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榮收回長鞭便往城外密林躍去,何如看譚聽真也要跟上,趕緊出聲喚道,“譚大人……”。
這一聲喚的譚聽真作了難,留下何如在這里吧,嬌滴滴一個姑娘家,又貌美如花,樓下恰好是個青樓,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了不說別的,這清譽就毀了。
你說帶上她吧,這可不是康莊大道坐上馬車去出游,“姑娘你家可是在附近不遠?我可先送你回家再赴城外之約?!?p> “民女是蘄州人士,民女也不知離此地是遠是近。”
這話可是實打?qū)嵉?,何如她娘確實是蘄州人,何如生怕自己口音露出任何一點破綻,干脆說了實話,反正蘄州大了去了。
“譚大人,這下面民女看好像是……是……民女不能留在這里”,何如眼巴巴地看著譚聽真。
蘄州離這里足足幾百里路程,先送她回家這條路走不通。
將她先帶回衙門去?一想到那些五大三粗的捕快直勾勾地盯著女人看的眼神譚聽真就否定了這法子。
找戶熟識的人家?可自己平日不愛交際一時腦子里居然想不到有哪家合適。
要不先將她安置在客棧?先不說這么晚了去哪快速找個有空房的客棧,單就這般貌美的女子孤身一人呆在客棧有個萬一如何跟她家人交代……
譚聽真一時沉吟不定,何如見狀上前一步:“譚大人無須憂慮,我愿隨您同去?!?p> “這個萬萬不可,刀劍無眼?!弊T聽真一口否決。
“譚大人您放心,民女非一般深閨女子,家中兄長自幼習武,護院也成日舞刀弄槍,民女看的多了,并不懼怕。”
“可是萬一”
譚聽真還未說完,何如張口截?。骸安粫腥f一的,譚大人我信您?!?p> 譚聽真心中莫名的歡喜,也許自己內(nèi)心深處也是巴不得找到借口與這美麗女子多多相處的吧。
“不是我不帶你去,而是男女授受不親,我不知如何帶你下這屋頂,要不我先下去尋個梯子?!?p> “這有何難”,何如噗嗤一笑,“譚大人你用軟鞭裹住我不就行了,我會抓牢的,我從小就特別羨慕別人可以飛檐走壁呢?!?p> “這……男女授受不親……”
譚聽真還在遲疑,何如走上前去,直視譚聽真的眼睛,“譚大人,用軟鞭裹住民女吧,民女會抓牢的?!?p> 淡藍色的眼波像海水一樣的蕩漾過來,溫柔舒適,譚聽真不由自主地就把軟鞭伸了過去。
軟鞭不長,材質(zhì)似皮非皮,譚聽真怕不牢,纏了何如細細的腰身兩圈,這下只余了鞭頭抓手處和鞭尾三寸。
美人近在咫尺,譚聽真右手抓著鞭頭鞭尾,帶著何如飛躍的時候感覺自己輕飄飄的,眼睛只敢往前看,還好知道往城外奔,不然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還是何如提醒了一句,“譚大人,那個歲某人在那?!?p> 譚聽真才趕緊落地松了軟鞭,忙忙退開幾尺遠,這舉動逗得何如又想笑,直想問他這么個俊俏青年怎么不知道如何跟女子相處。
歲榮在半空早已等得不耐煩,看譚聽真到了,也不廢話,揚起藤鞭就抽了過來。
他選的這地方離城已經(jīng)很遠,不怕響動驚動旁人,不再束手束腳之后,招數(shù)的威勢明顯大了許多。
何如看譚聽真挺身迎敵,進退有度,仍舊不顯劣勢,頓時放下心來,自己尋了個空曠些的地方站定觀察。
不得不說,譚聽真看模樣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與歲榮能有一戰(zhàn)之力,在凡人修仙界應該是年輕一輩的翹楚了。
雖然凡人總是多多少少吃些久戰(zhàn)體力不支的虧,但是歲榮也是整夜追趕搜尋,在這點上也占不了便宜。
何如瞧著兩人勢均力敵,干脆在旁邊找歲榮出招的破綻,順便學習下譚聽真的應敵招數(shù)。這種天賦的高手,師傅也一定不凡,學多兩招以后好保命。
一來二往很快就一個時辰過去,何如瞧天已微亮,不由擔心起妖孽主人來。
拖了這么久了,能逃的肯定逃了,不能逃得話自己要不要再折回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呢?
但是就這么跑了,不是白白便宜了歲榮,何如想到剛才被追的慘狀就牙癢癢。
正在何如猶豫不決的時候,遠處的歲榮左手突然變成長長枝條朝何如伸了過來。
譚聽真未曾料到對手突出陰招,救之不及大叫小心快躲。
何如心里暗喜,卻故作驚慌失措,尖叫著轉(zhuǎn)身想跑,早給枝條裹個正著。
歲榮一把抓回何如當擋箭牌,譚聽真投鼠忌器,不敢再出招,只能放下軟鞭站定對峙。
歲榮一擊得手,面露得色,招手示意譚聽真把花扔過來。
何如看譚聽真真的去掏,趕緊叫道:“大人別給,他不會放過我們的”,話未說完一把給歲榮捂了嘴巴。
譚聽真拿花在手,聽得此言也不扔給歲榮,開口要拿花換何如回來。
歲榮讓譚聽真先給花,他拿了花就放了何如。
譚聽真卻不放心,要先放何如再給花,一時兩人互相不信任,僵持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