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怎么樣?小五什么時候進宮?!”
淑貴妃覷見李嬤嬤弓著腰進了寢殿,焦躁將食指上的紅寶石戒指摘下,“箜~”一聲,摔在梨花首飾盒里。
“主子,老奴無能?!?p> 李嬤嬤拱手跪在地上請罪道,“老夫人說,大將軍府新喪,五姑娘不便進宮,只能遙遙叩首,像娘娘請安了!”
“這個小五,野心勃勃,竟然說服了老太太。嬤嬤,您快起身,如今我也沒有旁人可以依仗了,您給本宮想想,本宮接下來該怎么辦?”
淑貴妃祁夢云心知,母家為了大哥之死,記恨上了自己,可原不過是發(fā)落沈隱月的事,怎么會最后發(fā)展成了……陛下與母家之間的軍權(quán)之爭。
“娘娘莫慌~”
李嬤嬤踉蹌著起身,喘了口氣說道:“老奴回來時,夫人讓人給老奴遞了話,皇家子嗣才是當務(wù)之急。若是您懷了皇子,中宮之位,便唾手可得了?!?p> “可~本宮伺候陛下十數(shù)年,都沒有懷上,子嗣,哪有~這么容易?!笔缳F妃焦慮的捏緊指尖,黛著柳眉,憂心忡忡。
“嬤嬤恐怕不知,那位菀萍夫人,本就是新人,陛下歡喜的很,如今侍寢的日子與我不相上下,她年輕,恐怕……要奪了頭籌了?!?p> 李嬤嬤回首環(huán)顧了一圈,從衣兜兒里掏出一頁方子,附耳過來小聲稟道。
“娘娘別擔心,老奴一早就從宮外買了宜子的方子,據(jù)傳這方子……是反二圣醫(yī)流傳出來的。咱們樊京許多貴勛家夫人都是吃了這個的?!?p> “真的!”淑貴妃喜出望外的展開,細細打量藥方上潦草的字跡。
紫河車一錢先煎,醋香附、艾葉、黨參、醋柴胡、茯神、山藥、當歸各一錢與三錢龜甲膏烊化同食。
淑貴妃激動的將藥方還給李嬤嬤手中,又轉(zhuǎn)身拿起剛剛那個紅寶石戒指,塞在李嬤嬤的手里。
“嬤嬤,這都是滋補的良藥,與御醫(yī)開的倒是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嬤嬤,旁人熬藥,本宮不放心,本宮只有您了……”
“娘娘放心,老奴定不會誤了娘娘大事?!崩顙邒咝老驳氖掌鹚幏脚c戒指,跪地磕頭謝恩。
淑貴婦雙手合十,跪在那副白玉觀音前,拱手禱告。
“樸公公,這些奴才……怎么回事?竟不在殿里伺候,可不是怠慢了貴妃!你去看看~”
李隆允成熟雅致的聲音由遠及近,他解開一襲明黃色的貂毛披風帶子,環(huán)顧一圈,祁夢云忙站了起來,小跑著跑了過去,接過披風,遞給一旁的李嬤嬤。
她哀怨的欠了欠身子,“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p> “云兒受委屈了,快快起來?!崩盥≡屎币姷膹澭?,抓住她的柔荑,扶她起來,坐在榻上。
淑貴妃忙不迭的斟了一杯香茶,送到陛下手邊,耷拉著眉眼,柔聲道:“母家的事,臣妾聽說了。小五……讓陛下為難了~”
“云兒放心,朕還是知道你的。你阿,從小就這大咧咧的性子,與小五不同?!?p> 李隆允若有所指的摩挲著她的柔荑,低垂著眸子道:“這些年,讓云兒拘在宮中,委屈你了。祁大將軍新喪,按咱們迦南城的規(guī)制,云兒是不必回去的。”
他話音未落,祁夢云就怔了怔,李隆允又拍了拍她的柔荑,柔聲安撫道。
“朕有你就夠了,這次你回去省親呢,一是代表朕的一片心意,二也是告訴天下人,你祁家,還是盛寵不衰的?!?p> “臣妾知道,謝陛下。”祁夢云忙欠身謝恩,此時省親自是陛下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