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傾倒是我行我素,他摩挲著手腕兒上的平安牌,“不過,帶到你這兒,也不算泄密吧。況且事出有因,可以理解?!?p> “殿下是神界繼承人,當重禮法,”清峭有些不滿,他明白東傾常年在外,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才讓他養(yǎng)成了如此脾性,或許鶴書堂的工作能磨練一下他的性子,“你坐過來些,我教你?!?p> 厭遲端著茶在門口遲疑了一會兒,若是可以他絕對不要進去。這位殿下竟敢直接上門炫耀,挑釁嗎?他日常在鶴書堂照顧清峭,多少了解一些,清峭上神說過要處理六界事宜,需要講究兩個字“平和”??蛇@位殿下是刀山火海中殺出的殺神,極其好戰(zhàn),他來執(zhí)掌鶴書堂,只怕六界要不安生了!真不知神主是怎么想的。
“不老實,打他就好了,這么多彎彎繞繞,實在麻煩!”東傾支著頭,不滿清峭的優(yōu)柔寡斷。
“不行!”清峭擰眉。
厭遲嘆了一聲,端茶進門,要不說清虛境沒有清峭上神不行呢!東傾殿下做事,完全一團糟嘛!就知道打打殺殺。
“厭遲,你再去準備些吃的,殿下今晚不回紫垣宮了?!鼻迩蛯⒕磔S放下,吩咐了一聲,繼續(xù)同東傾說,“你熟讀兵法,當知世間還有一套治世之道,雖說文武有別,但殊途同歸,你多年征戰(zhàn)不也是為了六界太平?!?p> “畢竟是兄長的愿望。”東傾深吸了一口氣,來了精神,“以后就拜托你了!”
厭遲看著清峭眉宇間的倦色,擔憂道,“上神,藥王說……”
“藥王讓你去換藥,你的手還沒好,多去兩趟。”清峭抬眸看了他一眼,讓他閉嘴。
厭遲抿著嘴唇看了眼自己的手,頗為無奈,默默離開,他手上的早就好了。這般任性,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屆時受罪不知道是誰!
清峭平日也常通宵達旦地處理事務,倒是從沒覺得有什么不適??山穹髸r剛過,他就覺得有些眼花,扭頭見東傾支著頭發(fā)出輕鼾。眉頭一皺,抬手便往他頭上敲,手剛一抬起,又慢慢放下,他差點認錯了人。
第二日,清峭睡了半晌,午后方醒。厭遲將藥送到榻前,稟明藥王已經來過,請脈之后換了新的藥方,清峭接過喝了,入喉之后,擰眉看了厭遲一眼,這藥中……
厭遲咧嘴一笑,“藥王說上神不老實,便在藥中加了足量的不覺春眠草,您就好好睡吧。對了,東傾殿下那邊您不用擔心,他宮中的云離仙官說,東傾殿下害了傷寒,不會來了。所以……您就好好睡吧?!痹捯魟偮?,清峭便在藥力下昏睡了過去。
這一覺他睡了半月有余,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厭遲倒吊在院中的祤花樹上,掛了半日,直到日頭偏西,東傾進門。
聽聞他睡的這些日子,東傾將鶴書堂打理地甚好。
此刻見他進門,清峭心里略有一分不是滋味,但又想著東傾竟能在短時間內上手鶴書堂的事宜,委實厲害,不自覺又有了兩分敬佩,而且以他那好戰(zhàn)的性子竟然沒讓六界亂起來,心中便添了三分的欣慰。
“藥王說你的元神將養(yǎng)地不錯,”東傾說著在清峭對面坐下,看了一眼掛在樹上的厭遲,施法將他放下來,“我便把宮外的結界打薄了些,給你留了一分的神力的限制,讓你略輕松些,但若非必要,還是莫要動用神力?!?p> “有勞殿下費心。”清峭神色淡然,修道修到他這個份兒上,早已是寵辱不驚,“殿下此時造訪,有何要事?”
“主要是來看你?!睎|傾說。
“嗯。”清峭點點頭,看來還有次要,那才是主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