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辭靖他們在南洋之境一籌莫展時,覃芽鎮(zhèn)上的花狐卻迎來了數(shù)千年來最好的良機。他養(yǎng)精蓄銳,一個人渡過茫茫時空,一次次躲過天人五衰的劫難,他的野心是蕩平負(fù)鳩山,奪回屬于自己的領(lǐng)地。
“主人,宮玦被抓了?!?p> “可否屬實?”
“細(xì)精靈的情報,不可能有誤,細(xì)精靈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幫他們渡過暗海了。”
“這些細(xì)精靈真是神魔界的敗類,只替金錢辦事!”
“這些只是剛剛開化的精靈,主人沒有必要和他們置氣。主人,我們要不要救下鬼醫(yī)圣手?!?p> “本來也沒有指望她干成什么事情,只不過是替我們拖延一下時間而已,讓她上山,上了山她自然知道該怎么做。小少爺呢?”
“少爺一早出去,說是去西溪鎮(zhèn)找一個姑娘,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p> “這小子長大啦,給他找?guī)讉€女子,讓他見識見識?!?p> “是主人!”黑衣死士遵命出去辦事了,花苑舍的姑娘多的是,他自然知道該怎么辦。
另一邊一個勁裝打扮的女子款款走了過來:“西鳳鳥已經(jīng)快把全覃芽鎮(zhèn)的女子吃光了,你上哪兒給你的寶貝兒子找女人?”
“你不就是么?!被êf著輕浮地將女子摟在懷里,在她臉上、脖子上來回游走。
“走開?!迸酉訔壍耐崎_花狐,“虧你想的出來!”
“你我雖修得人身,可你知道,負(fù)鳩山上那幫自以為是的家伙終究還是我們管我們叫畜牲!”
女子微微一笑,將花狐摟入懷中:“我的主人,讓苗兒來慰藉你吧。”花狐慢慢陷入到帷幔之中.......
花臻剛潛入奚府,子巖一下子便察覺了他的蹤跡。
“大膽小狐貍,居然還敢找上門?!弊訋r悄悄握起枕邊的夜風(fēng)劍。
“咦,怎么一個人都沒有?喬姑娘去哪里了?”
“他在找詩意......”子巖聽得真真切切。
“大膽妖狐,往哪里跑?!被ㄕ闆]想到子巖在,轉(zhuǎn)身想奪門而逃,可是子巖早已堵住了大門。
“子巖大哥,你不是在覃芽鎮(zhèn)巡邏么,怎么還在這里呢,你不怕那銀獅跑出來傷人了么?”
“你對我的行蹤倒是掌握的不少,你到這兒來干什么?”子巖厲聲責(zé)問,花臻似乎被嚇得不輕,其實子巖對這只小狐貍和花狐的關(guān)系還真的不是特別清楚,就算是負(fù)鳩山也不是特別清楚,別說這只小狐貍了,恐怕讓他們說說這些年花狐怎躲過來的也說不清楚吧。
“子巖大哥,喬姑娘和你一起住在負(fù)鳩山上對不對?”
“你問這個干什么?”子巖不知怎的,對這個小狐貍就是討厭不起來。
“上次看她在街上,我真的以為她是壞人來的,想問問有沒有打傷她?!?p> “這都隔了幾個月了,你才來,要是真打傷了,恐怕現(xiàn)在尸體都腐爛了。”
“我回去被父親關(guān)了兩個多月禁閉。”
子巖看著他那個委屈的小樣子,想笑又忍住了:“你這么晚還不回去,你父親會關(guān)你多久呢?”
“父親今天留在阿姨那里,不會管我的?!?p> “人小鬼大!”子巖不禁失笑。
“子巖大哥,你說銀獅會把我們都吃光么,要是我們都死掉了,銀獅沒得吃了會怎么樣呢?”
“這根本不是銀獅作亂?!?p> “可是覃芽鎮(zhèn)都說是那只銀獅,而且有人看見了?!?p> “銀獅之說根本就是騙人的,而且這幾個月你可曾見過銀獅出沒?”
“這倒沒有,”花臻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喬姑娘去哪里了,她什么時候回來,我想當(dāng)面和她道歉。”
“她去了南洋之境,去找銀獅。”銀獅來自南洋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子巖也沒有向他隱瞞。
“哦,好吧,那我也想去南洋之境找她。”花臻的眼神里閃著晶晶亮的東西。
這小狐貍喜歡詩意?子巖看了花臻一眼,花臻的精魂還是一只單純的小狐貍,他實在是不忍心打擊他,不過事實就是這樣:“哼,不過你去不了,那個地方只有人類和神仙能去?!?p> ......
“子巖,子巖......”他們的對話被一陣急促的呼喚打斷。
“師父......是師父的聲音。”子巖趕忙迎出門口,花臻和他一起跑了出去,“師父,怎么回事?”子巖看著只有師父,帶著一個被封了意識的女人,“這是宮玦?”
“是的,累死老夫了,你把她關(guān)到密室里,嚴(yán)加看守,防止逃出,別被花狐給截了去?!?p> “老人家,喬姑娘是和你們一起出去的么?”
訾堯抬頭看一眼:“哪里冒出來的小狐貍?”
“師父,師妹呢,還有奚瑤姑娘呢......”子巖忽然注意到自己只問了兩個姑娘的名字,“詩遠(yuǎn)和辭靖怎么樣了?”
訾堯笑而不語,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他們都好,只是詩意......”
“詩意怎么了?”
“詩意消失在了茫茫暗海之上?!?p> “什么?”子巖失望的虛晃了兩下。
“我們都知道,她和安海蛇的孽緣總歸要做個了斷的,明天我們回負(fù)鳩山復(fù)命?!宾驀@口氣進(jìn)到內(nèi)室開始打坐調(diào)息。
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花臻何時不見了,訾堯想起來的時候,他們師徒二人已經(jīng)出了西溪鎮(zhèn):“那只小狐貍呢?”
“他的精魂倒是單純的很?!?p> “他要是花狐的兒子可就太諷刺了,這段時間花狐有沒有什么動靜?”
“他的巢穴在覃芽鎮(zhèn)后山的一處巖洞里,巖洞是當(dāng)年女媧娘娘補天剩下的山石經(jīng)過長時間的風(fēng)吹日曬形成的,他被上古仙氣所護(hù),所以一開始我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而且和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只貓妖,這花貍貓的來歷居然是天水宮,她原本是天水宮主人女兒的寵物,偷吃了仙丹練成人形,到處躲避天水宮抓捕時找到了這處巖洞,那時才和花狐狼狽為奸的?!?p> “原來是天水宮,我說呢憑花狐之力怎么可能降服女媧神石,那西鳳鳥呢?”
“西鳳鳥顯然已完全脫離花狐的掌控了,西鳳鳥不傷害獸類,所以花狐基本已經(jīng)不管這只西鳳鳥了,反正大家都知道,西鳳鳥是銀獅豢養(yǎng)的,說來說去都是我們負(fù)鳩山馴養(yǎng)銀獅不力?!?p> “細(xì)精靈給了我一些異草可吸引西鳳鳥,我們先把西鳳鳥帶回去封印起來,待和山主商量后,請示了上仙,再對花狐作處理吧。哦,還有,派人去天水宮,讓他們趕緊把這只貓妖抓走?!?p> “是,只可惜沒有上仙的指示,我們負(fù)鳩山不能動任何修煉的精靈,不過現(xiàn)在我只想知道,他是怎樣躲過天人五衰的,這沒有上神的旨意到底是怎么辦到的?”其實子巖和訾堯心里都清楚,這只花狐作為天地之間第一只神獸恐怕享受著許多其他修煉成形的精類沒有的特權(quán)吧,而這些特權(quán)才是助他長存到今的關(guān)鍵。
花狐為自己的兒子準(zhǔn)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幾個風(fēng)姿卓越的女子把花臻圍的水泄不通。
“小少爺還真是單純啊......”
“小少爺?shù)哪樉尤患t了......”
“這誰家的孩子啊,哎吆,我都不忍心了......”
“你不忍心,那就把他讓給我吧......”
“哈哈哈......”
花臻在這亂花叢中真想快快逃離,他的父親這是準(zhǔn)備干嗎,按狐貍的壽命來說,自己是一只老狐貍了,可是從父親那里得到的能活千歲的優(yōu)勢分明告訴自己幾乎還是個嬰兒,而且按人類的算法自己也才十五歲而已,他根本不懂男女之事。
這一個個涂脂抹粉的,風(fēng)塵味兒十足,連苗兒阿姨都不如:“走開,走遠(yuǎn)點兒?!被ㄕ榻K于爆發(fā)了......
“臻兒......”
父親威嚴(yán)的聲音傳來,花臻不自覺收住了聲勢。
“父親?!?p> “恩,你不喜歡大可以大大方方的請人家走,為什么要這樣子有失風(fēng)度的大叫?!?p> “是,父親,孩兒記住了?!?p> 花狐對著空氣揮一揮手,周邊的女子很識趣的退了下去。
“你昨天去什么地方了,竟一宿未歸?”
“去西溪鎮(zhèn)了,那里有個女孩兒被孩兒不小心打傷了,孩兒只是想去探望一下,道個歉?!?p> “嗯,下次出去,讓風(fēng)陪著你一起去,萬一遇到銀獅怎么辦?”
“可是父親,有人告訴我,覃芽鎮(zhèn)上的命案并不是銀獅所傷?!?p> “凡夫俗子知道什么!”花狐說完生氣地又揮一揮手走出花廊。
花臻看著遠(yuǎn)去的父親,心中升起了一絲猶疑,父親從不和他談?wù)撏饷媸澜绨l(fā)生的事情,父親一定有很多事情瞞著自己。深夜的花臻再一次溜出了這個五彩的巖洞,他偏要到暗海去找詩意,他一定要當(dāng)面和她說一聲對不起。
遠(yuǎn)處,看著這一切的貓妖,看著花臻的背影一點點變小,一點點模糊,直至消失不見,但是她卻什么也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做。
花臻看著黑夜,他不知此去前路如何,可是他明確知道,自己大概是喜歡上那個姑娘了,她有靈動的眼睛,嬌俏的笑容,他不要和父親一樣,一直住在那個山洞里,他想見識一下人類的世界,他想離那個他不能去的南洋之境近一點兒。最重要的是,他想找到自己的母親,憑著身上一直帶著的那枚玉佩,他想再見見自己的母親。雖然他不知道父親在干什么,可是周邊人的動向,子巖和訾堯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他的父親恐怕在做著許多危險的事情。
還有那句“詩意消失在了暗海之上”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