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機(jī)伍看到自己的老爹開口喊住手,當(dāng)下先是一愣,隨后,他便也是跟著喊了起來,“快,快住手!”
在他看來。
一定是自己老爹另有想法,可不能讓這余流小子就這么輕松便宜就死了。
自己剛剛為了毒雀,報(bào)仇心切,倒是有些忽視了這個問題。
幸好自己老爹深謀遠(yuǎn)慮,考慮到了這一層啊。
原本,幾名朝著余流靠近過去的衛(wèi)軍,此刻皆是愣在了原地。
還有,周圍的那些圍觀眾人,此刻也都是一臉的好奇之色。
不過。
當(dāng)然,這些人的想法和那千機(jī)伍的想法幾乎完全一樣。
開玩笑。
這可是有仇必報(bào)的千九爺啊。
對方如此的弄死了九爺?shù)娜耍遣粓?bào)仇的話,那還是常城的千九爺嗎?
如果,就這么輕而易舉的弄死對方,這根本就不叫報(bào)仇,而是讓對方解脫。
這還算是千九爺嗎?
以千九爺?shù)氖侄魏兔^,自然也是有一種不同尋常的報(bào)復(fù)手段的。
但是就在這些人,心中如此想著的時候。
下一刻,他們卻是一個個的都驚呆了。
因?yàn)椤?p> 他們赫然看到。
千九爺在喝止了自己的隨行衛(wèi)軍之后,竟然快速的三兩步便是朝著余流走了過去。
最后,在距離余流的身前尚且還有三米的位置的時候聽了下來。
而后。
足以讓在場眾人下巴都驚掉的一幕發(fā)生了。
“噗通!”
千九爺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了余流的面前。
這一幕,看得四周眾人,直覺的頭暈眼花,滿是不可思議。
這怎么可能?
這小子,怎么可能……
最難以接受的人,自然還要算是千機(jī)伍了。
在他看來,自己弄死余流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畢竟這小子殺了毒雀,上一次,甚至還差點(diǎn)殺了自己。
這般的人,有豈能留他?
甚至,他還想著,自己的父親來了,這就是為自己報(bào)仇的。
可是,怎么都沒有辦法接受,卻是眼下的局面。
“父親,你……”
千機(jī)伍還是有些不死心,在他看來,一定是余流用了什么卑劣無恥的手段,讓自己的父親迷失了心智,才會做出這般匪夷所思的舉動。
自己要讓父親清醒過來,那樣的話,這余流小子,自然也還是必死無疑了。
可惜。
千機(jī)伍剛喊一句。
那熟悉的爆裂千九爺?shù)钠獗闶峭昝赖恼宫F(xiàn)了出來。
“你給我閉嘴,跪下,給余先生道歉!”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暴戾。
千機(jī)伍怎么都不會相信,這樣的千九爺是被人迷失了理智的。
如果說,沒有喪失理智的話。
那么,這一切,就都是真的了?
想到這里。
千機(jī)伍面如死灰,同樣的,雙腿一軟,宛若一灘爛泥一般,直接跪倒在地。
“我……”
他張口想說什么,可是嘴唇動了動,卻是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一抬頭,正好迎上余流那冰冷戲謔的目光,瞬間,讓他的心臟,如墜冰谷。
四周,眾人全都是驚詫的張大了嘴巴。
這個年輕人,是什么身份???
竟然能夠讓千九爺父子,如此心甘情愿的跪下磕頭道歉。
這簡直有些恐怖了吧?
畢竟。
以千九爺?shù)氖侄魏湍芰?,在這常城,不說閉著眼睛橫著走的存在。
至少,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夠隨便招惹的存在吧。
可是現(xiàn)在……
就在那些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余流面色淡漠的開口。
“至于眼下的這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余流說完,轉(zhuǎn)身背著手,便是直接離開了。
千九爺一愣,面色有些猙獰和難看。
倒是那千機(jī)伍,看到余流離開,頓時心頭松了一口氣。
這個人,就不是人,他是魔鬼。
太恐怖了!
不過。
不等千機(jī)伍心頭的慶幸徹底的綻開,一絲恐懼,便是再度籠罩了上來。
只見。
千九爺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后面色難看的朝著他走了過來。
千機(jī)伍心頭感覺到不對,急忙跪著往后躲閃,同時嘴里還在一邊喊道,“父親,是我啊,我可是你的唯一的血脈啊,我是小伍啊!”
千九爺面色絕望的搖頭。
“小伍,別怪我,我也不想這樣的,只是,你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若是你不受點(diǎn)懲罰的話,我們都活不了!”
“不!”
千機(jī)伍瘋狂大喊。
一邊喊著,他一邊轉(zhuǎn)身就逃。
只不過。
他的實(shí)力,在父親千九爺面前,就略顯稚嫩了。
千機(jī)伍才剛剛轉(zhuǎn)身,甚至還沒來得及邁出一步,便是被千九爺一把抓了回來。
“啪!”
二話不說。
千九爺狠狠的一腳踹在那千機(jī)伍的膝蓋上。
清晰的骨裂聲傳開。
千機(jī)伍整個人渾身一軟,瞬間跌倒在地。
這輩子,他都別想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了。
下輩子,唯有輪椅,才能夠陪伴他的一生了。
千機(jī)伍跌倒在地,整個人,宛若被抽去了靈魂一般,心頭,恐怖和絕望在蔓延。
倒是千九爺,看到余流頭也沒回。
他知道,眼下的這關(guān),算是過了。
至少,小伍還保住了一條命。
他們千家,還不會絕后。
……
千九爺沒有繼續(xù)帶人前去蘭山。
發(fā)生了這檔子事情,他也沒有心思再去湊熱鬧了。
一擺手,便是讓人抬著千機(jī)伍,轉(zhuǎn)身回去了。
這一小插曲,并沒有太大的波瀾。
很快,眾人便是不再停留,繼續(xù)通過密道,朝著山上禁區(qū)趕去。
余流也在其中。
先前在路上的那些感悟。
余流讀出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又像是某種呼喚。
一時間,余流自己都是有些弄不清楚。
但是隨著接下來的上山距離接近,那種奇怪的感覺,出現(xiàn)的頻率也是越來越多了。
余流一邊小心翼翼的捕捉感悟,一邊跟著眾人上山。
但就在余流剛剛走到那上山密道之前的時候。
一道大喊的聲音,卻是在此刻響起。
“就是他,成大人,就是那小子,這密道的消息,就是這個小子和一個女的逼問我的,我也只告訴過他們,而今密道被公開了,一定是這個小子做的!”
這聲音,是高宙的。
跟著高宙一起的,還有那個成軍。
不過,塵鼎真人,卻沒有隨同。
不然的話,余流是肯定能夠認(rèn)出來的。
要真的是塵鼎真人的話,對于密道被泄露的事情,或許還真的只是淡然看待。
可是這成軍,對此早就有著不同的見解。
他曾經(jīng)對塵鼎真人說過。
寧愿選擇損失諸多性命,經(jīng)歷諸多危險(xiǎn),也要獲得這蘭山寶庫的先機(jī)。
所以,在他的內(nèi)心里,對于余流這個泄露密道消息的人,可是一直都恨意滿滿的。
他跟著塵鼎真人一同出門。
但是進(jìn)了山之后,塵鼎真人便是要自己獨(dú)行,便是離開了成軍,還說了一句,到時候在山頂禁區(qū)旁邊匯合。
成軍也沒有多想。
塵鼎真人,那是何等高人。
他要獨(dú)行,必定是有著他自己的道理的。
隨后的路上,成軍沒走多遠(yuǎn),便是遇到了高宙。
對于高宙這等小人,他的心里可也有著不爽的。
畢竟,這高宙竟是敢用計(jì),想讓他去收拾余流和白秋鹿,從而給他高宙自己出氣。
但一想到塵鼎真人的囑咐,成軍也并沒有現(xiàn)在就抹殺高宙,而是讓高宙跟著自己一起走。
高宙可不敢違背,只得跟從。
但是沒走出多遠(yuǎn),便是看到了余流。
高宙這才大喊了起來。
成軍面色不善的上前,直接圍住了余流。
“小子,你倒是會做好人啊,這密道信息,我準(zhǔn)許你公開了嗎?你就這么做,是不是有點(diǎn)不給我面子???”
成軍語氣森然,眸光陰寒。
余流眉頭一皺。
為什么總有不識相的人,在自己捕捉感悟那一絲奇妙的感覺的時候,上來打擾呢?
當(dāng)下,他的心頭也是略感不爽。
直接道,“你踏馬算個什么玩意?你的面子,又算個什么幾把東西,我憑什么要給你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