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盈袖聽了這話,向他解釋,“你還記不記得當(dāng)初決定合作的時候,我問過你的問題?”
陸遠(yuǎn)便回憶了一下,“你說的就是這個麻煩。倒也不算太大的麻煩,畢竟北梁本就是麻煩?!?p> 二人說話間相對而坐。
“這的確不算什么麻煩?!彼约憾加X得自己很無辜,“只不過后面說不定還會有麻煩找上門的,到了那時候,咱們便分道揚(yáng)鑣吧?!?p> 陸遠(yuǎn)的手輕敲了一下桌面,“行了,就別想那些沒發(fā)生的事了。順天府那邊怎么說的?”
“左右不過是讓那些奴才受罰,牽連不到赫連鄆身上。”江盈袖猜測,“就是不知道北梁會給個什么說法。”
陸遠(yuǎn)便問,“不如我這幾日先不去長公主府了,在家里待幾天,順便避避禍?!?p> “等幾天過去,恐怕那邊就該塵埃落定了,你不想去試試?”江盈袖還真沒問過陸遠(yuǎn)的意愿,“你沒想過萬一被長公主選上了怎么辦?”
陸遠(yuǎn)便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那我恐怕就要變成炮灰了?!?p> “炮灰?你這詞倒新鮮,不過你說的沒錯。咱們這位皇帝鐵了心要把人安插進(jìn)去,真要選中了別人,恐怕就要時刻提防身家性命了?!苯湟膊毁澇申戇h(yuǎn)去插上一腳。
“就是不知道長公主會如何破局呢?”皇帝老兒如今可正是年老體弱的時候,恐怕不把軍權(quán)握到自己手里不能安心呀。他也不能放心把皇位傳給太子吧!
夫妻二人在一起議論起皇帝來,誰都沒覺得有什么不對,一個是對皇權(quán)缺乏敬畏,一個是根本就不在乎。
而別的地方同樣有人在討論。
首先就是太子,太子心里面當(dāng)然也想接管兵權(quán)了,但別忘了他頭上還有一個皇帝盯著呢。
“怎樣,先生覺得誰更有把握?”太子問他身前的幕僚木先生。木先生剛投靠太子沒多久,但給太子出的主意頗為有用。
木先生微微擺手,“太子殿下何須著急,如今不過是剛開始的時候,長公主和陛下都不是容易被糊弄的人。殿下何不靜觀其變,最后漁翁得利?!?p> 太子便勉強(qiáng)按捺住情緒派,“再瞧瞧吧?!?p> 木先生又接著說,“先讓殿下的人將與和談的事干順當(dāng)了,讓陛下高興高興才是,最近倒是良機(jī)?!?p> “哦,先生是說北梁王子與北梁公主一起向父皇進(jìn)言的事。虧他們想的出來,北梁公主在人家陸遠(yuǎn)游街的時候?qū)﹃戇h(yuǎn)一見鐘情,看上了個有夫之婦。心中憤懣不平,因此想瞧瞧是怎樣的天仙國色搶了她看上的夫君。也不知道父皇為何就信了他們的鬼話?!?p> 太子可瞧不上這兄妹倆,赫連錦當(dāng)初還想當(dāng)他兒媳,做夢。
“咱們正好可以讓受害人出面幫大雍討一筆何處,盡快把和約簽訂下來。至于北梁王在不在上面加蓋寶印,那都是次要的,大雍和北梁之間,遲早還有一戰(zhàn)?!蹦鞠壬硎舅⒄円o。
而另外一個地方也就是北梁人住的驛館中。
赫連錦正端坐在書桌上寫字,她身邊如今只有兩個親信丫頭和一些母族留給她的護(hù)衛(wèi)能供她驅(qū)使。是從小就跟著她的,剩下的都是赫連鄆的人。
“阿羚,把這封信秘密交給云齊,誰都不能告訴,知道嗎?”赫連錦將信折好遞給阿羚。
阿羚嚴(yán)肅地點(diǎn)頭,“公主放心,奴婢絕對不會泄露一點(diǎn)消息?!?p> 說完,她便行禮退下,如往常下去安排膳食。
趁著這個機(jī)會,阿羚對著云齊示意。
“公主今日心情不錯,給大伙兒加了兩個菜,已經(jīng)讓人端出來了。云將軍,您看要不先讓大伙吃完飯再來活動筋骨吧?!?p> 云齊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既然公主體恤爾等,你們就先去吃飯吧。”
于是剩下的隊伍便一轟而散。
“云將軍,公主賞給您的已經(jīng)讓廚房送去了?!卑⒘绯谒砗笱诀呤疽猓斑@是一壇窖藏了十年的好酒,是公主花了許多功夫才買到了,正好給諸位大人都送了點(diǎn)。奴婢正好遇見云將軍,因此才來說上一聲?!?p> “既是如此,本將軍自己拎回去就是了?!痹讫R說完,就把手一伸,要去拿酒。
阿羚連忙勸道,“這可不行,哪能勞煩將軍,還是我等給將軍送到才是?!?p> 云齊也不堅持,待回了屋,等婢女退下去,他才坐下吃飯。
順便將酒壇子揭開。
“這是……”公主殿下的信,信封上的字就是赫連錦的。云齊拆開信,逐字逐句看完,臉色變了變,然后將信撕碎,把燈燭點(diǎn)燃,信燒掉。
一系列動作做完,云齊重新落座,開始喝酒吃肉。
江盈袖肯定也想不到,她讓手下人給赫連錦送去的證詞給她添上了最后一個理由,一個她要收拾赫連鄆的理由。
就在皇帝下旨,舉行和談,并讓文武百官盡數(shù)參與的時候。意外發(fā)生了。
赫連鄆失蹤了。
這可真是一件大事,北梁王子在大雍失蹤了,這北梁王還不得怒氣攻心呀!
當(dāng)即就有官員上書請皇帝下旨讓人封鎖道路,四處搜查。當(dāng)然了發(fā)生這樣的事,順天府衙和京城禁軍是最先動作起來的。
順天府尹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轉(zhuǎn)個不停,但是人就是找不到呀。
“大人,您說會不會是被誰給報復(fù)了呀,說不準(zhǔn)是哪家跟他有血海深仇的家伙把人給逮住了。”衙役提出自己的猜測。
“要照這樣說,那些駐守邊關(guān)的家里哪個沒有嫌疑,頭一個就是長平長公主?!表樚旄铀f的都是廢話。
“那咱們是沒有那個能耐查長公主,可以把能查到的線索都查一下,不然我怕我們兄弟的項上人頭快要不保了。”
“行了,師爺你快來寫一下……”說著還橫了衙役一眼,順天府尹又坐下了。
這一排查還真有不少人,“都是北梁人犯下的血債呀。”
“你二人就先從陸遠(yuǎn)家開始吧,這是最近跟北梁發(fā)生沖突的人家。本官查過他家人口,那位陸夫人可不是一般人。”居然還考了武舉,在這種時候,不是傻的就是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