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花知憶和虞司業(yè)早早就等在了終點。終點其實就是千重山外圍靠近結(jié)界的地方,此處也相當(dāng)于千重山的一個出入口。
昨晚意外出現(xiàn)的拓跋也跟來看熱鬧,他摸了摸下巴,臉上打著小算盤,對著花知憶說道:“花女娃,你這些學(xué)員,有沒有資質(zhì)好點的,愿意學(xué)刀法的?”
花知憶笑了笑,說道:“拓跋兄,這你要自己去尋了。我可沒那么大權(quán)力,給你找徒弟?!?p> “嘖。老夫若是能自己尋得到。還用問你?”拓跋翻了個白眼,十分直爽的說出真相。
虞司業(yè)在一旁站著不說話,對拓跋的態(tài)度也十分不好,不僅僅是因為昨晚,也因為拓跋這人十分不討喜。
“花女娃,你旁邊這女娃是你侍仆?修為差了點。脾氣也不怎么好。不如,老夫給你送幾個來?別人送了很多,老夫不想要,全送來給你使喚?”
拓跋指的是虞司業(yè),話中意思是虞司業(yè)修為不行脾氣也不行,這下把虞司業(yè)惹急了。
“你這個莽夫,你懂什么,本官是朝廷命官。你說誰是侍仆?”
“誰應(yīng),老夫不就是說誰咯?!?p> “你……莽夫,呸。”
“嘖嘖嘖。朝廷命官。說的好聽是官,說的不好聽,就是狗?!蓖匕蠞M臉不屑的看著虞司業(yè)。
“莽夫就是莽夫。你懂什么是官嗎?為老百姓造福就是官。跟你這種目不識丁,目光短淺,胸?zé)o點墨的人,差別大了。”
“喲。給自己臉上貼金呢?小娃娃。老夫不知道官嗎?老夫游歷四海,四海為家,不就是你們這些狗屁官害的嗎?老夫胸?zé)o點墨?呸,老夫要那點墨干嘛?可以打架嗎?”
“哼。對牛彈琴?!?p> 花知憶忍不住想笑,這兩人真是,這都能吵起來,許久沒見虞司業(yè)這樣說話了,還真是懷念呀。
不得不說,虞司業(yè)做官真的是很真心實意的為了百姓,也很對得起她自己司業(yè)這個位置。不過,虞司業(yè)來世俗界真的是為了做官?花知憶想到這,不著痕跡的看了看虞司業(yè)的神情,對于虞司業(yè)來世俗界這件事,倒是有點興趣。
到場的學(xué)員逐漸增多,午時以后若是還沒有到場的學(xué)員,那就是被淘汰了,屆時由長老去帶回來。
在場上的另一邊,是歷練途中放了信號彈被長老救回來的,人數(shù)也不少,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模樣。
花知憶一直等著,期間聽著虞司業(yè)和拓跋的拌嘴,時間也不是那么難熬過。
只剩一炷長香,花知憶身后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也沒有打斷拓跋和虞司業(yè)之間的紛爭。
大漠的出現(xiàn),意外的讓花知憶心中松了口氣,也不多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大漠就離開了。
拓跋自然是看到了大漠的出現(xiàn),心中對于花知憶的手下有這修為吃了一驚,隨即不再理會虞司業(yè),湊過來,試探性的問道:“這小家伙是你的人?”
“嗯?”
“這小家伙練不練刀?”
“到時候你可以自己問他?!?p> “那老夫現(xiàn)在就去問?!?p> “好了好了?!被ㄖ獞洈r住了想要找大漠的拓跋,有些好笑的說道,“他這修為再換刀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意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收起你那點小心思,乖乖等歷練結(jié)束。”
拓跋臉上絲毫沒有被拆穿的窘迫,剛剛看到大漠確實是手癢癢的,想要比試一番。
“花女娃,你說你,活的那么精明做什么。好了好了好了,老夫不去了,老夫就在這等著?!?p> 大漠消失后,莊北城終于帶人出現(xiàn)了,花知憶看著幾人修為好像都扎實了許多,還有人境界瓶頸開始松動,準(zhǔn)備突破,花知憶心中略微覺得滿意。
莊北城一踏入現(xiàn)場,就一眼找到了坐在臺上的花知憶,眼神都亮了幾分。
而一旁的楊夙愿抬頭看著此刻的莊北城的神情,心中有種異樣的情感在萌發(fā),還有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情緒在纏繞著內(nèi)心,楊夙愿順著莊北城的視線,看到了坐在上座的花知憶。
此刻的花知憶同樣盯著楊夙愿,眼神中帶著探究,就算帶著面紗,卻擋不住花知憶此刻神情的冷冽和莊嚴(yán),一種天生的上位者氣息油然而生。
楊夙愿被這樣的花知憶震撼到了,不自覺的移開了雙眼,往莊北城身后躲了躲,楊夙愿在與花知憶的這次對視中敗了下來,讓楊夙愿覺得心有不甘。
花知憶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人,雖然不知道剛剛她看過來時候,眼里的神情是什么意思,但是花知憶卻知道這個人是女扮男裝。
拓跋過來用手肘戳了戳花知憶,悄悄的問道:“花女娃,你都到這個位置了,還有人看你不順眼?”
“怎么了?”
“你看。那邊那個女扮男裝的女娃,剛剛那眼神,跟要吃了你似的。”
“你覺得,我需要害怕嗎?”花知憶瞥了一眼拓跋,說道。
拓跋一臉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敬佩的說道:“高?;ㄇ拜叄媸歉?。老夫佩服?!?p> 王狄季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楊夙愿和花知憶之間的眼神對決,對于這個新認(rèn)識的隊友,大家都很友好,畢竟一起經(jīng)歷了十日的生死,相處之間明顯少了一開始的陌生與拘謹(jǐn)。
“楊兄,歷練結(jié)束,我請你去吃紅燒豬蹄。那家酒樓做的是真的香。我跟那幾個家伙都吃了好多回了?!蓖醯壹緭е鴹钯碓傅募绨蛘f道。
楊夙愿被這樣摟著,身子微微一僵,又不敢作出太大的動作,只能趕緊點點頭。
“楊兄,別聽王狄季這小子忽悠,到時候估計騙你留下來付錢?!碧K易南一副十分懂的樣子跟著楊夙愿說道。
楊夙愿趁著機(jī)會掙脫王狄季的手,指著蘇易南還有王狄季笑著說道:“那我就請你們吃西南城門那巷口擺攤子的老大爺?shù)幕煦纭?珊贸粤耍倚r候最愛吃那老大爺?shù)幕煦??!?p> “那說好了。一定要請我們吃?!蓖醯壹疽荒樑d奮的模樣,恨不得下一刻就飛到老大爺那里點一碗混沌。
楊夙愿看了看莊北城,有些緊張又故作輕松的問道:“殿下,您也沒吃過吧?不然到時候,一起去?”
莊北城一聽,眼前一亮,這是個好機(jī)會呀,立即應(yīng)答:“好呀。到時候本王帶著阿憶一起去。她應(yīng)該也沒吃過?!鼻f北城想著想著,突然也格外的期待歷練結(jié)束,去吃混沌。
楊夙愿臉上干笑著,心中說不出的難受,袖子下的手無意識的緊握著拳頭。
虞司業(yè)看著時間已經(jīng)到了,便走向前,朗聲宣布:“時間到!剩下的人不允許歸隊。在場的人等待長老到各隊記分。一刻鐘后公布排名。”
底下的人都紛紛緊張的等待著排名的公布,虞司業(yè)掃了一眼底下的人,最后找到了大皇子,看了看大皇子沒有受傷,心里也安心許多。
一刻鐘過去,排名已出,莊北城的隊伍只排到了第二名,而杜淺析那個隊伍排到了第四名。
不怪莊北城只排到了第二名,花知憶掃了一眼第一名的隊伍,里面有一個開光期大圓滿,兩個筑基期大圓滿,一個煉氣期第九層,一個煉氣期第八層,實力完完全全碾壓其他隊伍。
虞司業(yè)讓前五名的學(xué)員上臺領(lǐng)獎。楊夙愿一愣,沒想到自己還能混個第二名,但看了看第一名后,心里的高興又弱了幾分。人就是這樣,輕松拿了第二名,就會想要更多,既然到了第二,怎么就不努力努力拿個第一呢。
“第五名,筑基丹兩瓶。高級防御型法寶一件。寧神花,一株。中品秘籍一冊。”虞司業(yè)話剛落,底下一片羨慕的聲音,在這樣貧瘠的世俗界,能得到這些東西都是祖上冒青煙了。
“第四名,下品療傷藥劑三品,高級寶劍一件。黃蓮精一瓶。中品秘籍一冊?!?p> 杜淺析皺著眉頭看著自己隊伍的獎品,這對于自己來說,真的太寒酸了點,想想自己右相之女,府內(nèi)什么沒有?就這獎品,自己還不屑于領(lǐng)呢。
大皇子似乎不是很在意,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著,神情不悲不喜,一副與世無爭的態(tài)度。
伊寧公主顯然對這些沒有太大的感覺,自己是皇族公主,想要什么,去跟父皇撒個嬌就好,不過,對于自己隊伍只拿了個第四很不滿。
最后,這些獎品都給了隊里的另外兩個學(xué)員,惹得臺下眾多學(xué)員的羨慕,都在懊悔,怎么沒有主動跟她們組隊呢。
莊北城他們拿了不少東西,不過,都一股腦的塞給了楊夙愿。楊夙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各位兄長,我也要不了那么多,也不用全給我吧?”
王狄季拍了拍楊夙愿的后背,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說道:“這群人,非富即貴,那里會看得上這些東西?要不是這歷練對修為有好處,這些家世顯赫的人還不樂意來呢?!?p> 楊夙愿聽著心中的有些巨大的落差,這幾個人里,也就只有自己身為寒門,沒有權(quán)貴的家世,家中只有一個挑菜去賣的哥哥。
易楠安看出楊夙愿似乎心情低落,便開口安慰道:“楊兄,你也不要推脫了。我們也都是提前商量好的,如果有獎品,都給你。”
楊夙愿眼眶有些濕潤,狠狠地點了點頭道:“多謝各位。我楊夙愿定不會忘記各位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