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膝閉目的李觀生緩緩調(diào)息體內(nèi)真氣,穩(wěn)固了體內(nèi)動蕩的氣息之后,李觀生感受著三處竅穴內(nèi)的三道刀意真氣,雖然強行突破經(jīng)脈略微有些受損,但傷勢卻無關(guān)緊要,只是這時的李觀生內(nèi)心五味雜陳。
白袍老道利用殺氣迫使他突破自己的極限,再以道家內(nèi)力輔助他沖破關(guān)隘,打通了停滯已久的地三處竅穴,沖脈。
李觀生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雙眼,大殿口傳短暫不適應(yīng)的刺目日光,白袍老道的身影站在門口,背對著他看向外面的風(fēng)景。
李觀生站起身來,緩步向門口走去,刺目的陽光逐漸適應(yīng),視野變得清晰。
白袍老道感應(yīng)到了走來的李觀生,他并沒有回頭,此時的他聲音毫無殺意,語氣也變得有些和藹:“你的內(nèi)力早就到了可以突破的地步,只是或許受到了功法的限制才遲遲沒有打通竅穴?!?p> 白袍老道將雙手隨意背在身后,他繼續(xù)說道:“這一次厚積薄發(fā),突破之后才會如此不穩(wěn)定,但我只能助你突破這一次,如果強行突破下一層,拔苗助長便會造成根基不穩(wěn)?!?p> 李觀生站在白袍老道身側(cè),也看著殿外景色,逍遙派氣勢恢宏連綿不絕,再往遠去便是無盡海岸。
“只這一次足矣,多謝前輩助我突破關(guān)隘?!?p> 白袍老道罕見的有些好奇的問道:“作為李青蓮的后輩,為何會在心法一途上如此淺???”
李觀生無奈笑道:“晚輩習(xí)武較晚,資質(zhì)愚鈍,比不得清蓮師伯?!?p> 心法一事,李觀生內(nèi)心了然,自己的吐納術(shù)暫時還太過粗劣,還需在之后進行改良才行,只是此事無須與白袍老道細說。
白袍老道點了點頭,不在糾結(jié)此事,但他毫不委婉,直言不諱的說道:“你學(xué)了我逍遙派的身法,還從竹兒住處翻閱了許多武學(xué)秘籍?!?p> 看著李觀生有些尷尬的神情,白袍老道滿不在乎的說道:“貧道不介意,你不遠萬里送竹兒回來,逍遙派本就欠你一次,今日之事逍遙派本沒理由出頭,也是因為你這個局外人的介入,才讓逍遙派避免了損失,又欠了你一次?!?p> 老道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李觀生,雖然已是上了年紀(jì),卻神采奕奕,他繼續(xù)說道:“所以不阻止你看武學(xué)秘籍是一次,助你突破又是一次,逍遙派與你便互不相欠。”
李觀生聞言點頭答道:“我之所以護送林秀竹回來,還有今日出面,都是自愿為之,本就不求回報?!?p> 說完,李觀生跨出大殿,只是在走出了幾步又回頭,他朝著白袍老道恭敬行了一禮:“還是多謝前輩,再者,白陽子與白辰的關(guān)系,我不會告訴任何人。”說罷,李觀生轉(zhuǎn)身離開。
白袍老道將手換到身前,周圍已無一人,他有些沒有形象的靠在門柱上,攏了攏袖子嘆氣道:“老啦,以后這天下就是年輕人的了?!?p> 如果有其他弟子在場,看到這個逍遙派戒律真人這副模樣,想必會震驚萬分吧。
方儀玉枝島,李觀生推開院子房門,走了進去,林秀竹正坐在院子里,看著角落一株梅花,花朵已經(jīng)順著院墻探到院外。
李觀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他輕聲說道:“東海氣候溫暖,想不到還能看到傲寒的梅花?!?p> 林秀竹同樣輕聲的應(yīng)答道:“只是生的沒有中原那般好。”
隨即林秀竹收回了視線,她看向李觀生,很細心的注意到衣衫上的一絲血漬,還有臉上有些不符合常理的潮紅,顯然不久前氣血翻涌過,她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他們?yōu)殡y你了?”
李觀生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彪S后他將白袍老道做得事情告知林秀竹,而白辰與白陽子的事情他并沒有提起。
林秀竹點了點頭說道:“白爺爺為人正直,雖然平日里很嚴(yán)厲,不茍言笑,但不會欺負后輩的?!?p> 李觀生愕然,原來他也姓白,看來他與白陽子也同樣有著說不清的關(guān)系吧。
李觀生突然想起一事,他問道:“剛剛來的時候聽聞雪山派的程靈玉來了?”
林秀竹聞言點了點頭,她眉頭微皺說道:“倒是來了,不過我沒有讓他進院子,便說自己身體欠佳,需要休息?!?p> “他肯就這樣離去?”
林秀竹想到剛才發(fā)生的場景,捂嘴笑道:“由不得他,雪山派的楊師姐直接拽著他走了?!?p> 李觀生了然,不管怎么說,那個雪山派女子今日有意無意的幫了自己大忙,加上長相也頗為不俗,實在生不起什么厭惡之心,反而有些憐憫,如果她真的喜歡那個別有心思的程靈玉,那可真是可惜了。
李觀生搖了搖頭,不再去思索那二人,他對林秀竹說道:“我在留下陪你兩日便回中原找初晨師叔幫忙,尋找治療你功體的辦法,你們派白長老和武當(dāng)山紫陽道長也說會替你找尋方法,一定可以治好的?!?p> 林秀竹搖了搖頭,語氣灑脫道:“逍遙派如果有辦法,玉清三敬也不會成為禁招,武當(dāng)山也多半說些場面話,有無功體我真的不在意?!?p> 李觀生剛想出言安慰,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安慰了無數(shù)次,那些話已經(jīng)翻來覆去講過不知幾次,他此時盡然一時語塞。
林秀竹笑道:“比起這個,我希望有一天你能來接我,帶我去大蓮峰看看,我也想看每日在峰頂好似乘云練劍的趙師叔與趙師妹,想見見那個人沒銀槍高的張?zhí)鞂殻€有和藹的掌門夫人?!?p> 李觀生看著眼前這個與初見時不同,如今言談變得極為真誠的女子,他說道:“好,一年的時間,無論結(jié)果如何,到時候我都會過來,接你去大蓮峰?!?p> 林秀竹笑顏逐開,好似百花綻放,她說道:“或許到時候,我就不想再回來了?!?p> 李觀生看著林秀竹的笑靨盡然有些入迷,他癡癡然說道:“那便不回來了,我在山上,陪你?!?p> 林秀竹望著天邊的云朵,不知道在看什么,只能聽聞一聲極其輕微的應(yīng)答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