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口又繁瑣的藥草被云不易說出來后,沈辭沉默地聽著,終是信了云不易所言非虛。
當(dāng)云不易說完后,好半天得不到回應(yīng),而沈辭的神色讓她有些拿不準(zhǔn)自己到底在他那過關(guān)沒有。
“師兄…”她小聲喚道,“不易有說錯什么嗎?”
雖然她嘴上是這么問,面上的神情卻顯得很自信。
因?yàn)樗X得自己應(yīng)該沒有說錯,但沈辭不發(fā)話之前,她都不能百分百保證自己的安全。
在云不易焦急的等待中,沈辭薄唇輕啟,吐出對于云不易來說不亞于赦免令的話。
“無錯,卻也有罪”
云不易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有罪?
她能有什么罪???
難道是受害者有罪論?
這無隱宗可不是她要來的,是他們不問她的意愿強(qiáng)行將她帶來的,而她來到后覺得不滿意,想要離開這里有錯嗎?
這樣就算她有罪了?
這沈辭講話真的是越來越高深莫測,越來越讓她聽不懂了!
沈辭抬起手拍了拍云不易的肩膀,隨后起身離去。
云不易傻站在原地看著沈辭的背影,這家伙走了她怎么辦?
為什么她會突然動彈不得了?!
沈辭和她說過他對醫(yī)術(shù)略知一二,而這個世界又不能用常理來判斷…
難道是他剛剛在拍她肩膀的時(shí)候,偷偷點(diǎn)了她的穴位?
“師兄,你是不是點(diǎn)了我的穴?。?!我好端端地怎么會動不了!”
沈辭頭也不回地?cái)[了擺手,清冷的話音和背影一樣無情,“恩,怕你罰站的時(shí)候不老實(shí)”
云不易無語地朝天翻了個白眼,那可真是謝謝您的好意嘞!
…
高高掛起的太陽還沒待上半日,晴朗的天空不消片刻便是烏云密布,隱隱有要下暴雨的趨勢。
云不易抬眸望天,忍不住罵了一聲臥槽!
“這就是所謂的屋漏偏逢連夜雨嗎?!”
云不易內(nèi)心祈禱著自己最好在下雨之前能恢復(fù)知覺,所幸上天還是偏愛她的,等她感覺自己能動時(shí),突然腳一軟就直接往地上跪去。
因?yàn)樗镜锰昧恕?p> 與此同時(shí),當(dāng)云不易掙扎著剛要爬起來的時(shí)候,一陣天降大雨瞬間落在了她的身上!
最近挺不走運(yùn)的,倒霉的事一個接著一個來,遠(yuǎn)遠(yuǎn)沒有她在驚水村的時(shí)候過得順風(fēng)順?biāo)?p> 意識消散之際,她好像看到了沈辭快步向她跑來的身影,于是她無聲地翻了個白眼。
這崽子有生之年最好別落在她的手上,若是落在她的手上,他就完了!
…
云不易奇怪地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四周,她總感覺自己是在夢境中游走,為此她疑惑地抬起手來掐向自己的臉頰,想靠痛不痛來判斷她是不是在做夢。
結(jié)果…
“嘶…還挺疼!”
云不易吃痛地輕揉著自己被掐疼的臉頰,她總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可夢里會有疼的感覺嗎?
來不及多想片刻,她的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縷白光,驚得她快步朝前跑去!
有光的地方總比沒光的地方來得好,因?yàn)殚L時(shí)間處于黑暗的地段,很容易忘卻時(shí)間而混亂作息,更有甚者是落得被逼瘋的下場,短期內(nèi)可以兵不血刃地突破敵方的心理防線。
這也就是所謂的關(guān)禁閉。
沒其他人的氣息,只有自己一個人,雖然能忍得了一時(shí)的寂寞,卻少有忍得了長久的孤寂。
最起碼她就忍不了多久,因?yàn)槟菢訉?shí)在是太無聊了,除非有東西給她消遣還好說。
等她越接近光源時(shí),耳中所能聽到的聲音也就越多,可就是沒有畫面出現(xiàn),與之前情況不同的是,眼前的一切由漆黑變成了白茫茫的四周。
一道驚喜至極的聲音響起,“王女的魂魄出現(xiàn)了!”
蒼老的抽氣聲剛提起便停頓下來,緊張道,“這次是真的找到了嗎?!”
“對!王女似乎是遇到了危險(xiǎn),魂魄震蕩得很厲害,正是因?yàn)槿绱?,我們才能探查到王女的蹤跡!”
那道激動的聲音再次響起,聽起來像是個女子,然而不停往前靠去的云不易,除了聽到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外,再無所獲。
“那還等什么!馬上擺陣給王女引路!”蒼老的話音剛落,便是沉穩(wěn)有力的敲擊聲響起,聽起來像是拿著木杖錘向地面的清脆響聲。
云不易聽得一頭霧水,她做的這個夢和邪會有關(guān)?
這情況好像她一歲之前做的那個夢,總感覺有人像之前一樣圍在她的身邊。
那會她看到了模糊的影子,雖然她知道那些影子有在講話,卻聽不到在說的是什么。
這一次她能聽到了,卻看不到影子了,然而她感覺影子和聲音應(yīng)該是同一撥人。
因?yàn)槟侵饾u靠近她的壓迫感,實(shí)在是熟悉得讓她難受!
這些人說話就不會好好地站在原地說嗎?!
沒事非得靠那么近干嘛!
這是準(zhǔn)備要暗算她嗎?
若是要暗算她,就應(yīng)該干脆利落點(diǎn)才是,因?yàn)槟ツゲ洳涞睾苋菀资帧?p> 那么這些人折騰半天不對她下狠手,究竟是想從她這里得到什么好處?
…
夜色沉沉,燭火飄搖,涼風(fēng)卷落少許樹葉,微敞開的窗灌入冷冽之氣。
沈辭坐在木床上盤腿休息,忽然他聽到了竹榻那傳來的動靜,便起身走了過去。
這丫頭自從淋了雨后還挺能睡,到了飯點(diǎn)的時(shí)候都叫不醒,估摸著現(xiàn)在該是餓醒了吧。
沈辭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自己走過去后,竟然會看到云不易一副陷入夢魘中的狀態(tài),用手掐著自己的脖子就算了,嘴里還不停地說著在靠近就要喘不過氣來了!
神特么的在靠近就要喘不過氣來了,自己整自己是什么新花招嗎?
沈辭伸手抓起云不易的腳腕,將她憑空顛了幾下,直把她晃醒了看向他,還一臉懵逼地問著他是誰。
呵,裝失憶?
沈辭提劍拍向云不易的臉頰,冷冰冰的劍意讓人不寒而栗。
“據(jù)說人之將死的那一瞬間是最清醒的,你要不要試試?”
云不易:“……”試你大爺!
剛剛她夢到了在現(xiàn)代爆炸之前發(fā)生的事,感覺就像她重新回去過了一遍似的,而她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聽到那道蒼老的聲音喊了一聲‘起陣’后,周身瞬間發(fā)出了光!
本該死于非命的她,卻被那詭異的光給救了,而她之所以會來到這,肯定是有人在幕后有意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