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被武三思盯上了
“三郎有所不知,我家許娘子最喜歡吃山楂了,你這里的山楂她還沒吃過,我?guī)Щ厝プ屗龂L嘗!”
“.......”郝健眉頭狂跳,用力的揮了揮手,“滾,趕緊滾,你就摳吧,早晚摳死你算了。”
郝健有些后悔,當(dāng)初怎么就把程胡子留身邊了?早知道讓他跟著李令月去長安了。
程胡子省錢摳門,每每都能弄出新花樣來。上次說要請四郎吃飯,結(jié)果到了飯館,愣是弄得飯館老板幾乎暴走。
雞蛋蔥段不放雞蛋,肉片藕絲不要肉片,這就是程胡子讓人家做的菜。要不是看在郝健的面子上,人家早把程胡子揍出來了。到了現(xiàn)在,四郎就怕跟程胡子吃飯。
......
清心小筑種了許多果樹,幾年收成不錯,郝健也懶得賣。以他現(xiàn)在的身價,真補缺賣水果這點錢。
郝健看不上這點小錢,但有人看得上,孟文一大早,便帶著封昭來到清心小筑,還沒進雅樓,就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三郎,出來談生意了,為兄來收水果的!”
二樓窗口,郝健好整以暇的笑道:“滾,缺你那幾個水果錢?再跟你們說一遍,我家水果不賣,自己留著有用?!?p> “哎,三郎,你家能吃得了這么多?我們也是為你好啊,這么多水果放著也壞了。你是不知道,北邊遭了蟲災(zāi),長安洛陽水果價錢節(jié)節(jié)攀高,咱們弄些水果送到洛陽一倒手,能賺不少。賈富貴可是發(fā)了話,只要是水果,品相過得去,他是有多少收多少,而且不愁銷路!”
“那也不賣,都跟你們說了,有別的用處,你們怎么就是不信?小弟也是好奇,二位兄長也算是安州數(shù)得著的富商了,咱們靠著清心街,還缺這點錢?”
說話間,孟文和封昭已經(jīng)上了樓,封昭抖著袖子,一臉苦笑,“三郎,你是看不上這點小買賣,但為兄看得上啊。賺錢的買賣,誰也不嫌多。”
上了二樓,就看到思幽和媚蘭正帶著幾個侍女忙活著。侍女們各有分工,洗好的水果放在桌上,有的負責(zé)切,有的負責(zé)往瓦罐里放,還有的負責(zé)封口。
看到這一幕,孟文和封昭頓時急了,封昭氣的直跳腳,“敗家啊,三郎,你這是干嘛呢,你不賣給我們,也別霍霍了啊,這么好的水果?!?p> “你們懂個什么?在弄罐頭呢,誰霍霍了?得了,跟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懂!”
罐頭?這又是什么稀罕玩意兒?
罐頭工藝其實并不復(fù)雜,罐頭加熱,然后封蠟封好口,接下來就是存放。
........
十月下旬,一封信,一箱罐頭,隨著一列車隊前往長安。
如今路況,雖有官道,但車隊抵達長安,已經(jīng)是半個月以后了。
十一月,天氣轉(zhuǎn)涼,身上的衣服也多了幾分。
太平坊內(nèi)太平觀,李令月盤腿坐在軟墊上,手里捏著一封信。一封信而已,卻看得一會嗔怒一會笑,外邊一名嬌媚女道姑,偷偷看上兩眼,也不敢進屋打擾。
“哼,郝三郎,你終于還是忍不住主動寫信了啊,還以程胡子的名義寫,真當(dāng)本公主看不出來?”
收起信,李令月笑瞇瞇的喊道:“月奴兒,你進來?!?p> “殿下,你有何吩咐?”
“一會兒本公主寫封信,你以你的名義讓人送到安州去。還有啊,剛才信上提到了罐頭,那些罐頭何在?”
“罐頭?哦,想起來了,好像車隊帶來了一箱東西,應(yīng)該就是罐頭了,殿下,你等等,婢子這就去取!”
一刻鐘后,李令月盤著腿,捧著一個碗,吃的顏笑眉開。這就是罐頭么?甜而不膩,清涼可口,尤其是湯汁,真想多喝上一點。
“此等好物,才送來一箱,郝三郎端的是小氣得很。你準(zhǔn)備一下,取四件罐頭,一會兒隨本公主入宮....”李令月放下碗,捏著帕子抹了抹嘴角,猶豫了一下,補充道,“還是取兩件吧,父皇身子骨不好,吃太甜的東西不好!”
“???”花月奴掩著嘴,想笑又不敢笑。
公主可是很少展露這種小女兒姿態(tài)的,沒想到今日竟然為了一箱子罐頭這般猶豫。到底是因為罐頭呢?還是因為郝三郎呢?
.......
皇城東側(cè)崇仁坊,一家豪宅門前坐落著兩頭石獅子,獅子張口怒吼,異常兇猛。這座府邸,便是武三思在長安的居所。
武三思居所緊靠著皇城大明宮,庭院錯落有致,南北三進,西側(cè)還有花園,其規(guī)模裝修堪比東宮。按照規(guī)矩,已經(jīng)有些逾制的,可除了少數(shù)御史上書彈劾武三思外,大部分人都保持了緘默。就算是有人彈劾,也是泥牛入海,沒引起半點動靜。
由此可見,武家之勢,堪比皇族。今日不用上朝,武三思一身紫色錦袍,上銹飛莽,坐在庭院里,逗弄著籠中金絲雀。
武三思身材中等,長相富態(tài),如果在外邊,不認識的話,大多數(shù)人都會將他認作一名和善的富商。他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只有眉宇間偶然閃過的精光,能給人一絲壓力。
在武三思身后,站著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老者弓著身子,雙手放在小腹處。
“東翁,安州的事情已經(jīng)查清楚了,本來一切還算順利的,可郝三郎橫插一杠子,毀了整個計劃。”
“程大胡子的人為何會幫他?而且,以程胡子的人也殺不了我們的人!”
“具體情況還不太了解,不過郝三郎的事情應(yīng)該是可以確定的,那日,郝三郎著實去過太平寨!”
“郝三郎,就是那個跟魏家悔婚,惹得郝處俊火氣四竄的小子?”
“正是他,此子本是一名私生子,卻在安州折騰出不小動靜,眼下清心街的收益,連二郎都有些心動了。據(jù)調(diào)查,前些日子二郎還派武攸寧和武攸敏去了安州,后來被公主殿下攔了下來。”
武三思背著手,在亭子里踱著步子,“有意思,一個毛頭小子,竟毀了我的大事,若是不給他一些教訓(xùn),別人又會怎么看?”
老者點點頭,小聲道:“東翁是要教訓(xùn)下他?不過,他雖然是私生子,但也是郝公的孫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