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醒醒,你沒事吧?”不知道到了那里,蘇白迷迷糊糊地被叫醒,還是感到疼痛,那里都痛。
“到哪了?我……”蘇白嘟囔著,費力地睜開眼睛,入眼是殘敗滿是灰塵的茅草屋的房梁。
她一下子清醒起來。
忍痛便要坐起!
“別急!我們到一處農(nóng)莊了,這里住了一位大娘,你放心,這里很安全,大娘去找大夫了!”沈夢陽道。
“好!可是,我、我現(xiàn)在肚子有點疼,可能要生了?!碧K白有些慌的道。
“什么?!”沈夢陽一驚,又強自鎮(zhèn)定,安慰她,“好我知道了,你別怕,我問下大娘,然后去找人來!”
他畢竟不懂這個!只能問下大娘,就算他是個男的,也只是女人生孩子有時候馬虎不得,找個穩(wěn)妥一點的產(chǎn)婆好一點??!他在這里,也幫不上什么忙!
恰好,大娘回來了,帶了人,一男身后還有倆位婆子!
大娘對沈夢陽道,“怎么樣?你的夫人沒事吧?我看她大著肚子,雖然你沒說,但我這個老婆子也怕她突然發(fā)動,請了倆位穩(wěn)婆,以防萬一的好!”這些男人吶,有時總考慮不到那么多的。
“好好好!大娘我剛想跟你說,我……我夫人說可能要生了,請你幫忙看看好不好?!”沈夢陽急忙道,全然沒了平時高冷的模樣。
“好,先讓人進去看看,傷口怎么樣?”大娘手一揮,把人迎進屋,大夫里面過去觀看蘇白的傷勢。
“箭頭比較深,趕緊燒了熱水來,備刀片!”大夫一看,皺眉道。
大娘感覺打來早就燒火的熱水。
里面忙個不停,眼看著大夫把箭頭取出來了,包扎完傷口,蘇白眉頭始終死死夾著,滿頭大汗淋漓,腹部陣陣的痛襲來,她直接受不了,悶哼出聲,死死咬著唇,眼淚不自覺開始滾落,一顆一顆滑落臉頰!真的太痛了。
很痛很痛!
剛開始沒多久,這種痛就像是在凌遲著她,一刀一刀的割,消磨她的意志,使她崩潰不能自己。
“我好痛!救我……”蘇白沒出息地叫出聲來,小聲哀求道。
在這種醫(yī)療不發(fā)達,各種條件那么差那么惡劣的地方,她只能只求多福了!希望大夫經(jīng)驗豐富,足以引導(dǎo)她順利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傷口包扎好了,不過看樣子,這位夫人要生了!李某不擅這行,不過這倆位到時有名的接生之人,你們安排妥當(dāng)表情!一定要小心些!”臨走前,大夫叮囑道。
“沒事的沒事的,放心,我在!有我在!”沈夢陽上前握住她的手。
蘇白一痛一時顧及不到,狠狠抓到他的手,無意識的在他手臂上留下一條條明顯的紅色抓痕,等一陣痛緩過去了,她才發(fā)覺弄傷了他,虛弱的道歉,“不好意思啊,抓到你了?!?p> 蘇白選擇拿起一條毛巾,咬咬牙,只要熬到孩子生下來就好了!
沈夢陽低垂著眼,看到她收回去的手,清楚的說道,“你跟我不用在意那么多,我永遠不會怪你的,有我在,你不用擔(dān)心,但凡我能用的,我都會幫你解決。”
可是我卻不想欠你那么多。
這句話蘇白沒能說出來,她扯了扯嘴角,需要笑一笑,說些什么,可下一刻,又是一陣幾乎滅頂?shù)奶弁匆u來。
“我……哼,痛……”
蘇白抓緊了毛巾,臉上因為疼痛憋的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五官幾乎猙獰,真的沒想到,生孩子會痛到如此地步。
沈夢陽一臉緊張。
蘇白卻推他,喘著氣說我,“你……你先出去幫吧,這、這里畢竟不方便?!?p> “是的,你夫人說的沒錯,你先出去等候吧,我們老婆子也理解,知道你關(guān)心你夫人,但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你在這也沒用,到外面等消息吧,等下要是生出來了我會跟你說的,你就放心吧!”
可他就是心急,擔(dān)心。
看著蘇白穿過來的眼神,他最終還是出去外面等候著了,可是他也坐不住,也是站著,不停地來回走,一臉沉默。
整整一夜,天快破曉,才聽到房間傳來嬰兒啼哭的聲音。
沈夢陽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想到什么,心又提了起來,有個婆子撩了簾子出來,笑著道,“嘿,是個小子呢!這位相公你看看——”
沈夢陽只撇了他一眼,皺巴巴的就不多看了,只飛快的問道,“里面怎么樣了?!現(xiàn)在我能進去看了吧?”
產(chǎn)婆一臉奇怪,這人怎么一點都不關(guān)心孩子也不來抱他看他一眼,一心想進去看夫人呢?居然對夫人那么癡情惦記?
也是難得的一個有情郎啊,她又道,“可以是可以,只不過現(xiàn)在里面畢竟是夫人生產(chǎn)的地方,你……哎!”
話沒說完!人就不見了!
產(chǎn)婆搖搖頭,抱著孩子給村莊那位去喊她們來的婦人看了一眼,又抱了進產(chǎn)房去。
此時蘇白大汗淋漓,頭發(fā)黏糊糊的粘在臉頰,濕漉漉的,整個人像剛從水里打撈出來的一樣又虛弱至極,沈夢陽真怕她疲憊的眼睛一旦閉上了再也睜不開了,守在她身邊,一直說話。
“蘇白,你不要睡覺,等下阿列要是過來要找不到你了!”
“蘇白,你說在那里開個酒樓就比較掙錢呢?你是洛陽那里好不好?”
“你不是說過你想環(huán)游世界,想去其他國家看看嗎?現(xiàn)在你自由自在的,我們都可以去看了!”
“蘇白,先別睡啊,你生的小孩軟乎乎的,可漂亮了,那眼睛像黑葡萄一樣,黑溜溜的,像你一樣有靈氣,你可別睡著了等下她哭沒人哄沒人帶他……”
——
產(chǎn)婆聽到后面這一段話,瞪著眼,很是懷疑地看著懷里紅彤彤,因剛出生皮膚還微皺,小眼緊閉著,胎發(fā)濕漉的嬰兒,再看看床前守著的那位相公。
他到底從那里看出來的黑溜溜有靈氣的眼睛?莫非說的是別的小公子?
而蘇白虛脫地躺著,睜開眼,看到產(chǎn)婆抱著孩子,就開口道,“小孩抱給我看看,我想看看他?!?p> “好好好,沒問題?!鄙驂絷栆宦?,不待產(chǎn)品反應(yīng)過來,趕緊從產(chǎn)婆手里小心翼翼地接過小孩,報到蘇白床邊,放在她的身旁,蘇白看著剛出生的小孩,笑了笑,又有點想哭:“他怎么……”
他怎么有點兒丑?
這句話蘇白沒說出來,又問,“他是男孩還是女孩?”
這個……沈夢陽看向產(chǎn)婆,他也不記得了,剛剛門外產(chǎn)婆還說著,但他那時也沒關(guān)心這個。
產(chǎn)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