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白原敲開安遇的房門,“我能和你談?wù)剢???p> 安遇領(lǐng)白原進(jìn)屋,他們確實應(yīng)該好好談?wù)劇?p> “今天的事,抱歉,我也沒想到會這樣?!?p> “不用說抱歉?!?p> “我會處理好的?!?p> “這事應(yīng)該由我來處理?!?p> 白原有些自責(zé),畢竟作為安遇的男朋友,他今晚太失職了。
“你不相信我嗎?”
“怎么會!我只是覺得,這事你不用這樣?!?p> “事情因我而起,我去處理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p> “那,需要我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p> “嗯,我會的?!?p> 白原把安遇摟在懷里,今晚的一切發(fā)生得突然,卻也真是讓人難堪。
“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p> “傻瓜,說什么呢。好了,早點睡吧?!?p> 白原準(zhǔn)備離開,安遇拉住了他,“要不然,今晚我們一起……”
“你不用為剛才的事情感到抱歉,我也不想和你有進(jìn)一步的發(fā)展是因為你心里的愧疚。傻瓜,不用這樣?!?p> 白原摸摸安遇的頭,他懂安遇,所以他不希望安遇為了讓自己安心而做出任何違背自己心意的事情。
“那你陪我數(shù)星星吧?!?p> “好。”
安遇拉著白原坐在梨樹下,告訴白原,這棵梨樹就是蕎樂為了慶祝自己出院送給自己的禮物。白原點點頭,他突然覺得自己何其幸運能夠讓安遇如此相待。
看著白原將安遇抱在懷里,兩人郎情妾意的模樣刺痛了隔壁陸無霄的眼睛。
“夜里涼。”
蕭雅從陸無霄身后走來給他披上外套。
“你可有喜歡過什么人嗎?”
沒想到陸無霄會這樣問自己,蕭雅心臟漏跳一拍,然而當(dāng)下一秒,視線隨著陸無霄望去,蕭雅知道自己又癡心妄想了。
“沒有?!?p> “是嗎?”
聽不出陸無霄到底是何意思,蕭雅回答,“是的。”
“聽說以前排名第五的那個是你好朋友?!?p> “五天陳依依。”
“她喜歡誰來著?”
“現(xiàn)在的五天孫世龍?!?p> “呵呵,看樣子是緣分了?明天帶他來見我?!?p> “是?!?p> 蕭雅退了出去,最后又看了一眼安遇,雖然感謝安遇救了陳依依,卻也覺得這個女人真不是什么善茬。
“你數(shù)清楚了嗎?”
“才數(shù)到一千五百二十七顆。”
“我數(shù)完了。”
白原不可思議地放下望遠(yuǎn)鏡,“這么快?”
安遇哈哈大笑,點點頭“嗯?!?p> “那你說說有多少顆星星?”
“五百二十顆?!?p> “才五百多?怎么可能?”
“就是五百二十?!?p> 白原笑了,知道安遇想表達(dá)什么了。在安遇額頭輕輕一吻,“我也愛你。”
“會愛多久呢?”
“生命有多長愛你有多久,如何?”
“不夠?!?p> “那就生生世世?!?p> “太多了,怕你會忘了我?!?p> “不會忘的?!?p> “你怎么知道你不會忘呢?”
安遇見自己的話把白原難住了,于是將白原的手拉起來放在自己的掌心,“要不這樣,如果你真的要忘記我,那你一定要在把這五件事做完以后才可以把我忘了?!?p> “哪五件?”
“哇,唔唔唔”安遇假裝生氣,“你的第一反應(yīng)居然不是說不會忘記我,而是問我哪五件事,看來你早就準(zhǔn)備忘記我了!”
這新奇腦回路倒把白原唬得一愣一愣的,“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看白原手足無措,安遇突然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大笨蛋。好了,不逗你了。”
“剛才是在逗我嗎?”
安遇忍俊不禁,“沒有沒有,你想知道是哪五件事?”
“不想,我不會忘記你的?!?p> 我叉,白原居然會舉一反三,安遇表示佩服。
“陪我去看大海,陪我去看白雪,陪我去吃最辣的食物,陪我去吃最肥的肉,陪我去看流星,就這五件?!?p> “最辣的,最肥的?這時候都不忘吃?”白原對安遇的貪吃也是服氣的,都這節(jié)骨眼上了絲毫不愿意怠慢自己的胃。
“如果做完這五件事你都還會選擇忘記我,那我無話可說。”
見安遇眼神里有些許落寞,白原心疼了,“傻瓜,不會忘記你的,永遠(yuǎn)永遠(yuǎn)?!?p> “你說過的話,一定要記住哦?!?p> “決不食言?!?p> 安遇的思緒一下飄得很遠(yuǎn),這句決不食言多么令人熟悉呀,曾經(jīng)的白原也這樣說過。可是,那五件事還一件沒做他就已經(jīng)記不得自己了。
“想什么呢,傻瓜?”白原搖搖懷里的安遇,總覺得今晚的她有些多愁善感。
“我們回屋吧?!?p> 夜半兩點安遇從屋外飛過,看著白原恬靜的睡顏,心里覺得安定,繼續(xù)往前飛著。
“結(jié)魄,你說陸無霄是不是把蕎樂藏在哪兒了?”
“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藏蕎樂呢?說不通啊!”
“不知道,這是我的感覺?!?p> “也許是你感覺錯了?”
安遇停在洛河畔,“要不然我去陸無霄房里看看?”
“主人,你一去他就知道了,你確定?”
“要不然呢?”
結(jié)魄攤攤手,“好吧,沒辦法,去就去吧。”
安遇站在陸無霄床前,直覺告訴安遇陸無霄在裝睡,可是看陸無霄的樣子又不像是裝的。
“安遇,別走?!?p> 陸無霄突然一把抓住安遇的手,看他痛苦的表情,應(yīng)該是做噩夢了吧。
陸無霄再用力,安遇被拉倒在床上,陸無霄雙手很自然地環(huán)上去。
“快睡了,乖寶貝?!?p> 這寵溺的語氣,安遇知道她被騙了,這該死的陸無霄!
“快放開我!”
陸無霄佯裝熟睡,抱安遇的手更緊了。
“陸無霄,快放開我!”
“你叫吧,叫破喉嚨剛好把白原叫過來。”
“卑鄙小人!”
“我早就說了,我不是君子。而且”
陸無霄的手慢慢往安遇胸前挪動,想到之前打斗的場景,安遇耳根一紅,繼而臉頰發(fā)燙。
“安遇,做我的女人不好嗎?”陸無霄在安遇耳邊呼氣,兩人躺在床上,這樣親昵曖昧,結(jié)魄一邊捂著半邊眼睛,一邊說著非禮勿視。
“陸無霄,我最后說一次,放開我。”
“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放。”
這話讓安遇愣了一剎,難道她以前也認(rèn)識陸無霄嗎?這個以前指的是比在峽云無跡更早的時候。
陸無霄欺身壓住安遇,雙手從她臉上慢慢游弋,緩緩地撕開了安遇的面具。
“你!”
安遇自詡這面具天衣無縫,陸無霄是怎么知道的。許是讀懂了安遇的意思,陸無霄微微一笑,溫柔說道:“這面具還是我給你做的,你忘了嗎?”
記憶中似乎的確有人對自己說過:“姑娘,你這臉切莫讓旁人看了去,老朽這兒有張面具就送給你吧?!笨墒牵莻€人的臉安遇回憶不起來,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戴面具的,安遇也想不起來。為什么,為什么她會想不起來呢?
看安遇微蹙眉頭,陸無霄溫柔說道:“想不起就別想了,乖?!标憻o霄用手摸了摸安遇的眉心,安遇竟然真的冷靜了。
“你,到底是誰?”
“我?你想知道?”
“嗯?!?p> 陸無霄吻住安遇,同之前一樣,安遇以為自己會躲會掙扎,事實上她沒有。
“現(xiàn)在知道了嗎?”
只是一吻,并沒有持續(xù)多久,陸無霄放開安遇,安遇這時才用力推開他,“陸無霄,你個卑鄙小人!”
看著安遇罵罵咧咧,陸無霄勾唇一笑,“安遇,你生氣的樣子真可愛?!?p> 安遇給陸無霄一掌,陸無霄沒有擋,生生接住了。
沒想到陸無霄會如此,安遇也很驚訝,“你干嘛不躲。”
“你在擔(dān)心我?”
安遇看著陸無霄,“你個瘋子。”
看著安遇氣沖沖離去的背影,陸無霄捂著胸口:是呀,我是瘋了,為了你,我早就瘋了。
第二天,當(dāng)太陽還沒有從東方升起,一切還籠罩在昨夜漆黑的幕布下時,米藍(lán)跌跌撞撞闖進(jìn)了安家。
“安遇,安遇?!?p> 看著米藍(lán)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安遇大驚失色?!懊姿{(lán),你怎么了!”
“救,救我?!?p> 說完這話,米藍(lán)暈倒了。
安遇和自己母親將米藍(lán)抱進(jìn)屋里,趕緊撥通了醫(yī)生的電話,看米藍(lán)的樣子,事情恐怕并不簡單。
“不要,不要!”
睡夢中米藍(lán)一直呼喊,她的雙手死死抓住安遇,指甲陷入安遇的皮膚,這一掐看得白原心疼極了。
“安遇,……”
“沒事兒,不痛?!?p> 安遇按了下米藍(lán)的陽池穴,她想知道米藍(lán)為什么會這樣痛苦。
是許彥?這事和許彥有什么關(guān)系?安遇繼續(xù)往前看,才知道當(dāng)初蕎樂又是一語成讖!思及此,安遇想起來從前在峽云無跡一同試煉時蕎樂就常一語成讖。
“安遇,安遇?”
白原見安遇發(fā)呆,忍不住多喊了兩聲。安遇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偏離主題了。
許彥果然是因為家族企業(yè)有了問題才接近的米藍(lán),在多次獻(xiàn)殷勤下,米藍(lán)對許彥也不是沒有好感??墒?,米藍(lán)心里一直都有墨由,許彥是走不進(jìn)去的。最后,許彥給米藍(lán)下了藥,拿走了米藍(lán)的身子。知道這事的米家人怎么可能善罷甘休,可是許彥在與米藍(lán)接觸的時候就在米家找到了不少米藍(lán)父親犯法的證據(jù)。就是拿著這些證據(jù),人心總是不足......米藍(lán)以為這樣許彥就會放過自己,誰知道許彥強行將她擄回家中,既不讓米藍(lán)去學(xué)校學(xué)習(xí),也不讓米藍(lán)結(jié)交任何人。每次許彥從會所回來以后都會帶個舞娘回來羞辱米藍(lán),這樣的日子米藍(lán)整整承受了三個月,每一天都生不如死。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她的第幾次逃跑了,這一次如果不是一個陌生人暗地里的幫忙,她也無法這樣順利地逃到安家。在米藍(lán)的記憶里安遇看到那個幫助她的陌生人,身影那樣熟悉,不是墨由又是誰呢?
醫(yī)生給米藍(lán)檢查了許久,嘆了一口氣,開著藥,臨走時示意安遇到門外。
“她醒來以后,一定不要刺激她,也不要讓她去接觸以前的人。一定要等她身體調(diào)養(yǎng)好以后再讓她慢慢去接觸這個世界?!?p> 安遇點點頭,表示自己一定不會傷害米藍(lán)。就這樣米藍(lán)藏進(jìn)了安家,許彥派了無數(shù)撥人去找,都沒有找到。為了米藍(lán)的安全,安遇將她的逃跑制造成了落水溺亡。許家和米家都以為米藍(lán)真的不在了,也就不再放心思尋找米藍(lán)了。從前的千金,落到如今的下場,即便是死了因為死因不堪也沒人給她辦一個像樣的葬禮。這一切真是令人唏噓!
也許是許久沒有睡過這樣安穩(wěn)的覺了,米藍(lán)在安家睡了足足兩天。
醒來看見安遇,米藍(lán)喜極而泣。她抱著安遇抽泣嗚咽,安遇拍著她,安慰她,卻沒有提及別的什么。米藍(lán)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關(guān)于自己為什么會這樣狼狽的話,安遇也不問,兩人都默契地不開口,米藍(lán)只是不想讓安遇知道自己的狼狽,安遇只是不想讓米藍(lán)知道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
一個米藍(lán)的出現(xiàn),打亂了安遇和白原接下來的安排,白原因為公司的事情得離開,安遇只說會乖乖在家等著他回來。因為知道即使陸無霄法力通天也不能傷害白原,所以安遇并沒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這一切事情發(fā)生得太過蹊蹺,安遇總感覺自己仿佛置身在棋局之中,下棋的人究竟是誰呢?
知道米藍(lán)心情不好,安遇決定帶她出門散散心,米藍(lán)似乎很害怕走出家門,所以散心這件事就無疾而終了。
“你叫孫世龍,是吧?你想做一天嗎?”
陸無霄當(dāng)著蕭雅的面問這樣的問題,以為孫世龍會嚇得不敢回答,誰知道他竟然點點頭說了句想。
陸無霄難得開懷大笑,“你是個不錯的男人?!?p> 蕭雅知道,孫世龍就是陸無霄選定的下一任絕世神偷組織的管理者了。其實按照孫世龍的實力,他至少應(yīng)該排名第二的,只是可能因為陳依依是從前的第五吧,所以排到五天的時候他就不再向前了。
“聽說白家有一塊傳家之玉?!?p> “明白。”
蕭雅和孫世龍同時出了陸家,陸無霄的意思很明確,誰能先得到那塊玉,誰就有話語權(quán)。孫世龍一心想退出絕世神偷組織,他想借這個機(jī)會把這件事挑明了。蕭雅雖然也想成人之美,可,那是陸無霄安排下來的任務(wù)??!換作是任何一個人蕭雅都可以拒絕,唯獨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