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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復(fù)活師兄的她重生了

第二章浴火重生

  離言回到太子府,卻并未回到自己的臥房,反是直接去了乘風(fēng)院。那是主院,太子與太子妃便宿在那里。

  院門口一般是有侍衛(wèi)守著的,今夜卻一個人都沒有,院子里也靜悄悄的。

  離言輕手輕腳的推開了臥房的門,熟門熟路的進了內(nèi)室。

  映入眼簾的,是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的一男一女,二人只著白色中衣,且被布巾堵了嘴。

  離言摘下面罩,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一男一女。

  此二人,正是太子皇甫軒與太子妃沐若語。

  沐若語與離言雖是一母同胞的姊妹,容貌卻并不相似。沐若語巴掌大的臉上,柳眉彎彎,下是一雙漂亮的杏眼,只此刻眼中滿是驚恐;離言卻是瓜子臉,狹長的鳳眼冷若寒霜。

  皇甫軒怒瞪著離言,出離的憤怒。自小,他身邊就跟著無數(shù)仆人,他們連磕都不敢讓他磕著,更不要說像現(xiàn)在這般綁在椅子上了。尤其是綁了他的,還是這個藍(lán)眼睛的妖女。他就知道,不應(yīng)該留下這妖女。

  沐若語杏眼含淚,哀戚的看著離言,似有話要說。離言卻并未給她機會。只低頭忙著自己手里的活計,不再看他們。

  她從的袖子里掏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的泛著紅光的珠子,將其放到了桌子上的香爐里。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將從從國師府帶出的東西拿了出來,那東西有指甲蓋大小,也是紅色的,但仔細(xì)看去,又與先前的珠子是不同的,它是流動的——那是一滴血。最后,她在香爐里放了一縷頭發(fā)。

  隨后,她便拿出匕首割開了自己的左手腕,任由鮮血流進香爐。

  皇甫軒眉頭緊皺,他實在是猜不到這妖女到底想做些什么。

  沐若語一個大家閨秀,哪里見過這陣仗,臉都嚇白了。

  看著鮮血將爐底鋪滿了鮮血,離言這才抬頭看向了皇甫軒和沐若語。

  “我把你們綁在這里,是想要告訴你們一些事情?!彼Z氣已沒有在地牢之中那般中氣十足了,說完這話,她猛地咳了一聲。離言皺了皺眉頭,趕忙側(cè)開了頭,口中鮮血就此噴灑在了地上。便是如此,她的左臂,也是一動都沒有動,鮮血還在不停的流淌,離言的臉色也越發(fā)的蒼白。

  在離言的眼神掃到自己的時候,皇甫軒心一沉,莫不是他們也要被放血了?想到此處,他越發(fā)的憤怒了,這個妖女,怎敢如此對他?他想要大喊,奈何嘴被堵住了,還被下了藥,就只發(fā)出了嗚嗚的聲音,如同小獸的嗚咽,悲涼而又無助。

  聽到皇甫軒發(fā)出的聲音,沐若語想要轉(zhuǎn)頭看看他,但她根本做不到。她哀求的看著離言,無聲的祈求她能放過他們。

  離言卻并未理會他們,她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也不管嘴角的血跡,只定定的看著皇甫軒。

  被她這般盯著,皇甫軒身上出了一層白毛汗。成親許久,這還是他第一次認(rèn)真看這妖女的臉。夜明珠的映照下,那藍(lán)色眼珠似乎在發(fā)光。妖女果然就是妖女,他當(dāng)真不應(yīng)該留下她的。

  “他們要我嫁進太子府為你擋災(zāi),我嫁了。因為,那是我的生身父母要求的?!闭f完這話,她又咳了一聲,這次倒是沒有再咳出血。

  她微微側(cè)頭,看向了沐若語,“你說與太子兩情相悅,想做他的正妻,我也將太子妃之位讓了出來?!彪x言輕咳一聲,“如今,我不欠你們什么了。但你們欠我的,應(yīng)該還了?!?p>  “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闭f到這里,離言紅了眼眶,“你們殺了我?guī)熜?,就該為他償命。”她平靜說道。

  皇甫軒不可置信的看著離言,那件事情他們做的那般隱秘,她如何會知道?早知今日,他就不應(yīng)該聽國師的話留她在府里做什么側(cè)妃,就應(yīng)該把她關(guān)在地牢里,永不見天日才好。

  沐若語眼中滿是驚訝,這,怎么可能?那人與他們無冤無仇,他們?yōu)楹我獨⑺??沐若語想要告訴她,他們沒有殺離陽,這一定是有哪里搞錯了。可是,她什么話也說不出口。

  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情,原本急切的表情一下子僵在了臉上。這一刻,沐若語突然有些怨恨自己的父母,為什么要把離言找回來呢?如果離言不曾回到成國公府,那她還會是府中的大小姐,也就不會發(fā)生今天的事情了。

  離言并沒有給他們機會解釋,她只是靜靜看著他們,認(rèn)真說道:“到了那邊,見了閻羅天子。記得告訴他,殺你們的,是我離言,與旁人沒有關(guān)系?!?p>  聽了這話,沐若語哼出了聲,哀求的看著離言,希望她能看在她們是一母同胞的姊妹的份上放過她。

  皇甫軒這時候倒是理智了起來,離言面前就只有那一把匕首,他如今已恢復(fù)了一些力氣,等她下手的時候,他或許還可以搏上一搏。

  離言看了眼香爐,血早已經(jīng)漫過了那顆紅珠子,那滴血并未與她的血液相溶。它飄在最上面,散發(fā)著淡淡的紅光,與她的血很明顯的區(qū)分了開來。

  “一路走好?!?p>  在皇甫軒和沐若語震驚的眼神中,離言甩出了早已準(zhǔn)備好的飛刀。飛刀正中二人眉心,直直插進去,只余不足一寸的刀柄在外。

  皇甫軒不甘心的看著離言,可是離言的身影越來越模糊。他還沒有登上那至尊之位,他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竟然就死在了這里,他如何甘心。隨著生命的流失,他的眼神漸漸暗了下去。就算他再不甘心,他也還是死了,死不瞑目。

  沐若語眼中的光芒也漸漸暗淡了下去。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只是她已經(jīng)沒有機會去想明白了。

  離言紅著眼看著桌上的香爐,在心里默默說道,‘師兄,我把害你的人殺了。’

  此時,國師府的護衛(wèi)已經(jīng)來到了太子府。來人雖拿出了令牌,但門房也不敢隨意將他們放進來。言說,要先去通知莫公公。

  門房才走了四步,主院突然爆發(fā)出了一陣耀眼的紅光。然后,在門房驚訝的眼神中,護衛(wèi)們向著住院沖去了。

  看著騰空而起的紅色火焰,離言欣慰的笑了。

  帶著對師兄最后的祝福,對人世間無限的眷戀,離言眼中的光芒慢慢散去,她的雙眼慢慢合上了。

  ‘師兄,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p>  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連外衣都顧不得穿便趕來的莫公公,看到了他這一生曾未見過的奇景。

  火紅色的鳳凰展翅在半空中,栩栩如生,未等他仔細(xì)看清,那鳳凰便朝離言飛去,消失在了她的身體里。

  而這些,離言已經(jīng)看不到了。

  *

  七月流火。此時,已不是桃花盛開的時節(jié)。

  蘇城,城郊外有一大片桃林,桃花開時,城中的夫人、小姐們,都會結(jié)伴來此賞花。如今這個時節(jié),卻是不會了。

  有人喜歡花,那自然也有人喜歡桃葉。

  桃林深處,石桌旁,有兩人正在對弈。

  身穿藏青色衣衫,背上用金線繡了一個大大的云字。云霧山上云宗的弟子,都會在衣服上繡上云字。只是,旁人的都是繡在不起眼的位置。就只有這位大長老賀清的大徒弟——郭華,喜歡將云字繡在后背這十分顯眼的位置。

  他約莫三十幾歲,長相周正,眉眼溫和,下巴上有一撮小胡子,木簪束發(fā),細(xì)看上去,那木簪上刻著的非是花鳥,而是密密麻麻的符文。此刻,他正認(rèn)真看著棋盤。

  他對面坐著的那位,約莫才過弱冠之年,頭戴白玉發(fā)簪,身穿月白色衣衫,面如冠玉,眉目如畫。執(zhí)棋之手白皙修長,指節(jié)分明。此刻,他眉峰微蹙,正在思考如何落子。

  “大師兄,您這一子,走的實在是妙?!?p>  郭華抬眼瞧了瞧他,警惕道:“珩羽,你該不是想要悔棋吧?”珩羽乃是離陽的表字。

  離陽愣了一下,隨即便想起一件趣事。離言剛學(xué)會下棋那會兒,特別喜歡拉人下棋,偏她那時棋藝并不精湛,還急于求成,落子后才想起走錯了,便總要央求師兄、師姐們讓她悔上一子。每每想要悔棋之時,她都會說上這么一句。其中,就數(shù)他們大師兄與她下棋次數(shù)最多,也難怪他會記得這般清楚。

  離陽失笑道:“大師兄,您想多了?!?p>  “那就好,那就好。對了,這話你可不要讓阿言知道,否則她又該說我......”

  未等郭華把話說完,不遠(yuǎn)處突然閃過一陣耀眼的紅光。二人一愣,還沒等他們做出反應(yīng)。便聽到,林中傳出了少年人驚慌失措還帶著哭腔的聲音,聲音由遠(yuǎn)及近。

  “師傅!七師叔!小師叔出事了!”少年變聲期未過,加之他又焦急、害怕,聲音嘶啞的很。

  二人對視一眼,顧不得未完的棋局,匆忙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

  不多時,他們便看見了哭喊著向他們跑來的身穿黑衣、長相清秀的少年——司遠(yuǎn)。

  看到他二人,司遠(yuǎn)直接哭了出來,邊哭邊說,“小師叔不好了!”

  “行了,行了。小遠(yuǎn),你先別哭了,快帶我們?nèi)フ野⒀?。”郭華的聲音不再像剛才那般鎮(zhèn)定了。

  聽了這話,司遠(yuǎn)拿袖子摸了摸眼淚,吸了吸鼻子,帶著二人繞過了好幾棵樹,這才在一棵綁著許多紅繩的歪脖子桃樹下找到了離言。

  這桃林之中,放眼望去,就只這一棵歪脖子樹,好認(rèn)的很。據(jù)說,桃林的主人早些年曾在這樹下看到了仙人,那之后他便發(fā)了家。發(fā)家后,便將這桃林買了下來,也將這棵樹留了下來。慕名而來的人不少,但再也沒有人見過仙人。不過,偶爾還有些小姐、公子來此處掛紅繩,希望求一段好姻緣。

  他們到時,身著藍(lán)衣的離言,正扶著劍,低著頭,背對著那棵歪脖子樹單膝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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