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婷表情驚訝,一閃身消失在病房門前。
方銳起身竄出病房。
有太多太多的疑惑集中在杜婷身上,必須要抓住她,問個明白。
“婷婷?”
貝娜沒看到有人,但從方銳的反應(yīng),她敏銳地察覺到有情況,跟著追出門外。
方銳左右觀望,走廊里哪有杜婷的身影?
短短的兩三秒鐘,以杜婷的速度,不可能溜得那么快。
追到走廊盡頭,樓梯口,即使是女廁所也沒放過,但依然沒找著。
“婷婷呢,你們看到她了嗎?”何月也奇怪,站在病房門前,見方銳和貝娜從反方向走回來,她問道。
“你真的看到人?”貝娜同樣疑惑,看方銳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不像做作。
“你沒看到?”方銳反問,按理說貝娜跟他都在同一時間看向門口。
“沒有!”貝娜冷冰冰地回應(yīng),一動不動地盯著方銳,真想從他的腦袋中挖出他剛剛的記憶。
方銳陷入沉思。
他很確定剛剛不是幻覺,杜婷臨消息之前,她的表情顯然是驚訝。
難道說她驚訝于閻嶶還沒死?
還是說她驚訝于被他看見了?
杜婷胸前的水晶笛,印證了奇異見聞錄的記載,但應(yīng)該是魔女所有,怎么會在杜婷身上?
杜婷就是魔女?
這一想法突然冒上頭,方銳禁不住身體一震。
今早湯諸的死會不會跟她有關(guān),按作者的分析,愿望的受體會被種下魔咒,那閻嶶、閻迪、梁祥,應(yīng)該也會陸續(xù)出事。
一念及此,方銳立刻走出幾步,打了個電話給萬健,讓他查一下梁祥和閻迪的情況。
剛掛了電話,陳蘭與閻雄從走廊回來。
“我有說錯嗎?光檢查費都八千多,你哪有錢結(jié)帳,為什么不叫那個廢物交費?!标愄m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
原來他倆剛才被護(hù)士叫去交錢,因為今早方銳交的押金不夠。
“你整天嘮叨著讓他們離婚,現(xiàn)在方銳都答應(yīng)了,你怎么還能讓他來給嶶嶶付醫(yī)療費,你不是還有些首飾嗎?將它變賣了,先給嶶嶶墊著!”閻雄覺得于情不合。
再者,方銳已經(jīng)墊付三千,以他的雞毛工資,已經(jīng)頂天了。
兩人噴了一走廊的唾沫,來到病房前看到方銳,陳蘭說道:“你回來的正好,你一天沒跟嶶嶶離婚,都有責(zé)任去幫她交了醫(yī)藥費,趕快去,醫(yī)院趨繳了?!?p> “方銳,你別理她,我覺得先將嶶嶶帶回家,若是有什么緊急事,咱家離醫(yī)院也近,應(yīng)該沒問題的!”閻雄提議說。
他也看到何月跟貝娜了,生怕家丑外揚,擋在陳蘭與方銳間。
“要回去也行,得先結(jié)了醫(yī)藥費,我告訴你千萬不能動用那筆錢,等嶶嶶好了,他們還得要離婚?!标愄m哪肯輕易退讓。
今早被方銳掏了符玉,她還窩著一肚子氣。
“對,阿姨說得對,拖累了嶶嶶兩年青春,就不應(yīng)該讓他便宜地離開。”何月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離婚?”貝娜小聲嘀咕一聲,臉色充滿了驚疑,眼神在方銳與閻薇間來回移動。
蹙眉沉思,邊走到閻嶶床前。
“看吧,月月就是有見地,不像你這么猶猶豫豫!”陳蘭嘚瑟得眼睛看天了。
“唉呀...”閻雄氣得說不出話,干脆不理她,對著方銳道:“方銳,你看如果方便的話去結(jié)了醫(yī)院的帳,打后叔叔要是有錢了就還你,咱們先將薇薇接回家。”
“不行!”方銳當(dāng)即回絕了,事無巨細(xì),關(guān)系到閻薇的,他都不想冒險。
怕閻雄誤會,繼續(xù)道:“閻叔,我不是在乎錢的事,醫(yī)療費我給,但是不能耽誤了閻嶶的病情,畢竟在醫(yī)院里設(shè)備齊全,一有情況能爭分奪秒搶救?!?p> 在家里,他可無法一直觀察閻嶶。
“我倒是覺得可行!”貝娜忽然道,扭過頭望向方銳。
方銳發(fā)現(xiàn)她冰冷的眼神中,帶有自信的光芒?
她自信何來?
“不行!”方銳堅持拒絕,除非閻薇醒來,否則他雷打不動。
“你,你怎么這么犟,你...”即使是冰山,貝娜也被方銳氣得臉紅脖子粗,纖指點著方銳,發(fā)狠話道:“我給你保證,這樣行了嗎?”
“你保證是你的事,若是誰敢強行帶她走,我一定讓他有來無回!”方銳陰沉著臉,往病房門一站,渾身包裹著強勢的殺氣,讓人避而遠(yuǎn)之。
陳蘭還想說些什么,見狀,立即縮到閻雄身后。
“咳,咳咳...”
忽然,病床上的閻薇傳來咳嗽聲,引起了眾人的注意,齊齊走到病床前。
“薇薇你醒了,太好了,上天保佑...”
“薇薇,你感覺哪里不舒服了嗎?”
“閻薇,你...頭疼嗎?”
方銳一臉擔(dān)憂沖到床前,卻說不出一句好話,引來眾人紛紛不滿的目光。
“哦,我沒什么事了,我們回家吧!”閻薇捋了捋發(fā)絲,從床上爬起來說道。
“額...哦好,我現(xiàn)在就去辦出院。”方銳遲疑一會,看著閻薇臉色好轉(zhuǎn),既然醒來了,留在這里也沒用,她想回家就回家好了。
只是,去民政局的事,他選擇了主動跳過。
反正閻薇沒提!
“豬腦袋,驢腦袋,榆木腦袋...”貝娜咬牙切齒地罵著方銳的背影,真是恨不得拿塊氈板拍醒這貨。
病房里,四人輪番問長問短的,閻嶶支支吾吾地應(yīng)對,但是精神明顯恢復(fù)正常。
待方銳辦完出院手續(xù)后,貝娜和何月便離開了,方銳開車送閻嶶回去。
一路上,車內(nèi)氣氛靜得極為尷尬,就好比電梯里三個閨蜜在說著房中事,忽然闖進(jìn)來一個男人。
忽然,方銳的電話響了起來,打破了這場沉寂。
方銳拿出來一看是萬健打來的,剛想連上藍(lán)牙耳機接聽。
只聽閻薇道:“開車不要打電話,你左手又不方便,我來幫你接!”
從副駕伸手去搶過方銳的手機,看了一眼,直接按了接聽鍵。
方銳愕然,這...閻薇還是第一次主動。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閻薇將電話遞到他耳邊,電話里已經(jīng)傳來萬健急促的聲音。
“銳哥,出事了,梁祥被發(fā)現(xiàn)死在自己家里,死狀驚恐,就好像...好像今早的湯諸那個嚇?biāo)赖臉幼樱瑫粫?..”
“呀...哦哦...”方銳心不在焉,他有些不適應(yīng)閻薇的動作。
怎么感覺是那么親密,閻薇自醒來后,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也沒提之前說好的離婚。
“什么?”半晌,方銳才反應(yīng)過來,一個急剎車將車子停到馬路中間。
“你再說一遍!”
對著電話吼道。
閻薇嚇了一跳,努著嘴瞪了方銳一眼。
“唉呀,你作死??!不會開車就讓阿雄來,真是的,開車接什么電話,想謀殺我?。 标愄m不滿罵道,她沒系安全帶,一下子撞到前面座位上,就像驚濤駭浪猛地向蕉石拍打。
整臺車也因此搖晃幾回。
閻雄也嚇了一跳,只是更多的,他要將力氣花在將陳蘭拉回座位。
萬健又將事情報告一遍,若不是方銳讓他去查,恐怕梁祥死了好幾天才被人發(fā)現(xiàn)。
方銳想得更多,這不是巧合,而是兩人一起、同一天、杜婷出現(xiàn)的必然。
“另一個呢?”方銳問。
“暫時沒發(fā)現(xiàn)閻迪有什么異常,只是,收到消息,他在麗江別墅附近?!比f健道。
“他來這里干什么?”方銳皺眉呢喃,按理說閻迪也會出事,可他怎么還有閑情逸致來麗江別墅?
“好了,我知道了,多留意一下他有什么異常,掛了?!毕肓讼?,方銳說道。
閻薇放下手,在掛機時看了眼手機里萬健的名字,她蹙了蹙眉,有些不自然地將電話還給方銳,小聲道:“下次開車不要打電話,很危險的!”
扭頭沒看方銳,而是看著面前馬路。
“???哦!”方銳保證,今天是兩年來,他最是渾身不自然的一天。
但是心底深處卻很享受這種關(guān)心。
“嘀,嘀嘀...”
后面一連串喇叭聲,方銳這才想起自己停在馬路中間,連忙放開剎車,繼續(xù)開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