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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無痕

第一章 同心同德

風月無痕 一漫如夢 6570 2021-04-27 20:27:36

  1

  自從皇后被幽禁,她在朝堂上的余黨被鏟除后,蕭云澤在朝野上聲望日隆,處理朝政也愈發(fā)得心應手。臨帝將大批事務交給他來做,對他越發(fā)感到放心。

  然而,臨帝的身體亦大不如前,每況愈下。慕容心每每給他診脈,情況都不見好轉(zhuǎn)。蕭云澤經(jīng)常徹夜守在臨帝榻前,衣不解帶地照料。慕容心見他這樣滿眼的心疼,可卻幫不上忙。臨帝自從中毒后,身體狀況就愈發(fā)糟糕,再加上不眠不休地批閱奏章,硬是將身體拖垮了,如今就算神仙在世,也回天乏術(shù)。

  臨帝深知自己的時間所剩無幾,早已將傳位詔書擬好。每當在議事堂見蕭云澤與那幫老臣共商國事之時,便愈發(fā)覺得他是不可多得治國之才,將來定會是一位有作為的明君。每想到這兒,臨帝就倍感欣慰,自己當初忍父子生離之痛將蕭云澤送去鳳鳴山的苦心亦未白費。

  也就在這時候,慕容石派慕容軒送信到宮里,信中提及慕容媛重病纏身,現(xiàn)已身故。臨帝得知貴妃薨逝,太過悲慟,一時難以接受,以致心血上涌,暈厥倒地。福壽忙叫人去請?zhí)雍吞渝?p>  蕭云澤二人一到寢殿,福壽便忙上前請慕容心為臨帝診治,稱御醫(yī)均道無能為力。

  慕容心聞言,心中便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她為臨帝診脈時,發(fā)現(xiàn)臨帝脈搏極弱,已然到了彌留之際。她眉頭緊鎖,手指依舊搭在臨帝的手腕上,想要再尋得一絲生還的機會,可再如何探依舊是同樣的結(jié)果。

  蕭云澤急切地問:“如何?”

  “云澤,你一定要冷靜。父皇他,他恐怕,恐怕?lián)尾幌氯チ?。”慕容心雙唇微顫,實在是難以開口。

  蕭云澤聞言有些沒站穩(wěn),踉蹌地后退了幾步,雖說心中已經(jīng)做好這樣的準備,可他還是難以置信會這么快。

  一旁的福壽聽了這話抹起了眼淚,“陛下定是聽了貴妃薨逝的消息,悲傷過度,才讓病情加重的。陛下他,他心中不舍娘娘,難道也要隨娘娘而去了嗎?”

  慕容心聞言有些驚愕。她其實能感受到臨帝愛姑姑,可她不知這份情竟這么深。

  蕭云澤心中難過,但他知道自己是太子,此刻他絕不能分心,朝堂上還需他主持大局。

  臨帝醒后,將蕭云澤和慕容心喚到身邊,“澤兒,父皇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早將傳位詔書擬好,就在龍椅后的暗格中,朕將天下交給你,也能放心的走了。你與心兒定要夫妻同心,不要像朕一樣后悔一生。朕這一生啊,從未為自己活過,希望來世朕不會生在帝王家,能與所愛之人相守?!迸R帝氣息漸漸微弱,最后一聲似乎在喚“阿媛,你等等朕吶!朕來陪你!”

  蕭云澤感受到那只溫暖而厚實的手漸漸冷了,他忽然想起小時候就是這只手將他的小手包在手心,牽著他帶他去看錦繡山河,告訴他:“為君者,以仁取天下,以德治天下,以禮固天下,以民為本,以民為重?!毖蹨I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他趴在臨帝胳膊上如孩童一般嚶嚶哭泣。慕容心聽到臨帝的遺言,不禁惋惜帝王之位上是何等的孤獨冷清。

  她用纖細的手臂緊緊抱住蕭云澤,輕聲安慰他,“今后有我,有我陪著你。”

   2

  嘉臨二十三年,臨帝駕崩,傳位于皇太子蕭云澤,國喪期滿,太子即位,另立皇太子妃為后,持鳳印,掌六宮。

  登基大典上,蕭云澤身著用金絲縫制而成的玄色龍袍,披地數(shù)尺,頭戴冕旒。慕容心則著鳳冠霞帔,雍容華貴。兩人攜手一步一步走上長階,登上龍座,接受文武百官的跪拜。蕭云澤一直緊握慕容心的手,禮部宣詔授璽時,他一直望著慕容心,“望著我做甚?”慕容心被他一直瞧著,低聲問了一句。

  “無事,只是覺得有你在真好。這里太高,不過有你陪著我,便什么都不怕了?!笔捲茲尚χ?。

  慕容心莞爾一笑,“你我夫妻同心,今后無論發(fā)生何事我都會在你身旁?!?p>  蕭云澤登基不過數(shù)日,就諸事纏身。直到今日好不容易才得空與慕容心一同用膳。剛一下朝,他便去了啟祥宮。

  此時已經(jīng)入冬,啟祥宮的屋檐上落了一層薄薄的雪,潔白無瑕,宛若一塊白玉。

  慕容心手握暖爐,正坐在殿內(nèi)的暖閣里看書,身旁有洛梓陪著。

  自從慕容蘭被召回慕容山莊,她就一日比一日的無聊,身邊也就只有洛梓和慕容軒兩個知心人?!奥彖靼?,你說我現(xiàn)在雖是皇后,反倒什么也做不了了,連傾心園也去不了,不知道我種的那些花草如何了?”慕容心抱怨道。

  “娘娘放心,陛下經(jīng)常讓人去照看,都好著呢!”洛梓道。

  蕭云澤正巧從門口進來,聽到了慕容心的話,洛梓正對他,正欲行禮,卻被他噤聲攔下。

  他悄悄踱步到慕容心身后,一把抱住她,慕容心嚇了一跳,嗔道:“陛下怎么還像小孩子一樣!”

  蕭云澤嘴角一彎,爽朗一笑,“我看你看書如此認真,不忍心打擾。”

  “陛下盡會打趣我,不用忙公務了?”慕容心側(cè)過頭問。

  “不是與你說了,今后沒有外人不許喚我陛下,我要聽你喚我名字。”蕭云澤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好!云澤?!蹦饺菪男Φ?。

  “洛梓,傳膳吧?!笔捲茲烧f。

  “是?!甭彖骰氐馈?p>  菜肴都上齊后,蕭云澤舉起筷子正要夾菜時,突然嘆了一口氣將筷子放下。慕容心見狀問道:“怎么了?是今日的飯菜不合胃口?”

  蕭云澤搖搖頭,“不是,只是想起了今日朝堂之事,有些煩惱?!?p>  “可是有人為難于你?”慕容心有些擔憂的問。

  “那倒不是,只是覺得從前我身處朝堂,作為臣子,對那些大臣的一些心思甚至陰謀算計能看得透,可如今我身處高位反倒看不清朝中局勢,恐被小人蒙蔽。”蕭云澤皺起眉頭道。

  “我看吶,你自從當了皇帝反倒沒以前通透了,此事何需太過煩惱,朝中總會有忠心耿耿值得托付的賢臣,可以經(jīng)常召他們議事,朝中局勢自然就看清了。”慕容心眉目流轉(zhuǎn)間透出幾分靈動。

  蕭云澤笑望著她,“我的心兒就是聰慧!”

  “好了,其實以你的頭腦早就想到了,對吧?你只是聽到了我與洛梓說的話,想讓我聽來解解悶的吧?”慕容心睨了他一眼,可嘴角依舊帶著微笑。

  “心兒,你若實在想出宮了,便出去吧,我不想你因這皇后之位束縛住自己?!笔捲茲晌兆∷氖值?。

  “那怎么可以。我如今是皇后,理應做出表率,不可如此胡鬧。”慕容心道。

  “可……”蕭云澤還未來得及說完便被慕容心打斷:“好了,快用膳吧,菜要涼了!”

  蕭云澤無奈地應聲拿起筷子,他先夾了一塊紅燒鯽魚放到慕容心碗中。慕容心見到碗中的魚肉,忽然有些反胃,犯起了惡心,捂著嘴干嘔起來。

  “怎么了?心兒,可是哪里不舒服?”蕭云澤見狀焦急地問。

  “不是,許是近來吃不了太油膩的吧?!蹦饺菪奈嬷乜谡f。

  “還是傳太醫(yī)瞧瞧吧。”蕭云澤正欲朗聲吩咐,卻被慕容心攔住,“我就是從醫(yī)之人,你又何必大費周章?!?p>  “哦,我竟忘了!不過,怎么會吃不了油膩的,你最近身體不適嗎?洛梓!怎么回事?心兒身子不適為何不告訴朕?”蕭云澤面帶一絲慍色地問洛梓。

  洛梓面露難色,“這……娘娘,說嗎?”

  “說吧,再不說你就要憋壞了。”慕容心笑道。

  洛梓舒了一口氣,忙道:“啟稟陛下,皇后娘娘前幾日突感不適,經(jīng)診脈確認是有孕了!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陛下要做父皇了!”洛梓喜形于色。

  “什……什么?你是說心兒,心兒有孕了!”蕭云澤一時不敢相信,目瞪口呆地盯著洛梓。

  “正是!”洛梓答道。

  蕭云澤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狂喜,將慕容心拉起來,摟著她的肩問:“心兒!告訴我,我要當?shù)?,是不是??p>  慕容心看著眼前這個欣喜若狂的男人,笑著說:“是!你要做爹爹了!”

  蕭云澤立馬將她抱起來連著轉(zhuǎn)了好幾圈。一旁的洛梓嚇壞了,趕緊制止,“陛下,您當心吶!如今還不到兩月胎象還不穩(wěn)呢!”蕭云澤聞言忙將慕容心放下。

  “快讓我聽聽。”他俯身將耳朵貼在慕容心的腹部。

  慕容心笑道:“還不到兩個月能聽見什么呀!”蕭云澤這才起身,牽著慕容心讓她坐下。

  “這段時日定要小心,今日的菜是不是不合胃口,我讓御膳房重新為你做,以后你想吃什么便吩咐下去?!笔捲茲烧Z氣認真,可卻透著一絲慌亂。

  “今日的飯菜挺好的,你這么一折騰我現(xiàn)在饑腸轆轆的,陛下,可以讓臣妾用膳了嗎?”慕容心故意捂著肚子,挑眉道。

  “好,好,快吃吧!”蕭云澤坐下一時不知道該做什么,他不知所措的模樣讓慕容心哭笑不得。

  飯畢,蕭云澤從袖筒中取出一串精致的紫鈴。慕容心瞧見,問道:“如此好看的鈴鐺,哪來的?。俊?p>  “這是我向師父討的登基賀禮,這紫鈴可是師父自己做的寶物,我想將它送給你,你將它掛在佩劍上,只要周圍有任何風吹草動,它便會有反應?!笔捲茲蓪⒆镶忂f給慕容心。

  慕容心拿在手上仔細端詳,看起來與旁的鈴鐺無異,可遇上燭火或是陽光便會隱隱散發(fā)紫色的流光,“果然不是俗物呢!凌淵先生竟肯將此物贈予你?!?p>  “其實不然,師父他老人家可是出了名的吝嗇,這是我在信中好說歹說才求來的。”蕭云澤笑道。

  慕容心不以為然地點點頭,“嗯,那倒也是?!?p>  慕容心隨后便將紫鈴系在劍柄上,平時周圍沒有異動,它竟真的一點反應也沒有,就算有風吹拂,它依舊一動不動,神奇之處另人嘆服。

   3

  慕容心有孕之事于皇宮內(nèi)外均是大喜之事,那些官家夫人個個把握好機會,遞拜帖的人一日比一日多,啟祥宮的院子里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禮物,熱鬧了好一陣。之后,還是蕭云澤在上朝時提及此事,擔心慕容心太過勞累,不利于養(yǎng)胎,讓朝臣回去告訴夫人們今后啟祥宮可送禮但不見客。

  蕭云澤為了能更好地陪伴慕容心,將奏折搬到了啟祥宮批閱,恨不能日日守著她。慕容心實在懶得去管蕭云澤,任由他去。她依舊像往常一樣賞花看書,研習醫(yī)理,不為旁事所動。

  “豈有此理!他們可當真不把朕放在眼里!”蕭云澤下朝后怒氣沖沖地走進啟祥宮。

  慕容心正在擺弄花草,聞言擔憂地走向他問:“出了何事?怎么這樣惱火?”

  “今日朝堂上不止一人彈劾肅王結(jié)黨營私,私吞賑災官銀,更有人舉報肅王等人徇私枉法,殘害百姓!你說朕能不氣嗎?肅王!肅王!今日聽了不下十次,他就仗著自己皇族身份,為非作歹。且不說他是我兄長,我理應對他多擔待??删蛿?shù)他近日犯下的樁樁件件事,讓皇室蒙羞,朕如何能放過他!”蕭云澤將心中的怒火一泄而出。

  “那……處置了不就成了?何必生這么大氣?!蹦饺菪钠沉耸捲茲梢谎鄣?。

  “你,你怎么也這么說?”蕭云澤氣結(jié)。

  慕容心捂嘴笑道:“你呀,根本不是氣這個,你是氣那些大臣口無遮攔,一點兒情面都不給你兄長留,你顧及與他的手足之情,恨鐵不成鋼罷了?!?p>  “還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不過我都這樣生氣了,你還故意激我!”蕭云澤嗔怪道。

  “我樂意!”慕容心調(diào)皮地說。

  “別鬧,你說我到底該如何是好,總不能將自己的兄長……唉,即使他行為荒唐,但也并非像當年的皇后那樣歹毒,他就是魯莽了些。按理來說,以他的頭腦根本不會犯下這樣的事。”蕭云澤道。

  “既然你都有答案了,何必問我?!蹦饺菪牡馈?p>  “這算什么答案?”蕭云澤疑惑道。

  “若這些事不是他所為,那必定有人從中作梗,利用了他。我英明的陛下,您只需查出此人是誰,若肅王是受人蒙蔽才犯下大錯,那陛下屆時也好秉公處理?!蹦饺菪牡囊环捵屖捲茲扇缤崎_見月明。

  “果然,有你在我身旁,我方能無憂?!闭f著,他握著慕容心的手。他們相視而笑。

   4

  蕭云溟雖是受人挑唆,但數(shù)罪并罰,也落得個發(fā)配揚州,終身不得回京的下場。作為安平公主的蕭云湘見兄長落難,自己也束手無策,如今宮中唯有被關(guān)在鳳儀宮的廢后是她最親近的人。如今她雖前些年如愿得賜婚嫁給吳興文,但吳興文常年在外領(lǐng)兵,鮮少回京。她身邊連一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因而她想求蕭云澤讓廢后與她同去吳府居住。她早已了解廢后所為,作為妹妹她對蕭云澤沒有了當初的責怪只有無盡的愧疚。

  蕭云湘一早就前往啟祥宮尋慕容心。慕容心正坐在前殿修剪花草,見到蕭云湘,連忙起身相迎。

  “參見皇嫂?!笔捲葡嫘卸Y。

  “湘兒,你怎么來了?來,快進來。”慕容心拉起蕭云湘的手就往內(nèi)殿走去。

  兩人坐在一起,“你今日竟有空來看我,不可不知我在這宮中要悶壞了!”慕容心抱怨道。

  “皇嫂,之前卻是要照看煜兒,鮮少進宮看望皇嫂,還請皇嫂莫要怪罪?!笔捲葡娲寡鄣?。

  “怎么會呢?你來了就好?!蹦饺菪男Φ?。

  “今日湘兒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相求于嫂嫂?!笔捲葡骐p手緊握著衣裙,有些緊張。

  慕容心看出了她的不安,“何事?但說無妨?!?p>  蕭云湘直接起身跪下,給慕容心行了一個大禮,“皇嫂,湘兒之前不懂事對皇嫂多有冒犯,可皇嫂不計前嫌多次相助,湘兒愧疚難當!今日湘兒向您請罪,還請皇嫂能寬恕湘兒之前的無禮!”

  慕容心見狀,忙起身扶她,“湘兒,你再怎么說都是公主,怎么向我行如此大禮,來,快起來,有什么話起來說?!?p>  蕭云湘眼中泛著淚花,“皇嫂不怪我嗎?”

  慕容心與她坐下,輕輕拍拍她的手,“你是云澤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我豈會怪你?再說,誰還沒有為自己所愛之人昏了頭的時候?。俊?p>  蕭云湘聞言,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慕容心繼續(xù)道:“我記得我那時候也會為了你三哥吃醋,現(xiàn)在想想還真是有趣?!彼佳坶g都有笑意。

  “三哥真是好福氣,有嫂嫂這樣大度的人相伴?!笔捲葡嫘χf。

  “你此次前來是否還有何事要我?guī)兔??”慕容心知道以蕭云湘的性子絕不可能是特地來給她賠罪的,一定有更重要的事請她幫忙。

  “嫂嫂還真是聰敏過人。前段時間,二哥去了揚州,湘兒知道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如今我一人在駙馬府,身邊沒有一個知心人,所以就想……想拜托嫂嫂,給三哥說說,將母親放出來,我將她帶到府上去住。我保證,絕不讓她出府半步,再生事端!”蕭云湘的目光中充滿期盼。

  “原來是此事,你何必來找我,為何不直接找你三哥說?”慕容心聞言,微笑著問。

  蕭云湘有些難為情,“我,我實在沒有顏面去求三哥,也怕他不同意?!?p>  “那你可真是小瞧了你三哥的氣量,你可是他妹妹,他怎么會不同意呢?如今你母親被關(guān)了這么久,想來也是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她貴為西域公主,就算云澤再恨她,也不會殺她。讓她在那暗無天日的鳳儀宮呆著,倒不如去你那兒。你聽我的,自己去與他說?!蹦饺菪牡?。

  “嫂嫂說的是。想來是湘兒狹隘了,多謝嫂嫂?!蹦饺菪耐F(xiàn)在的蕭云湘覺得她的變化實在太大,完全沒有了從前的驕縱任性,想來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也為人妻為人母,徹底成長了。

  “一會兒啊,你就留在這兒用午膳,你三哥也會來,到時候?qū)€時機給他說就是了,若他不同意,還有我呢?!蹦饺菪牡馈?p>  蕭云湘點點頭,“對了,我今日還給嫂嫂帶來了幾樣養(yǎng)胎之物,錦玉將東西拿上來。這些啊,是我特地去京城最好的店為嫂嫂選的。那時我有身孕時也常用,特地送來給嫂嫂享用?!?p>  “你有心了,以后也要常來宮里轉(zhuǎn)轉(zhuǎn),將煜兒也帶上。你三哥如今就你和阿清兩個弟妹了,一定要常走動,好寬寬你三哥的心?!蹦饺菪耐f。

  “從前我就常聽父皇夸獎嫂嫂聰慧識禮、文武兼修,誰能娶了你定是三生修來的福氣。那時父皇還問我想讓你做我哪位哥哥的王妃,我當時自然是向著二哥的。想不到嫂嫂早與三哥心意相通。”蕭云湘笑道。

  “我與你三哥啊,其實早在我那年入宮前就相識了?!蹦饺菪膽浧鹜簦挥傻厥?。

  “哦?你們早就相識了!快同我講講你們是如何相識的?”兩人聊得火熱,慕容心娓娓道來,蕭云湘聽得津津有味。

  在相聊正歡之時,蕭云澤走了進來,“聊什么呢?這么高興。”蕭云澤看見蕭云湘與慕容心聊得開心,不由欣慰。

  “參見皇兄?!笔捲葡嫫鹕硇卸Y。

  “你我兄妹不必拘泥于這些虛禮。起來說話?!笔捲茲煞銎鹗捲葡妗?p>  “我與嫂嫂在聊三哥你與嫂嫂是如何相識相戀的。三哥,你可真是好福氣,娶到嫂嫂這樣舉世無雙的女子?!笔捲葡嫘Φ馈?p>  “是啊,你三哥我定是上輩子做了不少善事才能遇見你嫂嫂。”蕭云澤挑眉一笑。

  慕容心忍俊不禁,“好了!你們倆就別捧我了。陛下與大臣們議完事了,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嗯,朕在議政殿聽那些文臣七嘴八舌,早已是饑腸轆轆,饞你做的青梅糕了,不知真可有口福?”蕭云澤期待地道。

  “有。早就做好了。要不,傳膳吧?”慕容心笑道。

  “好,聽你的。來人,傳膳!”蕭云澤朗聲吩咐。

  慕容心無奈地搖頭一笑,蕭云湘見蕭云澤的模樣也埋著頭低低地笑了起來。

   5

  幾人都用得差不多了。蕭云湘才放下筷子,對蕭云澤說:“三哥,湘兒有事相求?!?p>  “哦?何事?”蕭云澤問。

  “湘兒想接母親去府中住,我保證不讓她出府,也不會讓她再生事端,也不讓她再出現(xiàn)在哥嫂面前。三哥,湘兒如今在駙馬府孤身一人,阿文又不常在府中,你也不忍心我身邊無人照顧吧?”蕭云湘很擔憂緊張,語氣有些急促。

  蕭云澤聞言面色凝重,頓了頓,放下了筷子,嘆了一口氣,“罷了。你就將她接走吧,她在那里呆了那么久也該有所悔改了?!?p>  蕭云湘激動地起身,向蕭云澤行禮,“多謝三哥成全!”

  蕭云澤連忙扶起她,“你這是何故?這樣可就見外了,朕就你這一個妹妹,你求的事,朕能不答應嗎?”

  蕭云湘起身,朝慕容心微微一笑,小聲道:“多謝嫂嫂?!?p>  慕容心朝她搖搖頭,她的反應正好被蕭云澤瞧見。他們對視了一眼,慕容心心虛地扯了扯嘴角,蕭云澤笑著搖了搖頭。

  蕭云湘離開啟祥宮,與蕭云澤同去鳳儀宮接廢后。蕭云澤站在宮門外沒有進去,只是派人將鳳儀宮解封。他遠遠地看著蕭云湘與廢后母女重聚,釋然地笑了。蕭云湘告訴廢后是她三哥赦免了她。廢后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如今的她一襲白衣素縞,面容憔悴,當他轉(zhuǎn)頭看見宮門口欲轉(zhuǎn)身離去的蕭云澤,當即跪下向他行稽首大禮,“陛下!謝陛下隆恩!賤婦知錯了!”

  蕭云澤聽到這樣一席話,內(nèi)心有所觸動。他想起了很多人,他的母妃、父皇、大哥。他本不該就這樣原諒廢后,可是于他而言如今肩上的責任比之私仇恩怨更加重要。聽到廢后今日所言,他覺得之前的種種其實早已成了云煙消散殆盡。他并未停下腳步,而是堅定地朝前走去。

一漫如夢

很感謝能夠來讀我小說的小伙伴們????????????雖然說每次看到作品日報的時候都有那么一丟丟的扎心????但即使你們只是點進來看一眼于我這個初出茅廬的新手而言,都是莫大的鼓勵????????????希望喜歡這部小說的小伙伴們能一直讀下去,我會盡我所能不讓諸位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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