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止左手托起一團火焰,照亮了黑牢的一角??吹搅俗屓梭@悚的一幕,恐怖之極。
一個滿臉皺紋與疤痕交錯的光頭,被釘在了一面鋼板墻上,他就是僧尊者。
釘在鋼板墻的僧尊者,竟然手腳都被人砍掉了。不止是手腳,還有胳膊腿都被砍掉了。僅剩的身體上,布滿了各種傷疤,連臉上也是傷疤累累。
不敢想象,僧尊者是遭受了何等的酷刑。
這都是拜紫蕓女魔頭所賜,太殘忍了,太沒有人性了。伊止都想不出用什么詞,來形容那個女人的惡了。
“小兄弟,是不是嚇到你了。老夫現(xiàn)在是不是特別丑陋,想當(dāng)初老夫也是一名美男子,呵呵。”
僧尊者完全沒有驚訝,他似乎早就知道伊止的模樣了,應(yīng)該是書生的模樣。臉上很慈祥,帶著淡淡的微笑。
如果說僧尊者堅守處男行為,讓伊止佩服。那么僧尊者遭受了如此酷刑之后,還能守住《大乘經(jīng)》功法的秘密,就讓伊止欽佩感動。
伊止的眼睛濕潤了,他最看不慣的就是別人遭受磨難,天生的同情心。伊止站起來,往僧尊者跟前走了幾步。
才看清,有好幾個粗鐵釘,穿透了僧尊者的胸膛,把他死死地釘在后面的鋼板墻上。
那些鐵釘很突兀,鐵銹與血跡混在一起,散發(fā)著恐怖的氣息。似乎,鐵釘與老人的肉已經(jīng)長在了一起,很難分離。
僧尊者被釘住,完全是懸空的,那幾個粗鐵釘承載著他的身體重量。伊止原本想把老人放下來,但是完全無能為力。
不知道,他被釘在這里多久了,多么孤單與無助。他始終沒有選擇自殺,結(jié)束他絕望的生命。
“前……前輩,你疼嗎?”
伊止的觸動很深,以至于說話都有點舌頭僵硬了。真不敢想象,這位僧尊者是怎么熬過來的。
光頭僧尊者搖了搖頭,臉上還是帶著微笑。
女魔頭越是折磨他,就越使他堅定,不能把《大乘經(jīng)》功法透露給她。沒有功法加持,就已然如此蛇蝎心腸,如果得到了功法,整個大陸都會遭殃。
伊止對僧尊者的良苦用心,佩服之至。僧尊者已經(jīng)可以稱為圣人了,他的堅毅,堅強,堅持,無不是最純粹的。就像他保全了處男一樣,令人不可思議。
一想到僧尊者的遭遇,伊止體內(nèi)的怒氣就翻滾,女魔頭紫蕓,她的罪刑不可饒恕。
僧尊者的樣子很恐怖,但對于伊止來說,沒有怕,只有敬。
那么到底是什么樣的陰招,才能把一代強者制服,折磨成這個樣子。
“前輩,我還是不明白,到底她用了什么樣的手段?竟然把你折磨成這個樣子,殘忍程度讓人發(fā)指,人神共憤。”伊止又問了一遍,雖然僧尊者似乎不太愿意提,但伊止還是想知道。
“呵呵,沒想到,你還挺執(zhí)著的。她對我用了毒丹,八級毒丹?!?p> 僧尊者依舊帶著微笑,說的很平淡,波瀾不驚。
八級毒丹!竟然有煉丹師可以練出這種禁丹,這片大陸的壞鳥還真是不少。伊止還真沒想到,竟然陰招就是下毒,不是普通的毒,而是毒丹,八級毒丹。
只需一顆八級毒丹,就能把一個超級強者給放倒,看見毒丹的威力有多可怕。
伊止錯愕不已。他最信任的人,給他下了毒,多么諷刺。就像農(nóng)夫救了快被凍死的蛇,蛇卻反咬了他一口。
“其實,老夫忍受那些折磨,無非就是心中還有一些遺憾。來到這片大陸上,還沒有把《大乘經(jīng)》傳承下去。老夫心有不甘,吊著這口氣,不想就此撒手人寰。這種心境,你能理解嗎?比起死亡還要讓我懼怕,讓我活到了現(xiàn)在?!?p> 僧尊者盯著伊止,說出了一番話,有些伊止也不太明白。那種心境,伊止確實體會不到,沒有遭遇過。
“老夫知道,你現(xiàn)在的面貌,不是你的本來面貌。小兄弟,你應(yīng)該的借用了別人的樣貌吧,你的易容術(shù)很高超,這個世上,估計很難有人把你認(rèn)出來?!?p> 伊止驚訝不已:“老前輩,那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老夫并沒有看出來,而是覺得你的氣質(zhì)與你的樣貌不符。老夫也聽說世上有非常高超的易容術(shù),應(yīng)該叫幻化術(shù)。老夫也只是猜測,沒想到竟然真是幻化術(shù)。”
伊止這次反應(yīng)過來,與老人聊的投緣,都忘記裝窮酸書生了。伊止不自覺的撓撓頭,說道:“前輩眼力真好,我也是不得已,借助這一張皮,到黑社會內(nèi)部探查一下。”
伊止把他之前的行動,給光頭僧尊者說了一遍。只是未曾料到,會遇到僧尊者。
僧尊者聽完,僅僅是微微一笑,似乎并沒有什么驚奇。
“這一切都是緣分,老夫?qū)⒔刮VH,小兄弟就來了。看來是老天對我起了憐憫之心?!?p> 聽僧尊者的話,伊止立馬就明白了。老人這是打算把功法傳給他,讓他做傳承者吧。
“前輩,還是別給我吧。你看我,也是身不由己,現(xiàn)在都還沒想出脫身之計?!?p> 伊止面露難色,他熄滅了手中的火團,坐在地板上:“我可沒有你的忍耐能力,那個女魔頭要是對我行刑逼供……額,我不一定能守口如瓶,我可不想變成你這個樣子,被釘在鋼板墻上?!?p> “哈哈。小兄弟快人快語,也是忠厚誠實?!?p> 僧尊者爽朗的笑了,伊止說的,老人并不以為意:“老夫相信你定有過人之處,你的傷勢能在那么短的時間里恢復(fù),你身上自然有了不起的功法。”
伊止在黑暗中搖著頭,他不確定老人是否能看見,但他的確是不想碰那個燙手的山芋。
“小兄弟,你不用怕。這樣,你繼續(xù)裝成傷中昏迷的樣子,躺著就行。蕓兒肯定以為你還在昏迷中,他,她覺得你快醒的時候,肯定會來偷聽。她才不放心讓你把功法聽了去,萬一問不出來豈不是虧了。”
僧尊者分析著情況,讓伊止放心,肯定不會有事的。
伊止將信將疑,這樣真的能行么。那個女魔頭心狠手辣,逃出的幾率渺茫,如果讓她知道自己探得了功法秘籍,那肯定就遭了。
無外乎兩種結(jié)局。一是,伊止打死也不說,最后變成第二個僧尊者。二是,告訴她秘籍,她為了確保唯一性,然后殺人滅口。
怎么看,怎么都沒有活路,伊止實在不情愿知道《大乘經(jīng)》的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