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以前沒戴過這個...”遙清對于不迷的笑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而調(diào)皮的說道:“不過,也沒人規(guī)定一定要怎么戴嘛,這么戴不好玩嗎?師父你看像不像我頭上長出來的哈哈哈哈哈”如果此處有前置攝像頭,遙清一定可以看到此刻笑的像沙雕一樣的自己。
不迷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忍了忍咽了回去,“是挺像的?!彼姓J的十分直白“說吧,你這丫頭今天來做什么?”
“我今天真的是專程來看師父的,在我家鄉(xiāng),九月九是要去看望長輩的,然后給長輩問好,祝他們長壽?!闭f到這,遙清退了一步,恭恭敬敬行了個禮,這段時間,她早已學著其他人的樣子行這江湖之禮。
“弟子翊清,眼下無禮品呈上,唯有一顆衷心愿師父福壽無疆,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以后等弟子下山了,好吃的好玩的都給師父帶回來!”遙清笑嘻嘻的說道。
“你這丫頭!”他慈祥一笑,相處多日,不迷早就習慣了遙清跳脫怪異的思維方式,他深深覺得這個丫頭腦子靈光思維活躍,除了少了幾分應該有的成熟,換句話說,就是有些單純幼稚。
“師父,您這有什么需要打掃或者需要幫忙的額地方嗎?弟子今日不得已而兩手空空的來,但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可以幫師父做到!”遙清拍拍胸脯,一臉自信。
“哦?”不迷笑道“那你先把這架子上的筆和硯給為師洗干凈,再把墨給為師研好。”
“得嘞您吶?!边b清旋風似得拿著不迷的一堆筆沖出了屋子,去院子里專門洗硯臺洗筆的水缸前開始洗。
不一會兒又旋風似的卷著筆和硯刮進來,“好啦!”遙清把東西捧到不迷眼前,盡管她在院子里甩了半天,但上面都還有些水漬,“就知道你這丫頭,你看看這水,快去曬曬,全是水?!辈幻约傺b嫌棄。
“哦哦?!毙L再次刮出門。
遙清把東西在陽光充足的地方擺了一排,然后開始用裙上的布給它們扇風,掃院子的彌競看見遙清的樣子,搖了搖頭,一副“老成”的樣子,故作深沉的感嘆道:“這孩子,什么時候能長成大人..”
遙清當然沒聽見這個“小大人”的抱怨,自顧自的給東西扇風,幸而這時候陽光不錯,自己又加快了空氣流動,水干的挺快,于是“旋風清”再次刮了進來。
“師父師父,它們干啦!”遙清再次把東西捧給不迷看。
“嗯,擺上吧,然后給為師磨墨。”不迷左手捧著一本書,右手輕撫胡須。
“師父!磨好啦!”遙清一臉求表揚的神情。
“斷骨的最后一味藥是什么?”突如其來的課堂提問讓遙清瞬間懵了。
“斷骨斷骨斷骨....”遙清嘴里喃喃重復,腦子里快速回想斷骨都應該用什么,“!血血血,血蝎!”遙清因為反應過來激動的都磕巴了。
“嗯...不錯?!辈幻詽M意的點點頭,“小競!”他沖著門外喊道。
“祖師有何吩咐?”小童進門恭敬問道。
“去把我的菊花釀給清兒拿一壇。”不迷吩咐道,“好啦,清兒你拿了酒就先回去吧,今日難得閑下來,不能下山,去山頂玩玩也不錯,這酒是為師前年埋下的,你可一滴也別浪費了,別人我還不舍得呢!”
不迷吹了吹胡子,對遙清眨了眨眼。
“嘿嘿嘿..”遙清故作壞笑的表情配合師父“祖師放心,弟子回去慢慢享用,保證壇底都舔干凈!”
看著遙清離去的背影,不迷捋了捋胡子,咂咂嘴道:“嘖,還是有活力的年輕人有意思?!?p> 遙清拎著一壇酒回到了她和翊明的院子,她沒回自己屋子,直接去敲她明弟弟的房門。
“師兄!師兄!我回來啦!師兄!”遙清敲門的聲音中都透露著歡快,很快翊明的房門就開了。
“你回來了,嗯?什么味道?”他的鼻子果然靈敏。
“師父送的菊花釀嘿嘿,師妹我特意帶回來和師兄一起喝!”遙清把酒舉到翊明面前,有意讓他聞得更清楚。
“怎么樣,是不是超香!”遙清已經(jīng)聞了一路了,半路幾次想打開看看都忍住了。
“嗯,是很香?!瘪疵鼽c點頭,清香的酒味伴著幽幽菊花的味道直沖鼻子。
“走吧走吧,我們?nèi)ド巾敽?。?p> “好?!瘪疵鬓D身關上房門。
“對了等等,我回房取兩個杯子,再把朝兒塞給我的糕點拿著,不然我們可能會餓。”遙清把酒塞到翊明懷里,自己“噠噠噠”跑回去。
“走吧走吧!”遙清走得快回來的也快,她把油紙包的糕點和杯子揣進懷里,然后拎過酒壇子,推著翊明往前走。
如果是被其他人,翊明內(nèi)心會很厭煩,可被遙清推著的時候,翊明毫無疏離之感,大約是這么些天,被遙清“親兄弟”一般風風火火的相處模式弄得習慣了。
通往山頂只有一條石階路,而所謂的月清山山頂,其實面積并不大,山頂甚至有些不平,是個斜坡,幸而只劍門的人在山頂又筑了個亭子,兩人慢慢走到山頂在亭子里的石桌前坐下,遙清把酒和糕點擺在桌子上。
這山頂海拔不低,從亭子向四周望去,可見層層浮云,大片白云襯托的這亭中如人間仙境,云海中有的地方也會有山頭露出,遙清甚至有想掬一捧云彩的沖動,她忽然就想到了那首“不畏浮云遮望眼”,“這里真美!”遙清感嘆道,被美景迷住的她忘記了翊明看不見眼前的美麗。
翊明一直沉默著,直到遙清轉過頭把杯子推到他面前:“好啦,我們開始吧?!边b清抬頭,這才注意到翊明情緒不對,和出門時候翊明的神情相比,他現(xiàn)在的表情是灰暗的,而且遙清端詳了一會兒,忽然發(fā)現(xiàn),他沒有插茱萸。
“師兄...”遙清輕輕呼喚,腦子里開始琢磨原因。
定是我剛剛看風景看的太入迷,忘了他看不見,還一直自言自語冷落他,遙清很快意識到了問題出在哪里。
“師兄,你今日忘記插茱萸啦!”遙清嘗試轉移話題。
“我...”翊明似乎要解釋,但被遙清打斷。
“來來來,我把我的分你一半?!边b清說著把腦袋頂上的茱萸摘下來,然后折了一個分支,給自己插了一支,然后站起來繞到翊明身邊,輕輕的把茱萸斜插到他頭上。
紅色的果子把少年的臉龐襯的白亮了些,也稍顯俊俏。
“哈哈哈哈哈師兄,這果子真襯你!”遙清一系列的動作先是讓翊明大吃一驚,隨后紅了臉頰,嘴里要說的話就生生噎在嗓子里。
他用手碰了碰頭上的茱萸,動作有些僵硬和小心,他怕一動,頭上的茱萸就掉了。
剛剛的不快已經(jīng)被簡簡單單一串茱萸一掃而空。
遙清見他面上和耳垂微紅,但臉上的灰暗已經(jīng)不見,心里暗笑少年的靦腆,竟然這么不習慣別人的親近,插個茱萸就臉紅了,哈哈,自己這么像怪姐姐呢!
“開封啦!”遙清揭開壇子上的封裝,一股清香撲面而來,“啊啊啊?。『孟愫孟?!”伴隨少女歡快的聲音,清香也鉆進了翊明的鼻子,他不由自主的被這香味兒吸引,貪婪的嗅起來。
“來來來,給我?guī)熜譂M上。”遙清抱著壇子,給翊明倒了一杯酒,又貼心的把杯子遞到了翊明手里,翊明接過杯子,輕抿一口,這酒雖然聞起來清香但對于他這個幾乎不怎么喝酒的人來說著實有些辣,“叮~”一聲清脆的碰杯聲響起。
“干杯!祝師兄日后平安順遂,越來越好看!”她也喝了一口,要說喝酒這個事情,也是有天分加成在里面,雖然很多人說酒量可以練出來,但對于遙清的爺孫三代來說,這純靠天分就可以了,遙清的爺爺就很能喝白酒,一斤打底。
“夕陽紅”聚會的時候,那么多老頭老太太沒一個是他對手,而遙清的爸爸不僅完美繼承“buff”而且經(jīng)過多年酒場磨煉,那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到了遙清這一代,她在過年的時候總和爺爺父親整幾杯,這爺仨一個賽一個能喝,最后誰都不會倒下,吃餃子之前還能出門一起放鞭炮,而今日這菊花酒酒勁本就不大,以鮮香為主,對于遙清來說更是小菜一碟。
可翊明就不行了,一開始就覺得辣,被遙清勸了幾杯之后雖然辣意少多了,但醉意也來了,這人一醉,就容易“訴衷情”。
“師兄,吃幾塊糕點,這糕點還挺好吃的。”遙清把糕點遞到翊明手里,翊明臉上已經(jīng)不是羞澀時候的微紅,變成了全紅,他迷迷糊糊的咬了一口糕點,嘟囔道:“和家里的差了一些?!?p> “家里?師兄家里的糕點很好吃嗎?”遙清把玩著杯子,看向翊明,此時翊明手撐著頭,側臉對著遙清,原本淡色的肌膚,現(xiàn)下從臉到脖頸都是紅色的。
“嗯,招櫻她們做的好吃。”翊明一邊說一邊扯了扯脖領,暴露出一片肌膚,身上的熱度和酒氣被微風吹進敞開的領子帶走一些,翊明把杯子推了推:“再,再倒點,好,好喝。”
遙清這邊還沒喝怎么樣呢,她看翊明卻已經(jīng)有點打晃了,“你有些醉了,師兄,喝完這杯就別喝了。”遙清一邊說一邊給他又倒了一杯遞到手里。
“為什么?你一個下人憑什么管我?倒你的酒!”翊明語氣驟然變兇,嚇得遙清一愣,這孩子是把她當成丫鬟了?
翊明繼續(xù)道:“我娘呢?又和爹去哪了?祖父也,也不見了?!闭f著一口氣喝了杯中酒,杯子重重放在桌上,然后竟站起身來要往前走,他本來就醉了身體不協(xié)調(diào)。
這一走,險些就栽倒了,而這里是山頂,除了亭子,周圍也沒什么地方,三面都是懸崖,基本走幾步路就能“一步到底”了,遙清當然不敢放著他胡來,趕緊一把將他扶住回勸:“快坐回去!”
“你一個下人,別,別碰我?!瘪疵髯炖锬钸叮庖呀?jīng)沒有遙清大,一下子被遙清扶著肩膀給按了回去。
“放肆!”

梅影篩月
根據(jù)史料記載,佩戴茱萸穗子和香囊,登高,以及飲菊花酒都是那個時候九月初九的習俗,不過那個時候卻沒有資料顯示,九月初九已經(jīng)被稱為重陽節(jié)了!ヾ(o???)?ヾ日更作品!求收藏!求關注!求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