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眼珠子沒個定,滋溜的亂轉(zhuǎn)。聽大嘴問他,怯聲聲的說:
“知道,你是河陽鎮(zhèn)最有錢人的兒子——郭富權(quán),咱鎮(zhèn)里誰不認(rèn)識你啊。”。
大嘴一聽,先是一愣,然后得意的對新廠和楊風(fēng)甩了個眼神,但還是語氣不善的說:
“行,還有幾分眼力勁,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金樓,哥,和你是一個村的,不信你問新廠,我和新廠認(rèn)識,還很熟呢?!?。新廠一聽狗子點自己,一愣,厭惡的把臉扭到一旁。
原來狗子大名叫李金樓,這倒是新廠剛知道。
“哎?我聽說你不叫什么狗嗎,怎么又叫金樓了?!?。
“哥,我小名叫狗子,都是我的好朋友才這么叫我的,以后你也可以叫我狗子。”。
“就是,狗子多好,比什么破樓,爛樓強多了。狗,狗子,你剛才蹲那兒干嘛的?!薄4笞烀髦蕟柕膯栔?,但語氣里明顯帶著點親切。
“他們說,這晚上能看見談戀愛的,我就過來看看?!薄9纷右卜潘闪?,臉上還露出一絲令人生厭的笑容。
“你看見什么了嗎?”。大嘴急著問道。
“看見了,剛才還見有人在那兒抱在一起呢,剛走一會兒,你們就來了?!?。狗子說的眉飛色舞。
“真的,在哪見的?!薄4笞煸僖矝]法裝的兇狠了。
“就在。。?!薄9纷舆€沒說,楊風(fēng)生氣的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好了,大嘴,問這個干嘛,走了,幾點了?!?。
“不急嗎,我再問問?!薄?p> “那你在這問吧,我走了,新廠你走不?!薄铒L(fēng)臉色已經(jīng)不好看了。
“我也走?!?。新廠早就想走了。
大嘴見兩人都要走,就不舍的站了起來,還又兇惡的對蹲在地上的狗子說:“滾吧。”。正準(zhǔn)備走,狗子說話了:
“哥,不行我陪你在這兒再等會兒,一會兒說不定又有人來呢,一般星期天晚上的人最多了。”。
“真的?!薄4笞焱O铝四_步。
“走不走?!薄铒L(fēng)不耐煩的又問了一句。大嘴看了看楊風(fēng),又看了看已經(jīng)站了起來的狗子,說:“你們先走吧,我一會兒再走?!?。
那晚,大嘴和狗子就蹲在冬青樹后,等著,說著話。狗子,哥哥的叫個不停,還把大嘴捧的老高。大嘴很享受的聽著,還問了狗子電影院的事,狗子剛開始不承認(rèn),后來在大嘴的威逼下,說了很多類似的事情,說的大嘴一愣一愣的,心里越發(fā)覺得這狗子有意思。。。
要不是大嘴媽媽給他說過讓他10點半前必須到家,不到家就要告訴他爸的話,大嘴還真想和狗子去見識見識狗子說的事,不過狗子也很講究,做了保證,說是以后一定帶大嘴去,大嘴很高興,說以后有什么事就報他的名字,還認(rèn)了狗子當(dāng)小弟,以后讓狗子跟著自己混,狗子更高興了,哥,都換成大哥了。
等狗子回到家,已經(jīng)是晚上11點了,他是繞路送大嘴回到家后,才蹦跳的回到自己家的。
春霞還沒睡,正在自己房里翻找衣服。聽見門響,就打開屋門,見是兒子就關(guān)心的說:
“狗子,你怎么又這么晚才回來,這次是又去哪兒玩了?”。
“媽,郭九成的兒子郭富權(quán)請我去看電影了?!?。狗子進到屋里,臉上都是得意。
“這樣啊,行,那你早點睡。對了,狗子,拿著?!?。春霞掏出10塊錢遞給狗子,狗子接了過去點了點頭,回到里間了。
春霞的屋和狗子睡得屋是門對門,見狗子進去了,自己也就又回去選衣服了,選完衣服就開始描眉畫眼。
春霞拿著鏡子,左照照,右照照。柳眉杏眼,高鼻小嘴。對著鏡子笑一笑,想著早上在廟廚房里的事,臉就是一紅,看著鏡中自己,霞飛雙頰,更有一番媚態(tài)。一切都滿意了,看了看床頭的表,已經(jīng)過了1點了,就掀開門簾,輕手輕腳的去狗子屋里看了一眼,這才出了屋子,走過院子,開了家門,出去,關(guān)門,往廟里去了。哪里她的情郎正等著。
春霞也不記得這份感情是怎么開始的了,可能是上香時一次偶然的對視,也可能是一次深夜寂寞的長談,總之是無意間讓兩個同樣痛苦而孤單的心碰在了一起。但春霞永遠記得那一夜,她鼓足勇氣再次在悲傷失落的夜里敲開了廟里的大門,對方第一次握住了她的手,第一次耳語,第一次擁抱,第一次。。。。那一夜后,春霞才知道原來鎮(zhèn)里最受尊敬的男人,那個從不茍言笑,一臉威嚴(yán)的真男人,是那么溫柔,那么善解人意,還那么有男子氣概。她被迷上了,被迷的無法自拔,被迷的百依百順。只要這個男人一句話,再黑的夜,她也敢從家里出來,就為了那男人抱著她說一句:“我想你了?!?。
春霞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對不起自己的男人,自己的男人對自己是那樣的好,好的無可挑剔,但她控制不了自己,她始終覺得自己應(yīng)該屬于真正的男人,屬于眾人都崇敬的男人。
春霞有了一個愿望,希望這廟里的情郎能帶著自己離開這個小鎮(zhèn)子,帶自己去到更廣闊的地方。當(dāng)春霞在這男人懷里,婉轉(zhuǎn)的說出這個愿望時,這男人竟一口就同意了下來,只不過提了一個要求,說是只要春霞懷了自己的孩子,他就立馬帶春霞走,甚至還主動提出只要春霞愿意他甚至愿意帶上狗子,并把狗子視作親生。
春霞哭了,這才是她春霞的男人,她死死抱著他,想要把這男人融化在懷里。現(xiàn)在春霞只有一個愿望了,就是要懷上她深愛的男人的骨肉。
可是天總不遂人愿,不知是那男人的問題還是春霞的問題,春霞的肚子總是沒動靜,雖然那男人沒有任何怨言依然對春霞很好,但春霞卻是越來越著急,甚至前幾天她還偷偷去檢查了檢查,人家說她一切都很正常。這次晚上來,她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著給廟里的男人說說,不行讓他也去檢查檢查,但春霞不知怎么開口,也不知這男人聽了會不會生氣。他生氣了春霞會很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