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后的宮內(nèi),伊寧公主因?yàn)榘滋煸谄鎸氶w的事情氣沖沖的跑進(jìn)來打破了宮殿中的寧靜。
“母后!皇兄也太過分了!居然為了花家那個妾生的野丫頭跟本公主搶東西?!币翆幑鞲酆髢A訴,滿臉都在訴說著氣憤和委屈。
“到底是怎么回事?”帝后看了一眼伊寧公主,喝了口茶便說道。帝后可是知道這丫頭的性子,回來喊委屈肯定是沒從別人那討到好處了。
“都是花家那個狐貍精。今早寧兒去奇寶閣,看上了一套首飾,結(jié)果這個女人慫恿皇兄和皇叔一起欺負(fù)寧兒,皇叔還花了一千兩白銀買下了這套首飾。寧兒看,這種女人就是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狐貍精?!?p> “你說的,是誰?”帝后眼睛微微一瞇,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還能是誰,行第五,花家五姑娘,以后的瑜王妃?!币翆幑鳑]有注意帝后的神情,語氣中帶著對花知憶的嫌棄,自顧自的說著。
“本宮知道了?!钡酆舐牭揭翆幑鞯脑?,輕輕的閉起雙眼,而搭在椅子扶手的雙手卻漸漸的開始用力握緊,看樣子似乎在醞釀著一種可怕的情緒。
伊寧公主還是發(fā)現(xiàn)了帝后的不對勁,以為帝后是不舒服,頭微微湊過去說道:“母后您是不舒服嗎?需要叫太醫(yī)嗎?”
“本宮沒事。不用叫太醫(yī)。寧兒,你得多讓你表姐和你太子皇兄相處,多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你皇兄就對這丫頭不感興趣了?!?p> “母后,寧兒就不明白了,表姐喜歡的是皇叔,為什么還要讓表姐嫁給皇兄?”
“放肆!誰給你的膽子說這種話!”帝后一剎那睜開了眼,兇狠地呵斥道,神情嚴(yán)厲,冷血又無情的看著伊寧公主。
伊寧公主被嚇得趕緊跪下來,顫顫巍巍的說道:“母后息怒,寧兒錯了,寧兒掌嘴。寧兒掌嘴。”伊寧公主滿臉恐慌的一邊說著一邊掌自己的嘴,一聲又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宮殿中回響。
“好了。夠了。寧兒,你要知道,有些話該講,有些話不該講。就算你是本宮親生的女兒,本宮也不會慣著你。明白嗎?”
帝后喊了停,看著伊寧公主被打紅的臉,有些心疼,但是卻沒有和顏悅色的讓伊寧公主到跟前來,她即是伊寧公主的母后,也是母儀天下的帝后,一步錯步步錯,伊寧公主可以刁蠻,但是不能沒有腦子。
“寧兒明白。寧兒知道錯了。”伊寧公主依舊不敢抬眸看向帝后。不過聽到帝后的話,知道帝后已經(jīng)心軟了,心里也放下了一塊石頭。
“行了,退下吧?!?p> “喏。”伊寧公主心下一喜,趕緊行了禮退了出去。這次雖然惹了母后不快,但是母后一定會替她找回場子的。
崔尚宮走出來,看了看面色凝重的帝后,眼珠子閃過一絲亮光,上前說道:“這花家五姑娘真是個人物,把太子和瑜親王迷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殿下,這種人若是不解決了,只怕……”
崔尚宮停了下來,瞄了一眼帝后的神情,后面的話無需再說,想必帝后也是知道的。
“崔尚宮,你覺得本宮應(yīng)該怎么做?”
“殿下乃母儀天下的帝后,對付一個小丫頭片子,還不是手到擒來?”崔尚宮低頭在帝后身旁悄悄地說道,嘴角微微上揚(yáng),著實(shí)讓人琢磨不透。
“把這個消息,偷偷傳到太后那邊去。本宮就算不出手,這種小丫頭片子,自然也有人去對付?!?p> “殿下這一招真是妙,奴婢這就去辦。”
帝后看著崔尚宮退下去做事,纖纖玉手拿起一塊糕點(diǎn)舉到自己眼前端詳著,自言自語道:“本宮若是可以稱帝,又何需留著你?若是不聽話,本宮不介意換一條狗?!?p> 帝后將手中的糕點(diǎn)捏碎,神情自若的從旁抽了條毛巾擦了擦手,仿佛剛剛那一幕沒有發(fā)生。
此刻在花府中,三姑娘跑回來就悶在了房間里不出來,侍女們一直在門外勸著三姑娘開門都不管用,鶯兒實(shí)在沒辦法了,趕緊讓人去跟大夫人說一聲。
“玉顏,乖一些,讓娘進(jìn)去看看你?!贝蠓蛉诉€有一眾侍女都在三姑娘門外候著。
在房間外隱隱約約還聽到三姑娘哭泣的聲音,這可把大夫人心疼壞了。
大夫人煩躁的掃視了一圈侍女問道:“你們誰跟我說一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鶯兒有些恐慌的站出來,低著頭眼神飄忽的說道:“今日姑娘跟五姑娘一起去奇寶閣,碰到了太子殿下和伊寧公主,伊寧公主因?yàn)橐惶资罪椌透拥钕鲁沉似饋恚?,伊寧公主就……就……?p> 鶯兒有些不敢說下去,生怕大夫人聽了會遷怒自己。
“給我說!伊寧公主就怎么樣?”大夫人直勾勾的看著鶯兒,著急的姿態(tài),感覺下一刻就要掐著鶯兒的脖子讓她快點(diǎn)說。
“伊寧公主就賞了姑娘一記耳光。”鶯兒被嚇得縮了縮肩膀,閉著眼,一口氣的說出來。
“這伊寧公主為什么要賞玉顏一記耳光?”大夫人震驚的看著鶯兒,著急的問道。自己女兒怎么好端端的,就跟公主扯上關(guān)系了?
“伊寧公主以為太子殿下買首飾是要送給姑娘……”
“那太子殿下送首飾給玉顏了?”
“沒有,太子殿下其實(shí)是要將首飾送給五姑娘。還說……還說是為了討佳人歡心……”鶯兒越說,頭就越低,這件事怎么說,三姑娘都是無辜的,但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自己也脫不了干系,早知道就自己上去擋這一耳光了。
“又是五姑娘?她是不是要把我們逼瘋才滿意,你去,把她給我叫過來!”大夫人一聽這事跟花知憶有關(guān),就像觸碰了一根神經(jīng),反應(yīng)十分激烈,氣憤的指著一名侍女,讓她趕緊把花知憶帶到自己面前。
被點(diǎn)到名的侍女驚恐跑去找花知憶,生怕遲了被大夫人抓到了把柄。
此刻的花知憶正在端詳著莊北城送她的首飾,首飾盒上寫著“火樹銀花”四個字,應(yīng)該是這套首飾的名字。
花知憶剛拿起耳墜想要試一試,落兒急匆匆的跑進(jìn)來,皺著眉頭說道:“姑娘不好了,大夫人差人來找姑娘過去,大概是為了三姑娘的事情。”
花知憶手一頓,心中也明了,三姑娘這一鬧,大夫人肯定來找自己,真是麻煩。
“知道了,我過去一趟?!被ㄖ獞泴⑹罪検蘸茫牧伺娜箶[,走出來房門,看著來傳話的侍女,說道,“走吧。帶路?!?p> 侍女瞥了一眼花知憶,對于府上的五姑娘,府中很多人都不甚了解,只知道這個人文靜,常年躲在自己的屋里不出門,現(xiàn)在這么一看,總覺得,五姑娘跟傳聞不太一樣,總覺得,這五姑娘的氣質(zhì)比三姑娘更像府中嫡女。
花知憶被帶到了三姑娘的院子中,只見大夫人坐在院子里,而大夫人面前則跪著一群侍女。
“母親萬福。不知道母親叫小五來是有何事?”花知憶先跟大夫人行了禮。
大夫人放下茶杯,抬眸看著花知憶,眼神中帶著常年掌家饋留下來的威嚴(yán)。
大夫人的貼身侍女上前一步,抬起高傲的頭顱,看著花知憶說道:“五姑娘,你就不要裝傻了,大夫人讓你來是為了何事,想必你也是心知肚明,何必多此一問?”
花知憶淡淡的看了眼大夫人身邊的侍女,又看向大夫人,眼神中的冷冽讓大夫人心頭一顫。
大夫人微微皺了皺眉頭,看向花知憶的眼中帶著一絲疑惑和探究,似乎這五姑娘與印象中的五姑娘已經(jīng)大不相同。
侍女看到花知憶絲毫沒有回答的意思,瞄了眼大夫人的神情,還想開口,卻被大夫人打斷。
“五姑娘,我們花家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你看看你是怎么回報花家的?!?p> “大夫人,小五沒有做對不起花家的事情。”
“沒有?五姑娘,你今日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嗎?你已經(jīng)與瑜親王定了親,還去勾引太子,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你這不就是將花家置于死地嗎?你還有膽跟我說,你沒有做對不起花家的事情?”
大夫人的眼神猶如一把利劍,仿佛要將花知憶刺穿。
花知憶直接回視大夫人,絲毫沒有膽怯的意思,對于大夫人的話,不置可否:“母親何出此言,無憑無據(jù)就強(qiáng)加罪名于小五身上,是為了給三姐姐出氣嗎?既然如此,母親何需多言,直接罰小五便是。”
“你!放肆!竟然敢這樣對長輩說話!你還沒嫁入瑜親王府,就這么目無尊長,你若是這樣嫁入瑜親王府,還不得丟盡了花家的臉面?”大夫人氣的將手邊的茶杯砸向花知憶,茶杯碎了一地,茶水濺到了花知憶的裙擺。
花知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裙擺,心中漸漸升起一絲煩躁,一瞬間頭腦一片空白,忘記自己來這里是做什么的,又憑什么要在這里受這種委屈?
當(dāng)花知憶再抬頭的時候,渾身散發(fā)著冷若冰霜的寒氣,眼睛像是鎖定了獵物一般盯著大夫人,此刻的花知憶已經(jīng)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步一步的向大夫人靠近。
而大夫人此刻也被花知憶的眼神怔住,愣在原地。
“放肆,你們都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