
宋飛看著小丟笑著的樣子,心里的愧疚感才消退了些。
方靳晚上決定留下來陪床,宋飛在九點鐘的時候回去了。路過方家的時候,只是不寒而栗。
盯著花園的門口時,想象著林霞阿姨曾經倒在了這里,宋飛就覺得背脊發(fā)涼。房子空寂,沒有一盞燈,窗邊的美人蕉像是鬼魅般搖曳。
宋飛回家之后,打碎了自己放壓歲錢的罐子,決定把所有的錢都拿去給方靳渡過危難期。
晚上方小丟插著針頭和方靳一起看喜劇,都憋著笑,害怕打擾其他病人。
方靳并不打算把報警的事情告訴方小丟,他一個人去就好。
方靳給奶茶店的老板打電話請假時,老板陰陽怪氣地說:“喲,我家妹妹發(fā)燒的時候我怎么不請假呢?那你可記住,請假都是要按天扣工資的?!?p> 方靳只是低聲回答:“我知道了老板。”
護士早晨六點的時候就來量體溫,方靳晚上蜷縮在小小的陪同床上,只覺得渾身骨頭發(fā)酸,輕輕喚小丟:“小丟,量體溫了。”
方小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只覺得晚上好難熬,出了好多冷汗,頭也暈暈的,但護士姐姐笑著溫柔的說:“燒退了?!?p> 方靳終于露出開心的神色來,掛著笑跑下樓去買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