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林,好久不見……也不能說好久吧,但是……”
“但是,真的是很久了,這個晚上實在是太漫長了。你覺得呢?”木原看著這個僅僅因為一次小小的重逢,就興奮的語無倫次,恨不得像不謝一樣把她給撲倒地上的高大女子,微微的露出了一個笑容,仍舊平靜的回應道。
“啊?啊啊啊,真的,這個晚上真的很久呢,比平時都要久很多,父親他不是說過忙的時候時間會變快嗎?奇怪……對了,我剛剛發(fā)現格萊明他……哦,原來他在那?!迸d奮到已經不知道把自己的目光往何處安放的祖沛,在可愛的四處掃視的時候,恰好看到了拿著世末之晶和他的藍色鈴鐺的格萊明。
“叮叮?!彼坪跏遣煊X到了祖沛的目光,即使語言并不相通,清脆的鈴鐺聲仍然穿過周圍的各種噪音,精準的進入了祖沛的耳朵里,雖然沒有平時的字符,但是祖沛也知道,這是格萊明在向他問好呢,說的也許和她的一樣,是“好久不見”呢。
“對了,源林,雖然好像只分別了一會兒,但是好像發(fā)生了很多事情啊,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格萊明他……”
“哎哎哎哎哎!打住打??!”源林樣貌的寧凱猛的竄到了木原和祖沛之間,打斷了祖沛的話,“這里不適合聊天,而且如果要詳細的講的話,就得耗好大的功夫了。發(fā)生太多事了,先上去,等會無論是這位源林的眼睛,還是你在夢里看到的那些東西,又或者是格萊明,這家伙都會一一的講給你聽的,懂否?”
“嘛,寧凱你先讓一下,”被寧凱十分完美的擋住的木原,直接向左邁了一大步,溫柔而不失禮貌的,間接的將寧凱從兩人之間扔了出去,然后拉起激動的祖沛,走進了旅店之內,“寧凱說得沒錯,我們先上去吧,話說,朗,她在你這里吧?”
“誒?源林你怎么知道?”祖沛驚訝的問道。
“嘛,我不知道,我只是問問而已,”源林平靜的回應道,“不過,我已經猜到了你會做肯定的答復的。畢竟,你是個很熱心的人啊?!?p> “啊?啊,啊。?。吭戳?,你,在夸我嗎?”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夸贊,祖沛突然變得有些無所適從了。
“不是,我只是在說實話而已?!蹦驹耘f平靜的說道。
“那,謝謝了……”
視線,往后放一放,在他們兩個身后,寧凱看這拉著手,互相答應著的兩個人,看了看周圍的人,因為她們講的奇怪語言而投來的若有若無的奇怪目光,再看了看身旁因為聽不懂祖沛的話而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卻露出了一種分外微妙的嚴肅表情的格萊明,已經快要忍不住自己的笑意了。不過說實話,他從來就有忍住的打算。
“嘻嘻,格萊明,你怎么了?難道,你也想上去拉拉木原的手嗎?”寧凱伸手一把摟住了小小的格萊明,滿臉壞笑的說道。
“叮鈴?”
聽著清脆的鈴鐺聲,寧凱卻是把眼一閉,也不管格萊明是不是會摔倒,摟著格萊明就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將那些跟不上他們速度的藍色字符甩到了他們的身后,然后也不理會懷中的那個臉已經紅透了的人兒的掙扎,自顧自的說道:“確實,你看看,木木他多完美啊,溫柔而強大,體貼而負責,心胸寬廣而明辨是非,智慧超群而果斷勇敢,甚至,還擁有著被奇跡所眷顧的美貌,你說,這樣完美的人,上哪去找?”
“叮鈴鈴?”鈴聲再度響起,即使字符沒有飛來,看著格萊明這漲紅的微妙表情,也能猜到飛來的字符上面將要寫著“你什么意思”幾個字了,而寧凱甚至不看就能察覺到。“如果你問我我是什么意思的話,那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哦,自己體會一下吧?!?p> “叮……”微微變的悠長的鈴鐺聲,似乎是在表達格萊明的不滿。
“對了,希望,那個家伙沒有事……”拉下門把手的木原看著面前木門之上那一圈又一圈的螺紋,似乎是心血來潮,又似乎是突然想起的在心里默念道。
……
視線轉回遇到了一些麻煩的水木處……
“嘛,雖然很早就對這種情況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真的看到這種陣仗,還是很驚訝啊……”水木看著面前,那無論是人數,還是裝備,都有某位丞相出兵北伐時,所帶領的軍隊一樣的氣勢的陣列,再次確認了其中所有的人都在盯著她之后,以只有自己能夠聽見的聲音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話。雖然她此時很想在腦子里,罵一下某位很可能因為上司的不斷逼問,就把自己的友人的情報當成脫身的籌碼的看門小隊隊長“終日不成章”,但是她還是克制住了這種沖動,畢竟,軍人的天職不就是服從命令嗎?要罵的話,也得罵某把“終日不成章”,整天到處亂說話的劍啊,不然那位隊長是怎么知道我的目的地的呢?寧凱……
這么想著,水木微微的呼了一口氣,微微的低下頭,讓黑袍的兜帽更好的掩蓋住她的面孔,開啟感知,然后就這樣立在了原地。水木不知道,這個國家的習俗,以及對她的看法,如果貿然說話,觸犯了他們的什么尊嚴底線一類的東西,除了武力之外,就沒有很有效的解決方法了,所以,真的很想趁著這個機會,與直屬于這個國家的核心的團體交流一下的水木,便沒有選擇掉頭就跑,而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
順便思考一下,接下來他們會以什么樣的方式交流。目前想來,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從這嚴正的隊列里面,走出來一位衣著比較特殊的長官,來和她和平的交流,而第二種……
“咻咻咻!”
聽著這三聲突然的破空聲,看著那朝她飛來的三根瞄準著地板,毫無敵意的冰錐,水木隱藏在兜帽之下的緊皺的眉頭,竟是放松地舒展開了。因為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選擇了第二種,水木比較擅長處理的交流方式,那就是出于各種原因的試探性攻擊了。對于這種結果,水木其實早有預料,因為他不認為,這個國家的官員都膽小成了這種程度,出個門都要動用這么龐大的軍隊,所以說,這軍隊肯定是留給她用的了。
“嘛,他們所估計的結果,應該是我在軍隊的壓迫下勉力支撐,然后出現一個官員來喊停,然后半逼迫半請求的把我?guī)ё?。所以我應不應該配合他們一下?”水木自言自語的說道??粗兄?,每一個士兵們那大概是因為能與強者交手,所產生的激動心情,而微微顫抖的雙手,稍微了解了一些這個國家崇尚強者的風氣。如果她以一己之力把軍隊全部打趴下的話,這個國家肯定會把她奉為傳奇的,即使她之后做出了一些很出格的舉動。而且,如果選擇飛著逃走的話,可能會引出更大的騷動吧?所以說……
這么想著,水木便麻利的取下了背后的藍盾,將其自然放到了身體的側面,微微的向前跨出一步,岔開雙腳,擺好了應戰(zhàn)的姿勢。
“嘛,還是配合一下他們吧,我可不想攤上什么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