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隱月聞言怔了怔,僵直著身子,遠(yuǎn)遠(yuǎn)站著,欠身作揖謝道:“隱月不敢造次,多謝陛下掛念?!?p> “恩,過來坐?!崩盥≡侍ы?,完全看不清隱月的神色,他揮了揮大掌,要她過來身邊坐。
“陛下,臣女站著就好了。屬下已經(jīng)去通知家父了,想必家父很快過來?!鄙螂[月慶幸自己一直帶著面紗,面上的胎記雖然畫的淡了一些,卻總是一直留著。
“隱月,你就這么防備著朕嗎?難道,朕是大老虎嗎?哈哈……”李隆允揮了揮手,眸中難掩晦澀。
“你不會以為,朕為你做的這些,都是沖著你家的錢吧?”
……
沈隱月沒想過他會這么坦誠的說出來,她詫異的愣了愣,連忙跪下謝罪:“陛下恕罪,臣女,家父都不敢這么想。普天之下……”
“好了,朕沒讓你跪,多見外,起來?!崩盥≡蚀驍嗔怂脑?,伸手扶起她,沈隱月縮了縮胳膊,訕訕的讓開。
“陛下恕罪,隱月是無法昧良心欺騙您的,可能從小野慣了,無法勉強自己呆在宮里?!彼Я艘Я俗约旱拇桨辏顺隽怂陌鼑?。
“所以你……有喜歡的人了?”李隆允歪了歪腦袋,有些緊張的笑著打趣,手不自覺地伸向一旁的茶盞。
“陛下,您這事……隱月不知從何說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親在世時,就已經(jīng)為我定下的未婚夫。家父與我,都不想違背他的意思?!?p> 沈隱月握緊自己的手腕,這一次,應(yīng)該把這話說的更明白一些。
“那個賬房葉先生,真不是你們找來糊弄朕的?不,他配不上你!”李隆允握緊手中的杯盞,表情有些凝重,那個人,他見過好幾次,存在感很低,莫名消失在樊京。
所以隱月婚約的事,他一直認(rèn)為是沈滿貫的托辭,退婚的是話雖然說了,卻沒去深追。
“啪~嗒,啪~嗒!”他的手指不斷地敲打在茶幾上,現(xiàn)在看來他們父女是認(rèn)真的,倒是小看那個賬房了,不過,也簡單,人只要死了,就不是什么障礙了。
“陛下,您喝茶?!?p> 沈隱月看懂了他眸中的兇狠,又多了一絲擔(dān)憂,許久沒有三哥的消息了,她顫顫巍巍的拿著茶壺給陛下添查,心里懊悔著。
三哥,他應(yīng)該還沒有做好心理準(zhǔn)備應(yīng)對吧。
沈滿貫瞅見守在門口的兩個人,“撲通!”他跪在地上,叩了三個響頭,揚聲道。
“陛下恕罪,臣兒年幼不懂事,臣給您磕頭了!”
“箜!箜!箜!”
“老爹~”這每一下都重重地砸在隱月的心尖上,她慌忙擱下茶壺,沖過去,打開門,站在側(cè)面,彎腰想扶,老爹卻不肯起來。
“老爹,你這是做什么?陛下就是找女兒說說內(nèi)庫的事,沒你想的那么嚴(yán)重。”她實在無法,又回頭求助陛下。
“好了,沈愛卿,隱月,你們都進(jìn)來吧?!崩盥≡枢咧唤z意味深長,他自然清楚,沈滿貫這么做是為了什么,他沖樸公公揮了揮手。
樸公公領(lǐng)著小關(guān)退下了,李隆允伸手他二人坐下。
“剛剛朕和隱月說她與葉先生定婚的事,朕本以為不過是個坊間玩笑。不想,似乎還真的煞有其事。隱月身份高貴,那人配不起,且隱月這胎記也漸漸好了?!?p> “啪~嗒,啪~嗒?!崩盥≡视幸幌?,沒一下的敲著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