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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以喜樂度永日

第一章

且以喜樂度永日 蘇不理 2116 2021-08-21 16:18:52

  或許是陳年舊物起了作用,這一晚,陳嘉良又裹著滿身少年氣,入了徐曼的夢。

  那是他們在一起期間,耗時最長的一次吵架,準確來說,是冷戰(zhàn)。

  大三那年,徐曼和同學(xué)參加了一場比賽,她作為隊長,包攬了大大小小所有事物,以至于忙得不可開交,對陳嘉良這個男朋友也有所忽視。

  某天晚上,徐曼快12點才回寢室,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就看見陳嘉良坐在女生宿舍樓外側(cè)的花壇邊緣,心不在焉地滑動著手機,那個時間點,路上已經(jīng)沒什么人,樓棟廊下的燈光微弱慘白,和宿舍樓旁側(cè)的路燈交相輝映,顯出夜晚特有的寂寥來。

  夏末的風(fēng)已經(jīng)帶有秋天的涼意,大概是有些冷,陳嘉良下意識的用手臂環(huán)著自己,看起來就像個等大人認領(lǐng)的小孩,委屈又可憐。

  徐曼前所未有地生出一絲愧疚,她快速走到陳嘉良跟前:“你怎么坐在這兒?”

  陳嘉良沒有起身,只是抬起頭:“為什么不回消息?”

  “你感冒了?”聽見他聲音里濃重的鼻音,徐曼下意識問出口。

  “你忙到?jīng)]時間回我消息嗎?”陳嘉良說完不再看徐曼,又低下頭恢復(fù)剛才的姿態(tài)。

  “不是,你感冒了還坐在外面干什么啊,不冷么?”徐曼說完才覺得不對味,她跟陳嘉良各說各的,誰也沒回答問題,而且很明顯,陳嘉良有些生氣。

  徐曼挨著他坐下來,拿出手機按了按,把毫無反應(yīng)的屏幕戳到陳嘉良面前:“我手機九點多就沒電了,剛才開會也沒來得及充,你給我發(fā)什么了?”

  陳嘉良沒說話,把自己的手機塞回口袋,就那么盯著地面陷入了沉默。

  感覺到周圍忽然又暗了一個度,徐曼抬頭看向正前方,宿舍樓前的小賣鋪要關(guān)門了,老板正彎腰拉上卷簾門,目送著老板離開,徐曼用手指戳了戳陳嘉良的胳膊:“你要在這里坐一夜嗎?感冒吃藥了沒?不發(fā)燒吧?”

  “你關(guān)心嗎?”陳嘉良這才轉(zhuǎn)頭看向她,一開口就火藥味十足。

  徐曼自覺理虧:“對不起,馬上就開始省賽了,事情有些多,等這陣兒......”

  “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有女強人的潛質(zhì)呢?不就一個破比賽嗎,忙得跟國家總理一樣,我們有一周沒見面了吧,每天我發(fā)幾十條微信,你可能回上兩三條?況且今天......”情緒有些激烈,陳嘉良話還沒說完就嗆了口涼風(fēng),本就發(fā)炎的嗓子變本加厲,咳得停不下來。

  徐曼看著陳嘉良背過身咳嗽的身影,剛才伸出去的手在半空停頓幾秒后又收了回來,這話聽得她很不舒服,其實她也沒把這比賽當(dāng)成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既然當(dāng)了隊長,最起碼要擔(dān)起相應(yīng)的責(zé)任,把自己能做的都做好。

  她理解陳嘉良的情緒,也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忽視他了,可怎么說呢,徐曼這人,將身邊人按照親近程度畫了不同的圈,陳嘉良在最里面那層,所以這種話誰說她都可以聽過就忘,但陳嘉良說出來,就格外刺耳。

  深吸兩口氣,盡量穩(wěn)定了自己的情緒,徐曼才再次開口:“你今天來是跟我吵架的嗎?”

  陳嘉良皺了皺眉頭,剛才那陣猛烈的咳嗽,讓他眼尾和臉頰都有些泛紅:“今天是10號?!?p>  “???”徐曼有些茫然,她知道是10號啊,省賽就在8天后,所以她才那么趕啊。

  看到徐曼一臉不知所以,陳嘉良扯扯嘴角,意味不明地嗤笑一聲,抬腳就走。

  徐曼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連陳嘉良的衣角也沒抓住,太過疲憊,也沒了再追上去探究的心思,只堪堪在他消失在自己視野之前,喊了一聲:“回去記得吃藥!”

  回到宿舍,徐曼整個人已經(jīng)困到發(fā)懵,以最快的速度洗了澡就上床躺下,困意很快就席卷而來,在即將與周公會面的那一瞬間,腦中忽然多了一絲清明,啊,10號,陳嘉良的生日。

  思及此,陳嘉良今晚那通莫名其妙的脾氣就有了解釋,徐曼有心想給他發(fā)個信息,伸手在枕邊摸了兩下反應(yīng)過來,手機在下面桌上充電,在一波又一波的困意沖撞下,徐曼想:算了,明天再說吧。

  第二天一早,徐曼就給陳嘉良發(fā)了消息道歉,并表示生日禮物會補上,剛發(fā)過去時,她看到了“對方正在輸入...”,可隨著這個提示消失,她并沒收到回復(fù),如此重復(fù)幾遍后,徐曼實在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意思,隨即退出聊天界面,帶著資料去上課了。

  接下來的幾天更加忙碌,但徐曼每天都會給陳嘉良發(fā)微信,問他有沒有吃藥,感冒有沒有好,可全都石沉大海,沒有得到回應(yīng)。

  直到省賽告一段落,徐曼去他宿舍樓下堵人,才算拉著他說上話。

  當(dāng)時陳嘉良依然臭著臉,徐曼裝作沒看見,自顧自地拿出一雙對戒,是那種純金素圈,簡簡單單的,她也沒問陳嘉良意見,抓著他左手就套到了中指上,然后拉著他手說:“戒指一個月前就定好了,我最近真的是忙到迷糊,你也知道啊,我這人,不太擅長一心多用,你就別生氣了,今天中午請你吃飯,算是補了生日大餐?”

  陳嘉良不知道聽沒聽她說話,只是盯著手指看了許久,說了一句:“哪有女生送戒指的?!?p>  “哎呀,這分什么男女啊,誰送都一樣,反正都是咱倆帶?!毙炻f完,看著陳嘉良的臉色,又晃了晃他手臂:“不生氣了?”

  陳嘉良將視線移到她臉上,有那么幾秒,徐曼感覺他在掙扎什么,還不等她細想,就聽陳嘉良嘆了口氣:“算了,去吃飯吧?!?p>  在鬧鐘的鋼琴曲中幽幽轉(zhuǎn)醒,徐曼好像還在夢境中沒回過來神,那段不長不短的10天冷戰(zhàn),在她以前的認知中,不過是一次小插曲,沒想到如今竟然完整得出現(xiàn)在夢里。

  只是現(xiàn)在回頭去看,她開始理解了陳嘉良的委屈與不安,也忽然明白了他當(dāng)年那聲嘆氣里的欲言又止。

  其實,那些自以為是的粉飾太平,早已為以后的結(jié)局埋下了伏筆。

  她活在那么自我,又有什么資格去責(zé)怪陳嘉良呢?

  自我反省了一會兒,拿起手機看了看備忘錄上的安排,哦,對了,今天要去見孫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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