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
“你......這......”望著津津有味的啃著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奇怪的帶毛木材的我,他震驚道。那棵樹如果有眼睛的話,估計此時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吧?
看著他大驚小怪的滑稽樣子,我不禁有些好笑。調(diào)皮的伸出自己的手,作勢要把手里的“木材”交給他,嘴上還挑逗的說道:“你要不要來一點?”
“不不不!”那棵樹驚慌的喊道。如果可以的話,那棵樹都要連根拔起逃之夭夭了吧?他的整個身體都配合著抖動,抖下來了好幾片冰藍色的樹葉。我順手接住了一片,用它融化后的水洗了洗手。
嘛,其實我在森林里還是挺自在的,自在到甚至還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不然我在來這里的路上就已經(jīng)歇菜了。不知道為什么,我知道什么征兆預(yù)示著危險,我知道猛獸靠近時需要在哪里躲藏,我也知道樹林里的某一棵樹,某一片葉子上有致命的毒蟲或者巨大的蟒蛇,這幾乎都已經(jīng)是自己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了。這應(yīng)該是她的記憶在幫助我吧?至于我采回來的那些東西,其實是山藥啦,對于在一堆植物里鑒別能吃的東西,我還是挺有自信的。
即使在一個完全未知的世界嗎?
“話說你能多給我?guī)灼愕娜~子嗎?”我冷不丁的說道,吃了太多的山藥,有些口渴,目前唯一的水源就是他了。
“站著別動!”
“哈?”下一秒,我就看到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被他從濃密的樹冠中扔了出來,直直的射向了我。
“真的無法想象,這么漂亮的小女孩,竟然這么不愛干凈,”這是那棵樹在向我丟某個東西的時候的想法,“就讓我?guī)湍阆聪窗伞!?p> 但想象中下一秒的嘈雜并沒有出現(xiàn)。
“嗯?怎么還這么安靜?”那棵樹疑惑的道,重新將剛剛不知道抬到哪去的視線轉(zhuǎn)移到我身上,然后就看到他丟出來的東西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耐T诹宋业氖稚稀?p> 在我的眼中,那一刻,時間又變慢了,就和上次跟黑獸搏斗一樣,本來極速飛行的東西,在我看來,卻是慢慢悠悠的朝我飄過來的,那是一個類似果實的東西。果實大約有一個拳頭大,和那棵樹一樣,呈透明狀,表面光滑,在星空之下,閃爍著點點銀光,我慢慢的張開手掌,小心翼翼的把果實接住了。它看起來實在是太脆弱了,雖然是固體,但它居然在我的手里輕輕的抖動著,手感就像一個裝滿了水的氣球,仿佛只要輕輕一碰,就會破開,然后濺自己一身水。
手臂微微的有些酸痛,這應(yīng)該是因為動作太快而導(dǎo)致的?!翱磥頃r間并沒有變慢,而是我對周圍的感知變敏銳了啊”凝視著手中的果實,我分析到,不過看來自己現(xiàn)在并沒有能力承受剛剛那樣的高速度呢,不然我怎么會在和黑獸搏斗之后昏倒呢?
“這是什么?”實在想不出應(yīng)該用什么語氣來回應(yīng)這種情況,于是故作平靜的向那棵樹問道。
“這是我的果實!”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一邊說,一邊又向我,確切的說是我手中的果實丟了一個東西。感知再開,時間再慢。我仔細一看,那是一塊菱形透明晶體,類似于冰,我把果實小心的交到左手,控制著自己的右手,小心翼翼的保持與周圍的事物一樣的速度,毫不費力的接住了那塊冰,真奇怪,這冰一點也不涼。
“哎哎哎哎!你不要再接住了??!”見我再次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陌堰@東西握在了手里,他氣急敗壞的說道。
“你隨隨便便的拿東西丟我,還好意思說......”我有些好笑的說道。
“先不和你計較了,”我舉起了手中的菱形透明固體,問道,“這是什么?你要干什么?”
“這是你手中的果實的果核啊。至于我要干什么......”那棵樹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你用力捏一下我的果子就知道了。”
“我感覺你在壞笑?!蔽矣靡环N平靜的有些瘆人的聲音說道。
“什么?你怎么……咳咳,你感覺錯了,總之趕緊吧。”
“好吧……”我饒有興致的道,照理說我不應(yīng)該隨便遵循一個陌生生物說的話吧?但冥冥中我對他有一個絕對的信任,就是他絕對不會對我不利。接著我就照著他說的,輕輕的捏了一下這個奇怪的果子,隨著我略顯粗魯?shù)膭幼鳎莻€果子十分敏感的“啪”的一聲爆了開來,而隨著這個果子的炸裂,差不多一噸水就在原來是果子的位置噴涌而出,把我澆成了落湯雞。
“哈哈哈哈!你怎么這么聽話?感覺怎樣?。俊蹦强脴淞ⅠR迫不及待的笑了出來。
我并沒有感到氣憤,因為早有預(yù)料,我注意到,他的笑聲似乎因為憋久了,有些發(fā)干。
“咕嘟?!蔽野褲M嘴的水咽了下去,將遮住眼睛的濕發(fā)有些笨拙的撥開,答到:“好涼快,挺舒服的?!?p> “......”
那棵樹貌似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呢。
長時間的沉默。
我透過他透明的樹冠,靜靜的凝視著頭頂?shù)男呛?,靜靜的聽著風(fēng)帶來的森林的喧囂,靜靜的看著星星靜靜的向西方移動,偶爾,一顆流星喧囂的劃過,但我卻不敢去許愿,害怕微微的呢喃打破這片寧靜。我沒想過去睡覺,沒想過去再觀察觀察我的房子,或是翻一翻源林的筆記,就這樣靜靜的坐著,享受著似乎能保持到永恒的星海與寧靜,和風(fēng)。直到東方翻出魚肚白。
“真是怎么看也看不夠呢?!蔽亦?。但是底色漸漸的轉(zhuǎn)為橙色的星海,看上去也很漂亮啊,雖然不會持續(xù)太久了就是......
發(fā)出了一頓莫名的感慨之后,我向身后丟去了一句話。
“麻煩了?!?p> “哈?什么意思?。柯闊┦裁??”他很奇怪的道了一句。
但我并沒有回答他。
為什么?因為我已經(jīng)睡著了啊,誰不需要睡覺呢。
在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這個事實之后,他驚訝的道:“原來是個夜行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