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多久我就漸漸撐不住了,興許是藥物的作用也抵御不了睡魔的侵襲,慢慢地話越來越少。瓦切里倒好像已經(jīng)習慣了,兀自興奮地說著,想來他的大腦已經(jīng)適應了這種狀況。
不知什么時候,我終于昏睡過去。這種昏睡跟以往的睡眠不一樣,似乎處在醒與不醒之間,思想停止了運轉(zhuǎn),可是意識還在,依然能聽到瓦切里的聲音,只是不知道他在說什么,興許癡呆的人就是這樣吧,我的大腦已經(jīng)開始受到損壞。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眼前一亮,我迷茫地望向前去,不,是向上望去,哦,地庫的燈亮了起來。果然,如瓦切里所說,地板是透明的,我能透過地板,看到地庫里發(fā)生的一切。可當初我們曾在地庫里來來去去地搬運主機,從來沒發(fā)現(xiàn)地板下還埋著人啊?嗯,這地板應該是單向透明的,從上面是看不到下面的。當然,我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被埋在了這底下。
我迷迷糊糊地看著,應當是有任務,當初我們乘坐過的那架大型運輸機就停在地庫當中。過了一陣,地庫的大門打開了,一隊腦人步伐整齊的走了進來,排在運輸機的入口兩側(cè)。
此時我是多么羨慕他們啊,失去了自由才知道擁有的寶貴。
緊跟著,又有更多的人列隊走了進來,我看著他們,猛然大吃一驚,腦子激了一下,清醒過來。
他們。。。正是我們曾經(jīng)追捕過的部落人,但是,如今已經(jīng)有了很大變化,每個人都赤裸著身體,最要緊的是。。。竟然都沒有腦袋!
這個場景實在太過恐怖,這些沒有腦袋,身材矮小黝黑的身體,正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列隊向飛機的入口走去,每個人的身后都背著一個金屬的背包,想來就是替代腦袋控制他們的儀器。
幾百年前,在偏僻的山區(qū),有一群專業(yè)的趕尸人,專門驅(qū)趕著尸體在路上行走,據(jù)說那是一種神奇的法術(shù)。而今,科技竟然把這變成了現(xiàn)實,但卻是如此丑惡!
賽琳娜跟我講過,史密斯告訴她之所以把這些部落人捕捉來,是為了幫助他們?nèi)コH通婚帶來的遺傳病,而現(xiàn)在這些人腦袋都沒了,還能去除什么呢?
這事兒八成是岑鈺干的,我原以為她只是個騙子,把我騙到了這里,其實她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部落人整整齊齊地走進了飛機,居然有上百人之多,男男女女,沒有任何反抗。當然,腦袋都沒了,還怎么反抗?
腦人們也隨后進了飛機,飛機的艙門徐徐關上。地庫的另一扇大門打開了,飛機慢慢滑行了出去。大門關上,地庫的燈又黑了下來,陷入一片死寂,仿佛什么事也沒發(fā)生。
這驚悚的一幕將我麻木的神經(jīng)又刺激起來,問瓦切里:“他們這是要把這些部落人送去哪里?”
瓦切里也有些迷惑:“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已經(jīng)運送好幾批了,全都沒有腦袋?!?p> “那這些人的腦袋去哪兒了呢?這他媽也太殘忍了,殺了人還要用其尸?!蔽覒崙嵉亓R著。
瓦切里說:“你知道我為什么要逃走嗎?我在這里干了這么些年,已經(jīng)熬到了E2,史密斯提升了就該我當組長了,于是我就被選去完成一些絕密的任務?!?p> 瓦切里說到這兒停住了,顯然是碰到了他不愿意回憶的東西。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說道:
“那天史密斯只叫了我一個人跟他去進行一項任務,并且提醒我這個項目絕對保密,否則會被嚴懲。我們來到一個實驗室,里面已經(jīng)有幾個腦人,查爾斯和麗娜都在,我估計這里要進行一個重大的手術(shù),也許就是你我都經(jīng)歷過的大腦移植術(shù)。
可是一走到里面我就嚇了一跳,有個成年男性白人躺在一張手術(shù)床上,腦袋很大,不,不能說很大,只是相對于他的身體來說很大,因為他的身體一看就是有殘疾,佝僂著緊緊縮在一起,塞進一個手提箱都沒問題。我聽說過一種病,大概叫肌肉萎縮癥什么的,沒有辦法治療,大腦正常,身體逐漸萎縮,病人最后會極其痛苦地死去。我一看這架勢,大概是要把這個病人變成腦人吧,這對他倒是最合適的治療方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