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那面墻還有四五米遠,墻后面忽然站出個人來,探頭探腦的沖白業(yè)道:“老大,這里有人了!”
“臥槽!小光!”
白業(yè)吃驚了一聲,立馬停住了,“這么晚了,你不回家,在這里打野戰(zhàn)啊。”
小光臉上有些不好意思,臉紅脖子粗的說道:“我還不是等你等不及了,剛好我女朋友就住這兒附近,所以,那個,你懂的?!?p> “行了,我已經(jīng)出來了,你們早點回家吧?!卑讟I(yè)沖小光擺手,隨后拉著赤松走回大街上。
赤松手指前面路燈下的草叢,說道:“那里肯定沒有人,要不我們?nèi)ツ?。?p> “不去,我剛才生出的熱血,已經(jīng)被小光給嚇退了?!卑讟I(yè)看著前方空蕩蕩的道路,笑道:“現(xiàn)在看著路上沒有人,等走過去就不一定了。”
果不其然,在即將走出XC區(qū)的時候,二狗子帶著他崽子無意間瞅到白業(yè),追了上來。
路邊廢墟里唯一沒有倒的屋子,那是二狗子的家,可以稱得上是家徒四壁,唯一值錢的是堆放在門口的幾跺垃圾堆,為了防止丟失,二狗子徹夜守護。
“我砸?!?p> 二狗子發(fā)現(xiàn)了白業(yè),順手抄起皮球就砸了過來。
皮球扔偏了,落在白業(yè)身后,白業(yè)只得停下。
瓜皮朝著皮球跑來,撞在白業(yè)腿上,反彈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瞇縫著眼瞅著白業(yè),疑惑道:“你看的見我?”
“廢話!這里有路燈,我為啥看不見?!?p> “看見我,那還不讓開!”瓜皮生氣的說道。
白業(yè)被這句話給整蒙了一下,低頭看著瓜皮,說道:“瓜皮,好像是我站著沒有動,你主動撞上來的吧?”
瓜皮“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扭頭沖二狗子告狀,“爹,他撞我!”
“白業(yè),日你祖宗,我擱這看著,你還敢欺負我崽!”二狗子一跳三尺高,抓了一塊板磚就沖了出來。
“小的也是神經(jīng)病?!背嗨捎^察了一下,說道。
“據(jù)我觀察,小的要比老的正常多了?!卑讟I(yè)說完,看向二狗子。
“我剛才那是逗你玩,你不能欺負我崽!”二狗子明擺著護犢子,高舉著板磚,過來就朝著白業(yè)頭上拍。
“我一直站著沒動,你特么的,講不講點道理?”白業(yè)無語,抬手釋放異能,板磚在二狗子手里忽然粉碎。
“講道理?!倍纷幽樕舷仁悄涿睿懔艘幌?,才歪頭沖他兒子說道:“瓜皮,再撞他一下,你倆就兩清了。”
“好!”瓜皮后退幾步,拉開距離,隨即撞向白業(yè)。
白業(yè)站著沒動,任由瓜皮撞了一下,無語道:“你處理問題方式真特么別致,我真是服了你們父子倆!”
二狗子臉上充滿得意,就差寫上“兩不相欠”四個大字。
“我要走了,你們父子繼續(xù)發(fā)神經(jīng)吧?!卑讟I(yè)無語,轉(zhuǎn)身就要走。
“我找你有事,但你剛才撞了我崽子,我一生氣,就忘了,你先別走,讓我想想?!倍纷酉袷潜欢ㄗ×?,一手抓住白業(yè)衣角,低頭苦思。
白業(yè)拿開二狗子的手,提醒道:“我知道你找我有啥事,你就別想了,本來腦子就不好使,別再累壞了?!?p> “對,你很聰明,你說吧,我聽著呢?!倍纷右琅f不放棄思考。
“傍晚的時候,你在這條街上碰到了我,你覺醒了異能,想要幫我實現(xiàn)三個愿望,然后愿望你幫我實現(xiàn)了,你帶著你兒子回家了?!卑讟I(yè)提醒道。
站著說話不自在,白業(yè)又不想去二狗子房子那里,招呼二狗子去了路燈下,揮手自地面升起三把椅子,招呼赤松和二狗子坐下。
“你那三個愿望有問題,我回家想了一下,但我忘了,你再說一遍那三個愿望?!倍纷由袂榧?,涂抹狂飛,語無倫次。
“別激動,我慢慢跟你說?!卑讟I(yè)揮手將二狗子椅子向后移出一尺,繼續(xù)說道:“我說的第一個愿望是,我希望我朋友沒事。”白業(yè)抬手介紹:“這就是我那位朋友,托你的福,確實無恙。”二狗子眉頭緊皺,顯然思考到了關(guān)鍵時刻,頭也不抬:“第二個愿望呢?”
“我耳朵聾了,我說我想盡快恢復聽力,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聽見了?!?p> 二狗子點了一下頭。
“第三個愿望是我讓你父子倆回家,你們立馬回家了。你好好想想,有沒有問題?!?p> 二狗子思考的面目猙獰,腦門都急出汗了,終于來了一句,“沒有?!?p> “行了,你趕快帶著你兒子回家吧,你媳婦在門口都等急了?!卑讟I(yè)沉聲勸道。
“你婆娘也等急了。”瓜皮踢著皮球跑來,歪頭觀察了一下赤松,嘟著嘴說道。
“她是我朋友。”白業(yè)糾正道。
“她是你婆娘?!惫掀猿值馈?p> “行,她是我婆娘?!卑讟I(yè)汗顏,看到瓜皮還不走,說道:“都說小孩子天真可愛,我怎么感覺你一點都不可愛?!?p> 瓜皮生氣的時候,整張臉都是緊繃緊繃的,仿佛臉上就剩下一張臉,燈光直照下,多少有點陰森恐怖。
“爹!他說我不可愛!”
瓜皮手指白業(yè),扭頭又向二狗子告狀。
“你最可愛了!”赤松沖瓜皮笑道。
二狗子抬起頭,臉上疑惑消除,有種撥開云霧見日出的感覺,說道:“我不能幫人實現(xiàn)愿望,我能預言。”
“嗯,我相信你?!卑讟I(yè)鄭重的點頭,說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離開了?!?p> 白業(yè)這會兒真的想離開,遇到個神經(jīng)病,剛開始都想逗他玩會兒,但不會一直跟他玩,因為智商太低,玩下去就會發(fā)現(xiàn),一點意思都沒有。
“再待下去,我恐怕都成神經(jīng)病了!”赤松輕聲抱怨了一句。
白業(yè)點頭贊同:“確實不能和神經(jīng)病聊太久,想要和他們聊到一塊,就必須降低智商,兩者的智商要處于一條水平線上,這樣才能聊下去,如此以來,神經(jīng)病反而以為對方才是神經(jīng)病,因為他發(fā)現(xiàn),他在智商這一塊,完全可以輾軋你?!?p> 赤松不禁莞爾:“你分析的挺透徹,可惜智商已經(jīng)被他帶偏了,我身邊現(xiàn)在有三個神經(jīng)病。”
“天才和傻子往往只有一線之隔,天才是超越了終點線,所以常人無法理解,只能仰望。傻子的起點線較為靠后,導致常人已經(jīng)理解的東西,傻子反而理解不了,從而做出一些獨特的判斷。”
白業(yè)站起身,揮散椅子,準備離開,扭頭瞧了一眼二狗子,說道:“他以前說過一句話,‘神魔降世,一切都將回歸無始?!髞?,我剛認識我?guī)煾傅臅r候,聽到過類似的話,差點把我?guī)煾府敵缮窠?jīng)病,就是受他影響?!?p> 二狗子也站起來,有些急了,說道:“我真的可以預言!”
“我不能順著你的意思往下接,要不然智商不在線?!卑讟I(yè)揮手散去二狗子身后坐椅,微笑道:“我相信你會預言,但我不需要你幫我預言?!?p> 二狗子在后面苦苦堅持道:“那讓你婆娘說一個?!?p> “你連我倆的關(guān)系都還沒有搞清楚?!卑讟I(yè)苦笑,扭頭沖赤松說道:“你有沒有什么要說的?”
“就當幫他一個忙?!背嗨煞吹箒砹伺d致,回頭沖二狗子笑問:“我和他今天晚上會不會做點啥?”
二狗子仰頭看天,翻著白眼,臉上充滿神秘。
白業(yè)眼光若有若無的盯著二狗子,生怕他忽然來一句:“哈哈,你們兩個傻逼,上當了吧?!?p> 這一刻,二狗子好像在發(fā)神經(jīng),口吐白沫,身體抽搐著擠出一句話。
“你們倆會打架?!?p> 說完,二狗子很快恢復正常。
“打架?你指的是哪種?”赤松追問。
二狗子有點莫名其妙,反問道:“還有哪種?”
白業(yè)和赤松對視一眼,皆不解其意,通過眼神交流,兩人也沒有想到一起。赤松想的是對決,比斗的那種,白業(yè)想的是男女方面那種。
“行了,你也早點回家吧,我們也回去了,明天我還有正事呢?!卑讟I(yè)沖二狗子道別,這一次二狗子沒有阻攔。
……
東城門,城外。
藏獒抬頭,望著三丈高的城墻,臉上出現(xiàn)一絲猶豫,考慮著要不要進去。自從藏獒成年,臉上幾乎再無這樣的神情,包括他被困在山體中的時候,心里從來沒有想過退縮,饑寒交迫的情況下,奔襲千里,現(xiàn)在進城在即,藏獒卻猶豫了。
“進去?這是人家地盤,萬一被圍毆了,那就得不償失了?!?p> “不進去?好像也不妥,來都來了,都到門口了,再退回去,好像有點說不過去。這要是傳出去了,丟人丟大了。先不說別人,就是讓他老子得知了,也不會放過他?!?p> 藏獒心里有種孤獨感覺,想向基地求援,發(fā)現(xiàn)身上連通訊設(shè)備都沒有。路上搶劫了一隊拾荒者,正好是他父親崗日的部下,機械馬上倒是有通訊設(shè)備,不過只能聯(lián)系上他老子,借給他一萬個膽兒,他現(xiàn)在也不敢聯(lián)系。
藏獒思來想去,決定還是離開算了。幸虧沒有莽撞的沖進去,如果見了面,對方身邊又有高手,那自己就完犢子了。失手被擒是小,失節(jié)事大,才讓家族的傳統(tǒng)便是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若論單打獨斗,兩人已經(jīng)交過手,藏獒自然不怕,現(xiàn)在的問題是,對方會不會和他單挑?
就在藏獒轉(zhuǎn)身準備走的時候,城樓上傳來叫喊聲。
“喂,下面的大個子,都這么晚了,你還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