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古玩店。
方銳將三塊古玉揣入兜里,拿出手機給葛智滄轉(zhuǎn)帳。
葛智滄笑嘻嘻地收好手機,從柜臺抽屜里拿出一個錦盒,遞給方銳。
“給,這是白爺子送給你的禮物,你看人家比你誠信多了,說好三天后來收畫卷,你卻不見人影。”
方銳接過,說道:“剛好遇到點事,他收購成了?”
他記得約定,可計劃總跟不上變化,出了意外誰也不想。
“嘿喲,你還真神了,許青鴻第三天果然無法解開畫卷,結(jié)果白老爺子算豪氣,出十五萬幫他收了,許青鴻那臉綠的模樣,我們看著就解氣?!备鹬菧嬉鈿怙L發(fā),手舞足蹈的表情,可想而知當時的情況多精彩。
方銳沒理他,這事他早有預料,除了他和燕京的鑒寶大師齊忠祥,找遍全國無人能解。
打開錦盒,里面放著一個翠綠色的玉器,約母指大小,中間是空的,一端形似鴨嘴,另一端是圓桶形,讓人感覺就像是某樂器上的一個套嘴。
拿起來細細端祥。
“我說白老爺子對你可是稀罕得緊,這玉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你沒來他也送上禮物,讓我轉(zhuǎn)告你有空到他家去幫他解開畫卷?!备鹬菧嬗行┝w慕道。
他在替方銳開心,能攀上白家,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
方銳將玉嘴放進嘴里吹幾下,悅耳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葛智滄忍不住捂住耳朵?p> “真的是樂器,我就覺得奇怪,果然如此,只是好像少了一根笛?!贝戒J停下來,葛智滄才松了口氣道。
那尖銳的聲音,讓他有種用指甲割墻的感覺。
“嗯!”方銳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只是玉嘴給他的感覺不僅是樂器的一部分,總覺得其中蘊含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很玄,一時半會說不上來。
“對了,我問過白老爺子,他說已經(jīng)沒有那種符玉了。”見方銳沉默,葛智滄提醒道。
方銳有些可惜,畢竟不是大陸貨,恐怕比貝娜的藍瓶鈣還要難找。
“謝了,那些竹漿紙給我收好,我過幾天給白開水復原畫卷?!?p> 將玉嘴收好,離開了太行古玩店。
回到家里,閻嶶在客廳里急得團團轉(zhuǎn),一見方銳立馬就走上前,拉著方銳的衣袖說道:“方銳,你回來得正好,幫我去買兩根琴弦吧,要快,我們還等著排練呢!”
“怎么啦?”方銳奇怪。
剛好貝娜和何月從樓上走下來,貝娜問道:“找到了嗎?會不會是搬家的時候堆到哪給忘了?!?p> 在她們七嘴人舌下,方銳才弄明白,原來剛才在練古箏舞蹈,閻嶶不小心將兩根琴弦弄斷了。
貝娜眼前一亮:“對了,你不是有兩根嗎?先借我們一用,剛剛好!”
方銳皺了皺眉,但看到閻嶶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他就心軟了,右手一抖,將兩根琴弦交到閻嶶手上。
“小心點,別割到手了,最好讓她幫忙?!狈戒J指了指貝娜道,她的力氣可不小。
貝娜也不計較,嘻嘻哈哈的拉著兩人上樓去。
方銳不覺有他,按往常一樣走進廚房做晚飯。
飯才剛做一半,忽然外面閻雄大喊大叫起來。
“哎,你誰啊,不能進來,你再不出去,我要報警啦!”
“快,我要找方銳,快叫他出來...”牛皮跌跌撞撞地撞開閻雄,硬要走進屋里。
兩只手都綁著繃帶,滿身傷痕,他是從虎口中逃出來的。
范農(nóng)將他打殘,讓兩個小弟拉他出去埋了。還好他機智裝死,趁著兩個小弟不留神,打暈人才逃出生天。
他心里不甘,方銳戰(zhàn)勝他,他敗得不冤,可范農(nóng)對他的折磨讓他心生怨恨,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想方銳幫他報仇,故此報信來了。
方銳已經(jīng)聽到異動,走出屋子,看到牛皮的慘狀不由警惕起來。
“你來干什么?”
“方,方銳,不好了,范農(nóng)突然變強大起來,他要找你報仇!”剛說完,牛皮就癱軟在地。
“哎,你這是...”閻雄有些擔憂,卻沒敢上前,只好看向方銳問詢道:“要不要找救護車?”
方銳沒理他,眼睛一轉(zhuǎn)不轉(zhuǎn)地盯著牛皮:“你是被他打傷的?”
從牛皮的只言片語中,方銳猜測應該是范農(nóng)所為,只是他很疑惑,范農(nóng)是怎么變強大的?
牛皮是他的得力助手,不傷敵反傷己,這可說不過去。
除非范農(nóng)真的足夠強大,只是...
一念及此,方銳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我不想幫他做事,想收了尾款走人,他就對動手了,我只是想給你報信,小心他,可能今晚就會對你報復!”
“你是想坐看兩虎相爭,待收漁翁之利吧!”方銳毫不猶豫地揭穿他,揮揮手道:“給你三息,若不滾出這里,我就幫你閉了最后那道氣?!?p> “給我個報仇的機會!”牛皮哀求道。
只是方銳沒理他,見狀,他搖頭嘆息,艱難地爬起來地走了出去。
“這,認識的?不用叫救護車嗎?”閻雄摸不著頭腦。
“不用理他!”方銳轉(zhuǎn)身走進屋子里,表情極為凝重。
牛皮的強悍,他親身試驗,即使經(jīng)過幾次的重傷修復,加之“藍瓶鈣”的特殊效果,他的身體明顯強大超以往,可想要將牛皮打成這副慘狀,他自問也沒那力量。
忽然,方銳頓住腳步,轉(zhuǎn)身看向閻雄問道:“閻叔,阿姨呢?”
平常這個鐘點她最準時到家,可是他才發(fā)現(xiàn)自回來以后,一直沒見陳蘭的身影。
閻雄扭頭看了眼屋里,反問道:“他沒回來嗎?”
他也是剛回來看到牛皮,哪里知道陳蘭的去向,這幾天她都往外頭游蕩,也沒說去干啥。
可是這不正常,陳蘭什么時候會缺席飯點。
方銳怔了怔,剛想說什么時,忽然手機響了起來。
打開一看,是閻薇發(fā)過來的信息:南華路14號,快來救我們!
短短幾個字,卻如重錘敲擊在方銳心臟。
“什么時候去的南華路?!编痪洌戒J猛地沖向二樓閻薇的房間。
南華路在南區(qū),從北區(qū)去最少也要二十分鐘,剛還看到閻薇上樓,而且廚房門正對著樓梯口,只要有什么動靜都能夠一目了然。
可自從閻薇上樓后,一直沒看到她出現(xiàn)啊!
“你干什么?”
當方銳沖進閻薇房間時,何月嚇了一跳,質(zhì)問道。
“閻薇呢?”
方銳掃眼房間,就只有貝娜跟何月在,卻不見了閻薇的蹤影。
貝娜蹙眉看著方銳,表情驚疑不定:“她不是去了洗手間嗎?”
剛說完,她就覺得不對勁,立即沖出房間往洗手間去。
方銳緊跟其后,當踹開二樓洗手間的木門時,兩人都傻眼了。
“沒人?”
洗手間的窗戶顯然是打開的,足以通過一個大人。
“遭了,弦還在她手上。”貝娜脫口驚呼。
琴弦是方銳的武器,若是出了事,就等于少了個幫手。
“我回來的時候,她有出去嗎?”方銳問道。
“沒有啊...”何月也知道出事,撓著腦袋努力回憶剛剛的情況,忽然想起關鍵,說道:“對了,她接到陳姨的電話,到樓下一趟,然后...”
好像也沒什么異狀。
“不對,她上來時,彈了幾下弦就斷了,才又到樓下找琴弦的?!必惸妊a充道。
猛地看向方銳,剛好對上方銳凝重的目光。
這事怎么看是有預謀似的。
“出事了!”
方銳心中一沉,拔腿往樓下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