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來嘗嘗我的手藝。”
安遇拿著雞湯從門外走來,碰巧蕭雅也在。安遇轉身準備離開,蕭雅拉住了她,“我不會告訴他你在哪兒。”
安遇停了下來,“謝謝,”
“其實應該說謝謝的人是我,如果不是你,五天恐怕就……”
“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會這樣做的,沒什么?!?p> “謝謝。”
蕭雅還是鄭重道謝,安遇也不和她客套了,拿著雞湯給陳依依盛了一碗。
“快嘗嘗,看看味道如何?!?p> 陳依依接過碗,喝了滿滿一口,“好喝,謝謝安遇。”
“你喜歡就好?!?p> 陳依依和蕭雅默契地沒有問安遇為什么沒有在洛河讀書,三人說著的話題都圍著著這個孩子。
“依依!”
孫世龍突然沖了進來,看見安遇和蕭雅,先是一愣,打了招呼就來到陳依依跟前。
“辛苦你了,傻瓜?!?p> “你來了?!?p> 陳依依整個人仿佛被浸泡在陽光里,讓人有說不出來的溫暖感覺。
安遇看看蕭雅又看看孫世龍,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蕭雅交代陳依依幾句,也走了。病房里就剩下孫世龍和陳依依兩個人。
“對不起,親愛的,你最困難的時候我都沒能陪在你身邊。”
陳依依搖搖頭,“別說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p> “你總是這樣體貼,我卻……”孫世龍緊緊摟著陳依依,“親愛的,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嗎?”
陳依依搖搖頭。
“叫朔云,怎么樣?”
“朔云,小朔、小云、朔朔,哈哈,親愛的,這名字真好聽?!?p> 孫世龍抱著陳依依,眼前這一切恍然如夢。
安遇回到白原的住處,見白原正在喝自己燉的雞湯,看他臉上的模樣,似乎很享受的樣子。
“安遇,你還是廚神呀?”
對白原這樣夸自己,安遇微微一笑,更想翻一個白眼。
“今天有什么安排嗎?”
安遇剛坐下,白原就開始詢問,安遇想了想,還是告訴了白原實話。當聽到安遇來曼城不是為了學習的時候,白原滿臉興奮。
“我們去游樂場吧!”
安遇以為自己聽錯了,往常都是小女生聽到游樂場這幾個字激動得不行,怎么看白原的樣子,他比小女生還要激動呀!這真的是浮沉集團的老大嗎?
“你不想去?”
“怎么會!”安遇肯定想去了,尤其是和白原一起。
來到游樂場,白原先拉安遇去那些抓娃娃,射擊之類的地方。安遇對白原說,既然都來了,干嘛不玩刺激的,于是兩人第一站就是鬼屋。安遇和白原分頭進去,說在中間集合,這一路,安遇走得云淡風輕,旁邊頻頻傳來尖叫聲,安遇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要裝作膽小一點,可是她嘗試了下,發(fā)現自己根本不會呀!身邊有個扮鬼的把自己的頭扔給了安遇,安遇接過以后還拿著把玩了一番然后丟了回去。扮鬼的人心里一個勁兒罵安遇是變態(tài),覺得她更適合自己的這份工作。
到中點的時候,兩人仔細觀察對方,卻是白原先笑了,“安遇,你是不是經常玩這個?”
“算是吧!”安遇點點頭,在她夢里出現的魑魅魍魎可比剛才看到的那些要恐怖多了。白原拉著安遇的手往外走,“那我們去玩別的?!?p> 就這樣安遇被白原拉著,看著白原的背影,安遇粲然一笑。他們終于可以好好在一起了,真好!
原本以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坐海盜船的時候安遇就后悔了!
“啊!”
安遇尖叫,眼淚都出來了,“白原,白原,我害怕!啊!”
白原抱著安遇,“堅持下,還有會兒才停。”
“?。∵@是什么東西,?。 ?p> 于是,安遇覺得自己的魂兒都被這海盜船甩掉了一半。被白原從海盜船上扶下來的時候,安遇的腿都還在發(fā)顫。
“我背你?!?p> 白原將安遇背在背上,“看你玩鬼屋面不改色,沒想到居然害怕海盜船,哈哈哈哈,真傻。”
安遇撇撇嘴,她怎么知道坐海盜船的最邊上,那感覺是如此的恐怖。
“我們在那兒坐會兒吧。”安遇指著長凳,白原慢慢走過去,輕輕將安遇放下來,順便幫她整整亂了的頭發(fā),在她額頭留下一吻。
“下次不帶你坐了,這次是我不好。”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會害怕成這樣,哈哈哈”
安遇笑著,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居然怕海盜船!
“給,嘗嘗喜歡嗎?”
白原拿著超大號棒棒糖放在安遇手上安遇看了看,“舔不完?!?p> 白原哈哈大笑,刮了下安遇的鼻子,“傻瓜,還有我呢?!?p> “那這個留著,我們吃小一點的如何?”
“好?!?p> 兩人吃著同一個棒棒糖,在游樂場里走著,高興得像個孩子。
……
“這都一年多了,你怎么還沒把那丫頭拿下?”
傳聞中只有半年壽命的許彥的父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站在許彥面前,原本以為自己的兒子用半年就可以讓米藍那丫頭言聽計從,誰知道這都一年多了,這不成氣的小子連米藍那丫頭的身子都沒碰過。自己那空殼子公司再這樣拖下去,恐怕就真的要徹底玩完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米藍的脾氣,她雖然不排斥我,可這么些年,墨家那小子一直讓她魂牽夢繞的。我這半路跑出來的程咬金,能夠在她身邊待下去就已經不錯了?!?p> “你還有理了?怎么?難道真的要等到咱家被人討債上們你才知道后悔?”
許彥面色一沉,不再狡辯了,“我知道了,我盡力,”
自從許彥到了洛大,雖然他也時時抽空去看米藍,可是,米藍總以自己高三了復習為重。所以,每次兩人沒說上幾句話,米藍就說拜拜。雖然兩人也算青梅竹馬,可人心總是會變的。若是從前自己肯定是喜歡米藍的,如今這么多年過去了,自己喜歡過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哪里還有米藍的位置。為了自己家族企業(yè)許彥才像個跟屁蟲一樣討好米藍,明明自己就夠憋屈了,還得受自家老爸一頓責罵。
哎,許彥在車里嘆了口氣,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一腳油門,他去了洛河最大的娛樂會所。
“許少,好久不見呀!”
女人搔首弄姿走到許彥跟前,一招手,上前來了幾個衣著暴露的新人。許彥吊兒郎當笑著,在每個姑娘臉上摸了一把,“嗯,不錯,手感好極了。”
“瞧您說的,許少,我還能拿那低等貨色騙您不成?!?p> “哈哈哈哈”許彥左擁右抱進了包間,在踏進包間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個人。如果他沒有認錯的話,這個人是墨由!墨由?米藍一直念念不忘的那個男人居然和自己是同道中人?許彥一時來了興致,把一堆姑娘推進了包間,“好好等著,爺一會兒就來?!?p> 許彥三步并作兩步走,很快跟上墨由,看了看墨由進去的地方,那不是只有會所老板才能自由出入的豪華包間嗎?像他們這些人,即使有錢也不一定能夠得到老板的邀請。這墨由和會所老板是什么關系,居然能夠來去自由?許彥攔下一名侍應生,給了一疊小費,然后自己扮成侍應生進了包間。那侍應生拿著許彥給的小費在廁所高興地數著,絲毫沒有發(fā)現自己命不久矣。
“上次您讓做的事,是我們大意了。”
許彥看這人對墨由畢恭畢敬的模樣,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只是接下來這一幕讓許彥直冒冷汗,墨由只是摘下墨鏡,剛才說話的男人已經身首異處了。
抖、抖、抖。叮、叮、叮
許彥端著的盤子上,酒杯與酒瓶之間不斷碰撞,聲音聽起來格外刺耳。
就這打顫的頻率,許彥能感覺到他這個侍應生馬上就要死了,但是墨由在這時揮了揮手,許彥就被人拖出了包間。
撿回一條命的許彥想想剛才的場景還在后怕,在經過自己包間時,哪管那些漂亮姐姐怎么拽,打死都不敢多待一分鐘。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許彥直打哆嗦,他剛才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嗎?許彥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好痛,他不是做夢。
這墨由是魔鬼變的吧!活生生一個人在自己跟前被腦袋搬家,他居然面無表情。這是米藍經常說起的那個陽光男孩嗎?
許彥沉浸在剛才的場景中,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直發(fā)抖,他突然覺得自己剛才做了件愚不可及的事。干嘛要多管閑事去偷聽呢!還以為能夠拍下點什么墨由的艷照讓米藍死心,這下子好了,他的心都涼透了。
“是許家的人……”
“暫且不管。”
“是。”
許彥走后不久,墨由身邊已經有人向他匯報關于許彥的一切了?;氐郊依?,許彥不發(fā)一言,第一次親眼看到那樣的場景,他的內心充滿了恐懼。
夜色深沉,安遇正坐在老梨樹下數著星星。白原坐在她身旁,涼風拂面,吹亂了安遇的長發(fā)。
“真好。”
白原喃喃自語,嘴角滿是笑意,從前他看那些小年輕談戀愛只覺得幼稚,如今輪到自己了,他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永遠永遠。
安遇望著他,也笑了,“真好。”
兩人相互依偎,只盼這樣的時光能夠暫停。
“安遇,你知道嗎?小時候我總幻想自己是一個超級英雄?!?p> “不用幻想,你就是我的超級英雄?!?p> “傻瓜。”白原刮了下安遇的鼻梁,“所以我才總是喜歡去投資,我爸說我那是不務正業(yè)。就像上次去勘測雙彩虹一樣,雖然差點丟了性命,可是就覺得如果能夠把一切弄明白,好像也挺有趣。雖然不再做英雄夢了,卻總是有許多想做的事情?!?p> 安遇點點頭,白原對她說,“你知道嗎,那天聽你彈《安與白原》,我覺得自己這些年空落落的地方被填滿了。就像現在這樣,只是靜靜地和你坐在梨樹下,哪怕什么也不說都覺得心安。安遇,謝謝你來到我的生命里?!?p> 白原這猝不及防的深情告白直接讓安遇懵了。
原來無論是誰,到最后都只向往平凡的生活。
“也謝謝你?!?p> 安遇把頭靠在白原的肩膀上,久違的安定感讓她有些貪婪。
微風輕拂,樹枝搖曳,天上繁星點點,萬家燈火總有一盞是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