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們要到了?!卑⒘型衅鸷熥樱K白看到外頭無邊無際的草原,有些興奮。
“沈夢陽,能停一下車不?我想下去看看!”蘇白問道。
“可以!”沈夢陽溫柔一笑,那笑意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格外爽朗,他早知道,蘇白應(yīng)該是很喜歡這個地方的。
而鐘秋,鮮少看到自家主子笑成這樣,真心實意,毫不作假的笑容。
“哇喔!太好了!阿列!我們下去看看吧!”蘇白歡喜道。
抱了啊曉,就跳下來。
沈夢陽接過她懷里的小孩,蘇白像個孩子一樣愛玩,完全沒有娘親的自覺,看看花草,跑跑走走,沒差翻跟頭了。
說真的,她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廣闊無垠的草地?。∩砼砸淮笃槐M且還在肆意生長的野草高至她腰間,遠(yuǎn)處清爽的風(fēng)一吹來,便是隨風(fēng)搖曳,這些野蠻生長的草,好多比成年男子都高的都有。
遠(yuǎn)處那些高山連綿不斷,高低起伏,最高的一座遠(yuǎn)遠(yuǎn)望去,只覺直升天際,不可觸及!
“??!好漂亮?。?!”蘇白興奮極了!或許是這些日子憋著這里太無聊了!她一下子沒能控制自己,一邊跑一邊叫!
“小心一點!”沈夢陽出聲提醒道。
“知道啦!”蘇白答,“快看!悠然的白云吶!深藍(lán)的天空!還有大鳥!好像是老鷹!快看看!好多牛羊啊??!好壯觀啊讓我想到一首民歌!”
阿列許是被蘇白感染到了,也開心的笑道,“什么歌?。俊?p> “是南北朝時期流傳的一首民歌,我覺得很應(yīng)景??!我讀給你聽聽!”蘇白秉著好東西要分享的原則道,“這首民歌叫《敕勒歌》。
“敕勒川,陰山下。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天蒼蒼,野茫茫,
風(fēng)吹草低現(xiàn)牛羊。
男兒血,英雄色。
為我一呼,江?;厥?。
山寂寂,水殤殤。
縱橫奔突顯鋒芒?!?p> “你看,綿亙無際的大山,雄偉壯觀的大草原,像巨大無比的圓形氈帳天空,青山蔚藍(lán)、一片無邊無際的蒼茫草原,這些散落各處悠然自在的牛羊,這里充滿了生機(jī)勃勃的感覺,和民歌里描述的簡直一模一樣!這個地方真的太好了!!”
蘇白想,要是能在這邊生活,幾,經(jīng)??吹竭@樣美麗壯闊的景色,那真的是一生無憾了。
沈夢陽拍拍她的頭,“好了,以后你喜歡,我們常來就是,我們先走吧,我早讓人收拾了地方出來,先把我們的家安置好了先!”
“哎好呀!”蘇白點頭。她一個開心,差點忘記他們相當(dāng)于逃難來的。
而阿列聽到沈夢陽說安置好家分時候,眼眸微垂,心里微微嘆息了一下,將軍……你可以早點來啊,不然,這位夫人的故人,要是打動了夫人,,誰都不幫不了將軍你了。
幾人繼續(xù)前行,使進(jìn)了城,不知沈夢陽哪兒來的文書,居然讓他們蒙混過關(guān)了。
最后在一間三層樓的小樓房停了下來,有人下來幫忙抬東西,為首的一位中年男人爽朗一笑,對沈夢陽道,“終于來了,早就給你備好酒水了!你這小子!趕緊來痛快淋漓飲個夠!”
“不急,我得安置好女眷先,你稍等片刻!”沈夢陽熟絡(luò)的應(yīng)道。
“這位想必是你的夫人吧!那么久不見,你這小子可以呀!那么快妻兒都齊全了!可是人生贏家了!我記得你當(dāng)初還說非你心愛的那名女子不娶呢?想必這位就肯定是你前幾年一直牽腸掛肚放在心上的女子吧?哈哈哈哈真好!!”這位劉海大叔一直擠眉弄眼的。
阿列真想一刀了解他。
蘇白不為所動,淺笑,“走啦,阿列?!?p> 一旁有機(jī)靈的丫頭上來,帶她們?nèi)ナ帐昂玫姆块g,放好東西,倆人又去沐浴一番。
擦干頭發(fā),整個人輕松的不得了,有婢女送來了飯菜,倆人用過后,靠在榻邊休息,蘇白還給啊曉喂了羊奶。
“夫人……”阿列剛開口。
蘇白卻知道她想問什么似的,道,“如果你是想問我和將軍的事情,那你大可不必?fù)?dān)心,我自已心里有數(shù)?!?p> “將軍出征大戰(zhàn)之前,我們也鬧過,但是,后來他說服了我,如今發(fā)生了那么多變故,他又不在身旁,這段感情能不能堅持到最后,誰也難說,讓我能向你保證的是,我和沈公子,絕無可能?!碧K白頓了頓,從阿列身旁拿過一本書,翻開來了又道,“我和沈公子認(rèn)識很久了,要是能成,早就成了,不必等到現(xiàn)在?!?p> “所以,”蘇白噗呲笑出聲,“你就別這副苦大深仇的樣子了,我們好好生活,把啊曉帶大就好了,以后我們還可以游山玩水到處去游歷,男人這種大豬蹄子,要來有什么用!”
這下輪到阿列也笑出聲,“是!夫人說的對!我們一起把啊曉帶大!”
“對嘛!來,看書看書!這本地理學(xué)還是不錯的!那本話本子也不錯啊——”蘇白興致勃勃,又拉著阿列看了一會兒書。
到了晚間睡覺的時候,她躺在啊曉身旁,卻無法安眠。
阿列誰在不遠(yuǎn)處的榻上,呼吸均勻,她開始不可抑制的想到了陶淵明,不知道他這會兒怎么樣了,他會不會來找她,他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戰(zhàn)爭來,他有沒有改變心意了干嘛去,他到底……
蘇白眼角終于有些潤濕。
翻了翻身,把眼淚擦干凈,心里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把啊曉帶好,安安全全的就好,其他一律不想不顧了!
第二天,蘇白早早起了來,悄悄地出了門,前腳她剛出去,后腳阿列醒了來,坐了起來,隨便套上一件外衣出來去,問了丫鬟,原來蘇白去打熱水了,她想去找她,但想到房間里啊曉還在,又回去了,守在啊曉旁邊。
啊曉這家伙,一般都是一睡醒就要哭著鬧吃,沒人在可不行。
果然,蘇白還未回來,啊曉這家伙就開始悶哼悶哼得了,阿列一時沒找得到羊奶,當(dāng)娘的又不在,啊曉這小奶娃開始由悶哼到娃娃的哭。
好在蘇白這時回來了,放下手里的東西后順手熱了熱備著的羊奶,喂完這小子后,他砸吧砸吧嘴,還拉了粑粑。
蘇白無語噎了一下,認(rèn)命的給他洗干凈小屁屁,末了還啪的輕輕拍了一下他屁股上的肉肉,“你這小鬼!凈給你娘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