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明白過來,既然史密斯說是上面的指示,剛才好像是他在跟我說話,但是思想卻是另一個人的,所以軟件知識是如此之豐富,這個人只不過是利用了史密斯的腦人系統(tǒng)在跟我交流。
為什么不呢?電腦編程一直是我的摯愛呀,如果體力允許的話,我能二十四小時不吃不喝沉浸在程序當中。當然,如果這能讓我每天多掙些積分的話,就更。。。
史密斯,或者說他后面的人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說:“如果你來參加編程的話,每天可以掙到雙倍的積分?!?p> “我愿意?!睕]等他說完,我立刻答應了。這對我來說,簡直是個完美的工作機會。
跟史密斯談過話的第二天,我一早醒來就發(fā)現(xiàn)視網膜上有提示我去報到的位置,正是前一陣子一直干活兒的主控中心。但之前都是史密斯帶隊,我們一組人跟著他行動,今天只有我一個人前去報到。
我跟史密斯打了個招呼,他顯然已經接到了命令:“E10,從今天起一個月內,你的工作安排,完全聽從主控中心指令?!?p> 走出住處的大門,我感到格外輕松和興奮。除了那次追捕部落人,這是我頭一次在大廈里單獨行動。樓道大廳里一如既往,銀光閃閃,空空蕩蕩。雖然明知到處都是監(jiān)控,我還是忍不住手舞足蹈地蹦跶了幾下。
事實上,大廈里的每一寸角落都有授權,能不能去會實時在你的視網膜上閃現(xiàn)。大廈的主控中心肯定是安全等級最高的,但其實并沒有那么多實體的門禁擋在前面,你有授權,暢通無阻,沒有授權,如果要硬闖的話,嘿嘿,我還沒有試過,也不敢試。
一路過來順順當當,我來到了主控中心門口,竟然沒有任何盤問,緊閉著的大門就靜靜地滑開了。
我走進機房,所有的主機都默默地佇立著,地面上干干凈凈,完全沒有了前一陣施工時雜亂的樣子,也沒有任何提示要我怎么做,我有些不知所錯。
我喊了幾聲:“喂,有人嗎?我是來報到的。”
機房里依然寂靜無聲,大門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在我身后關上,我頓覺有些毛骨悚然,好像成了機房的一部分,因為自己也是一副金屬的外形。
呆立半晌,不知道找我來的人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索性四處轉轉吧。其實這兒的環(huán)境我倒并不陌生,終究這些主機都是我跟其他的腦人們一部部從地下搬上來安裝好的,雖然不知道里面的結構,但是作為軟件專家的我來說,各種機器做什么用大體還是猜得到的。今天四下無人,我正好琢磨琢磨。
轉著轉著,我就來到了那臺最大的主機跟前,上次目睹了它帶動整個機房運行起來的奇觀,不由地對它產生了格外的好奇,上下左右仔細研究起來。
正當我彎著腰細細查看機器外殼表面有什么縫隙時,突然,眼前打開了一扇門,跟上次那個老程序員在的時候一模一樣,嚇了我一跳。說實話,我一點沒看出這門是怎么打開的,門里面黑黢黢一片,仿佛一張怪獸的嘴正要把我吞掉。
我目瞪口呆,大聲叫了起來:“喂,怎么回事?我要怎么做?”
還是沒有任何人回應。想離開吧,可我接到的指令就是來這里呀;不走吧,這機器的門大開著,我該怎么辦呢?
轉念一想,我又沒犯什么錯,有人叫我來,來了又沒人理,就算越了雷池也可以解釋,反正該受懲罰的不是我,我就索性探探險。
說實在的,一臺未來感如此強的主機敞著大門對著我,對我這個職業(yè)軟件客的誘惑力有多大可想而知。我一不做二不休,邁步走進了那扇黑暗的大門。
一走進去,后面的門就關上了,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那真是絕對的黑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但還沒等我感到恐懼,突然眼前又亮了起來,而且好像整臺主機都亮了起來。我恍然大悟,這是整個系統(tǒng)啟動了,跟那個老程序員的步驟是一樣的,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賦予了授權。
我張望四周,其實哪有什么四周,里面的空間極為狹小,只有一張金屬椅子放在中間,四面的機體幾乎貼在椅子上,散發(fā)著光怪陸離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