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是有個鍋就好了,采了這么多好東西卻不能煮個湯……”我一邊翻動著石板上的各種食材,一邊小聲的抱怨道。在洗劫了半座山之后,我捧著一滿懷的食材找到了一個山間的溪流,在這旁邊架起了一塊石板,開始煎烤這些能吃的玩意,埃斯緹我是沒有看到,不過博庫魯藤我倒是找到了很多,其他的那些,諸如長得像傳統(tǒng)的食人花的玩意,奇形怪狀的食材我也是收集了不少,反正是筆記里面看到過的能吃的東西我都采回來了,希望味道不會太差。
我一邊想著,一邊往燒得正旺的火堆里放進(jìn)幾根粗大的柴禾,然后夾起幾片看著是熟透了的博庫魯藤,和一小撮我暫且用來充當(dāng)鹽的地衣類植物,放到了隨手用冰凝結(jié)的碗里,雖然用冰盛菜不是個好主意,不過,這塊冰被我做過特殊處理了,是不冷的。值得一提的是,不謝教過我怎么讓這些冰不會融化,或者說,教過我怎么讓這些寒冰不寒的咒語。很容易理解,拿著冰會感覺到冷是因?yàn)楸谖帐稚系哪芰?,試圖擺脫這個不自由的固態(tài),嘗試變成相對自由的液態(tài),甚至氣態(tài),只要冰不吸收能量,甘愿保持固態(tài)的話,那自然就不會感覺到寒冷了,而且冰也不會融化了。不謝教給我的這個暫時我還翻譯不了的咒語就是用來說服這些水保持固態(tài)的,但是還是有時限的,畢竟沒有什么東西會自愿被囚禁吧?至于不謝果子的冰心,他給我的解釋是,那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完全聽從他的意志的。
我先是用嘴輕輕的吹了吹碗里的菜,然后夾起一片,慢慢的把它送進(jìn)了嘴里,輕輕的嚼了起來,腰不彎,齒不露,優(yōu)雅的就像公主一般。雖然已經(jīng)被祖沛笑話過很多次了,但是真的完全沒有辦法放下這奇怪的架子呢,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只是一般的公主不會獨(dú)自在荒郊野外弄巖烤就是了?!蔽艺{(diào)侃了自己一下,然后接著把注意力轉(zhuǎn)回了自己的食物上。我一邊吃著,一邊對自己的成果進(jìn)行著評價。雖說味道還行,但是就算已經(jīng)有留意了,還是把它煎的過于稀爛了,博庫魯藤本身的鮮脆的口感完全沒有了,下次得把握好火候才是,而且調(diào)味方面也過于咸了,以前把它拿去燉湯,吸滿了汁水的時候還不覺得,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東西非常容易被染上味道,下次還是得注意啊……
慢慢的把整碗菜全都吃完了之后,我憂郁的嘆息了一聲:“唉,還是覺得生吃比較好吃?!比缓笥滞迳戏帕藥讟邮巢?,繼續(xù)烤了起來。
趕緊吃吧,今天之內(nèi)一定要回去呀。
“嗡……”一陣極其突然的大風(fēng)忽然吹過了森林,把我剛剛?cè)鱿氯?,還停留在半空中的“鹽”吹到了一旁,也把整個森林忽然吹安靜了。我一臉茫然的盯著被吹到地上的“鹽”,皺褶的眉頭,也是更加深陷了幾分。下一秒,我飛速的將兜帽拉上,從空中抓起一陣風(fēng)把整個火堆刮進(jìn)了小溪里,然后猛地沖進(jìn)了森林中。
既然我已經(jīng)聽到了那聲呼救,那,我便有責(zé)任成為他的希望。
一星期之后……
亞伯所在的隊(duì)伍已經(jīng)離開了被燒焦的小鎮(zhèn),回到了他們據(jù)點(diǎn)所在的城鎮(zhèn)。而此時閑來無事的亞伯,顛了顛自己還有些重量的錢袋,然后直直的走進(jìn)了一個飯館里?!半m然是中午,但是人應(yīng)該不會太多吧?”亞伯一邊推門,一邊想著。
“呦,這不是亞伯嗎,快過來,大伙有事問你。”亞伯的大胡子還沒有完全越過門,一個豪放的聲音就從里面?zhèn)髁顺鰜?,亞伯聽著這個熟悉的聲音,有些意外的望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是誰在叫他?赫然是他的回回長官嘛!此時整個飯店的大老爺們都因?yàn)椴恢朗裁丛驀诹艘黄穑@堆人里有駐軍中的軍人,來自各地的旅者,甚至飯店老板都在,雖然有的人手中還拿著今日份的果酒,但是卻無一例外的一點(diǎn)都沒動,好像是被什么引人入勝的事件吸引走了注意力呢。
亞伯少有的按著他的長官的意思靠了上去,向他說道:“怎么了,溫特松,這么熱鬧?有什么好新聞嗎?”
“你先什么都別問,坐這?!被鼗刂苯訑D開了身邊的人群,拉著亞伯,把他摁到了自己剛剛坐著的主位上,然后向他說道:“你來說說那位黑袍旅者的事情吧,大伙都想聽聽?!?p> 亞伯先是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然后猛地想起了那個在黑夜下為亡人吹奏的黑袍人,向周圍的人群說道:“怎么了,我不是一開始來這里就在隔壁的酒吧里大聲向你們?nèi)氯侣?,那會兒不信,這會又想起來了?想讓我說可以,但是你們先告訴我她干了什么引起了你們這些偉大的戰(zhàn)士的注意吧。”
周圍的一個人聽到了亞伯的話,很驚訝的說道:“怎么了,亞伯,你不是消息最靈通嗎,怎么這次比我們還晚知道?這么勁爆的消息,錯過可就真的是很可惜了呀!”亞伯向那個男人抬了抬眉毛,向他說道:“還不是溫特松老讓我值夜班的原因,少廢話,快說,什么事?!?p> “哦,這樣啊,”那個男人故作驚訝的說道,“大伙都沒意見再聽一次吧?”
“唉唉唉,沒意見,聽這玩意可比聽云游詩人念詩還得勁兒!”周圍的所有人一齊說道。
“那好吧,溫特松巡查,有請!”那個男人一邊說,一邊對著回回?cái)[了一個“請”的姿勢,回回看見了這情況,值得無奈的嘆了口氣,狠狠地灌了一口他的果汁,然后開口說道:“具體情況我并不是很清楚,大致來說,前幾天不是威尼克斯在辦三年一度的慶典嗎?然后我們的王室中的人也是例行的參加了那個活動,然后,亞伯你知道怎么了嗎?一位跟從王多年的近衛(wèi)忽然反叛了!”
“哈?溫特松你是認(rèn)真的嗎?”亞伯驚訝的叫了出來,“我再清楚不過了,王的近衛(wèi)是何等的忠心,與其相信王的近衛(wèi)叛變,倒不如相信老石那個老土匪在留下了他的精英之后蹤跡全無,是真的沒被團(tuán)滅而是想洗手不干了呢?!?p> “但是,這也確實(shí)是事實(shí),”回回把手疊在了一起,擺出了一副認(rèn)真的樣子,嚴(yán)肅的說道,“真的是就差一點(diǎn)呀,我們的王就要在沒有子嗣存留的情況下崩殂了,不過,在王自己親手頒發(fā)的象征著忠心的寶劍就要捅進(jìn)王的胸膛的前一秒,一面盾牌,一面藍(lán)色的盾牌,擋在了王的身前。具可靠消息所說,那個盾牌瞬間爆發(fā)了無比明亮的光芒,然后那個近衛(wèi)就被奇跡般的彈開了,再然后,盾牌以不可思議的軌跡被擊飛到了空中,然后,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一個黑色的身影的手上。”
亞伯拖著腮幫子,先是仔細(xì)的品嘗了一下這宛如從云游詩人嘴上說出的話,在琢磨出了那個人的身份之后,笑著確認(rèn)道:“所以,那個人是?”
“揣著明白裝糊涂,擺渡人?!被鼗卮妨藖啿幌?,然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