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的情緒,又一次被點燃了,從生命的低谷,一瞬間攀上了生命的巔峰,簡直不要太高興。
原本已經(jīng)認(rèn)命了,死了算了,伸出脖子等待挨刀。
突然,一下子被告知,不用挨刀了。這怎么能不讓人興奮呢,活著才是最好的。他似乎感悟到了生命的偉大,讓人崇拜無比。
興奮的同時,感覺身上的傷也不是那么痛了。不用死這一消息,絕對是一劑靈藥,治愈心靈的同時,又治愈身體。
至于那活罪,想怎么懲罰,就怎么懲罰吧,只要有命在,什么都好說。況且,今日之辱,他日必將讓你加倍償還回來。
呵呵,小子,你還是太年輕了。斬草不除根,秋后要你命,哈哈哈,爽!中年男子又一次開啟了自嗨模式,心情大好。人逢喜事精神爽,臉上的死樣不復(fù)存在了,換之以得意。
伊止道:“先別急著高興,我說過,死罪可饒,活罪不能饒。我也正好想到了一個懲治活罪的好辦法,堪稱完美?!?p> 中年男子一臉的無所謂,伊止的話,他似乎沒有聽進去。一副你愛咋地咋地吧,等會老子還要趕路,麻溜的,速速的!
伊止也不再廢話,運轉(zhuǎn)天虹心法,一股精純的精力,緩慢的向食指凝聚而去。不一會,食指上已經(jīng)凝聚了不少精力。
伊止抬手,食指準(zhǔn)確無誤的點在了中年男子的胸口,那里正是人體的膻中穴所在。
“你做什么!”中年男子大叫一聲,只覺胸口疼痛難忍,似乎有一把尖刀,正在一寸一寸的刺進。瞬間的疼痛,幾乎讓他暈厥當(dāng)場。
只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是要不屬于自己了,仿佛那泄氣的皮球,又仿佛那斷了線的風(fēng)箏,天塌地陷般的感覺。
體內(nèi)原本渙散混亂的精力,變得無比躁動,不受控制的四處亂撞,最終向外泄去。
他隨即意識到了什么,臉色大變,滿是恐懼與絕望。他從來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會這樣對他,三倍震驚,不,十倍震驚,百倍震驚!
這個年輕人,怎么會這般狠辣,這般的殘忍!
時間不大,他體內(nèi)的精力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修煉一途,靈氣吸收化真氣,真氣化魂力,魂力化精力,一步一個臺階,修來確實不易??梢菑U掉修為,就太容易了,沒有修煉時的那種復(fù)雜步驟。
咔嚓~
不好!
中年男子心靈深處,感覺到了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接著,他喪失了對靈氣的感覺,換句話說就是喪失了修煉的能力。那碎掉的,正是他的靈根。
天空與大地,在他的眼中變得蒼白了起來。
事情到了現(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注定了,完全不可逆了。
中年男子抱頭痛哭,泣不成聲。身上的傷雖痛,怎及心靈的創(chuàng)傷痛,心更痛!
堂堂七尺男兒,竟哭成了淚人。不是因為身上疼痛,而是因為以后的種種都在這一瞬間破滅了。因為他成了一個廢人,準(zhǔn)確的說他淪為了普通人。
伊止的那一指,所蘊含的能量,龐大無比,強行打入中年男子的膻中穴。霸道的精力,在進入膻中穴的一瞬間,就把膻中穴徹底“撐爆”了。
中年男子的一身修為,被廢,徹底成為了普通人。靈根被擊碎,這輩子與修煉無緣了。
但他的命還在,死不了。這也印證了伊止的承諾,拿捏的恰到好處。
“為什么……到底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中年男子仰天三問,夾雜著哀啕,西斯底里的吶喊。
萬萬沒有想到,活罪的懲罰,竟是修為被廢。廢人修為,等于要人性命??!他如何能甘心做一個普通人,從高高在上的修者,一下子摔到了最底層的普通人。大起大落,莫過如此了吧。
原來活罪的真正含義是:活著受罪!這一刻他才明白過來。
吧吧兩聲,伊止拍了拍手,說道:“搞定!送命仔,我今天饒你一命,希望你能夠反思己過,重新做人,好好做人!”說罷起身,向來的方向而去,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留下身后嚎啕痛哭,月色中凌亂的中年男子。從這一刻起,他已經(jīng)坐穩(wěn)了前黨魁的寶座。
索命黨的那些人,如果得知黨魁修為盡失,肯定會紛紛爭奪黨魁寶座的。那種場面,光想想,就覺得混亂不堪了。他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難免會成為一個無足輕重的犧牲品。
這就是所謂的“優(yōu)勝劣汰”,殘酷的現(xiàn)實,讓他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
還沒想多久,只覺眼前一花,意識空洞無力了起來,接著就不省人事了。中年男子暈厥了,像一具死尸。
他人雖然暈了,可身上的變化一刻都沒有停。皮膚變得干褶起開了,臉色蒼白的同時變得蒼老了起來,頭發(fā)在變白。
沒有了靈氣的加持,他的身體年齡開始恢復(fù)普通人的狀態(tài)了。用不了多久,他將徹底變成一個老頭,余生也沒多久了。
伊止頭也不回,已經(jīng)把那個送命黨的黨魁,完全拋在了腦后。至于中年男子以后該何去何從,伊止完全沒有興趣。
廢掉修為,讓其徹底喪失繼續(xù)為惡的能力,也算著為民除了一害吧。
曾經(jīng)威風(fēng)凜凜的黨魁,淪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這樣的活罪懲罰,算得上是完美了吧。
這一事件,從中年男子出現(xiàn)在伊止的感觸中,到伊止徹底把他拋諸腦后,前前后后,也就一個時辰多一點。
伊止準(zhǔn)備加快速度,趕回客棧去。
突然,一個人影一閃,出現(xiàn)在了伊止前方,攔住了去路。
伊止心中一驚,這人什么時候來的,以他造化境的修為,完全沒有察覺到。這說明來人修為了得,怕是不好對付。
這人一身黑衣,并且蒙著面,看不出是男是女,看不出年齡。不過這人非常囂張,精力外放,完全沒有收斂,彰顯著他的高深修為。
伊止稍一感觸,頓時心涼了半截。蒙面人比自己修為高的多,定然是歸一境的老妖怪出山了。
自己并沒有暴露什么,怎么會招致這樣的老妖怪出手。難道對方看到自己一招放倒了索命黨黨魁,所以才要出手的?
伊止暗暗責(zé)備自己,這次也太不小心了,不知道如何才能脫身。為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到離的近了一些,伊止停下腳步,打量著前方的黑衣蒙面人。
伊止道:“你是什么人?為何要攔住我的路?”
蒙面人道:“你只需知道,我是取你性命的人,其他的,你也就沒有必要知道了。一個死人,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伊止感受到了蒙面人身上散發(fā)著的殺意。這人好強,歸一境確實了得,那種殺意讓人很不爽。
這還真是一個棘手的事,僅憑自己一人之力,雖說已經(jīng)是造化境了,但硬懟歸一境強者,怕是沒有多少勝算,可以說是毫無勝算,完全不是人家的對手著。
眼下情況危急,要不要把小白和阿帕斯請出來,和三人之力,應(yīng)該能和眼前的黑衣蒙面人斗上一斗。就算如此,勝算依舊微乎其微。
就在伊止考慮怎么解決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伊止的后面?zhèn)髁^來:“喂,老東西,你的對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