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路上,花開荼縻,奈何橋上一躍而下,
不知是誰一聲低嘆“癡兒”
千年地獄巖,凰浴血涅槃,日日哀鳴,千年不見鳳,一朝功德圓滿,尋鳳而去,
“千年刑法已到,換你重回過往,本就逆天而行,所以你必受盡苦楚,但倘若你選擇放下過往,必會(huì)安康富貴一生,你要如何抉擇?”
白羽瀟看向那白發(fā)尊者,“尊者,我只愿重回過往?!?p> “罷了”又是一聲低嘆“世間多癡兒?!?p> 許是一夢(mèng)之間,又許是很久,看著熟悉的雕花木床,白羽瀟的雙眼漫上血絲,像極了那日太極宮的大火,又勝過了彼岸花叢,恨恨閉了閉眼,白羽瀟終是按捺下洶涌的情緒,淡淡道“白芷,更衣”
門外焦急徘徊的白芷聽到白羽瀟的聲音,愣了一下,隨后猛地開門走到床邊“小姐,你總算醒了,可嚇?biāo)琅玖恕卑总七呎f邊給白羽瀟更衣
“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看著白芷稚嫩的臉龐,白羽瀟的思緒又回到了那日的太極宮,那日白芷,蕭左本是可以離開的,但卻誓死追隨,最終同白羽瀟和墨清玄一起葬身火海,本可以逃亡遠(yuǎn)方,卻選擇一生為主。
“是,小姐”白芷的聲音將白羽瀟的思緒拉回,他拍拍白芷的頭道“走,我們?nèi)グ菀娔赣H?!?p> “小姐,夫人,她,你昏睡這幾日她只來過一次,”
“無事我說的是去見我的親生母親?!?p> “小姐,你別太傷心,只有你快樂夫人才會(huì)安心?!?p> “我知道,現(xiàn)在先帶我去看母親”
“好”
雖說已經(jīng)料到,但是站在祠堂面前,白羽瀟還是不免的悲痛,既然母親身死,想必自己如今不過是定國公府不受寵的嫡女了吧,白羽瀟凄苦一笑“果真是苦楚”
白芷扶住搖搖欲墜的白羽瀟,擦擦眼淚“小姐”
白羽瀟擺擺手“無事,只是剛起來有點(diǎn)虛弱而已?!?p> “那我們還去夫人房里嗎?”
“去,總要合禮數(shù)”
盡管做足了心理暗示,可開門的一瞬間,白羽瀟還是猛地一痛,果然是孟惜英,白羽瀟做足了禮數(shù),盈盈一拜道“母親”
孟惜英也是一幅慈母樣,親昵握住白羽瀟的手臉上也是滿面擔(dān)憂道,“醒了?”
白羽瀟輕笑一聲,不動(dòng)聲色把手抽出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母親不希望我醒來?”
孟惜英心里咯噔一下,眼里閃過憤恨,又很快掩飾過去“羽瀟這是在說什么?莫不是睡傻了?當(dāng)母親的怎會(huì)希望你醒不來?”
白羽瀟也未搭話,只是坐在座位上整理記憶,就在剛走過來的過程中,她的記憶紛紛回籠,三日前,就是四小姐白雨柔在爭(zhēng)執(zhí)間將她推入水中,而孟惜英明知道白羽瀟不會(huì)水,卻不呼救,還是看到白芷疾步走來,才不得不說話,是以白羽瀟醒來,她怎么能不恨,只要白羽瀟在一天,她的白羽柔就不可能成為嫡長女。
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理清楚之后,忍著內(nèi)心翻滾的厭惡,白羽瀟忽然狡黠一笑,“母親莫怪,我就是看大家都太沉重額,開個(gè)玩笑罷了,母親可別放在心上??!”
孟惜英臉色一僵,再次執(zhí)起白羽瀟的手,嗔怪道“你這孩子,玩笑可不能亂開,不然被旁人聽取了,還以為我苛待你呢”
“在講什么?怎么這么熱鬧?呦,羽瀟醒了”說話間定國公白千羽從門外進(jìn)來,但看向白羽瀟的眼神并未有半點(diǎn)笑意,反而染上了怒意“羽瀟,既然醒了,父親就要說說你了,雨柔是你妹妹,以后定要讓著她,別再爭(zhēng)執(zhí),幸好這次你母親到的及時(shí),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p> 這一瞬間,白羽瀟才真實(shí)的明白了何為苦楚,前生父母已去,時(shí)間親人已無,“怎的?你可還不服氣?為什么不回答為父?”
這一聲怒喝,徹底使白羽瀟內(nèi)心悲涼,但是面上卻畢恭畢敬道“是,女兒記得了”
白千羽看她一改往日性子,低眉順眼,那被他母親凌駕的日子好似真的遠(yuǎn)去了,瞬間揚(yáng)眉吐氣,也不再就這白羽瀟不放,淡淡道“那就好”
正談話間,一道令白羽瀟無比厭惡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姐姐,你醒了?可擔(dān)心死我了”白羽柔笑著從門外跑進(jìn)來,挽上白羽瀟的手
“呵,擔(dān)心?怕不是開心的不得了吧”雖然心里這么想,但白羽瀟還是忍著惡心笑意盈盈“害妹妹擔(dān)心了,是姐姐的不是?!?p> “哪里的話”
虛假客套一番,白羽瀟起身告辭“父親,母親,妹妹,我有點(diǎn)累了,先回房了”
“嗯,好好休息?!?p> 出了門外,白芷臉氣的鼓鼓的“太過分了,”
“好了,不氣了,不會(huì)太久的?!卑子馂t說著拍了拍白芷的頭,白芷努努嘴,一臉的委屈“小姐,你就是太善良了?!?p> 白羽瀟笑笑不說話,心里卻想著“善良嗎?地獄回來的人能有多少善良?只是時(shí)機(jī)未到罷了?!?p> 白羽瀟撫了撫頭上的白玉釵,“罷了,別為旁的使生氣了,走,出去買點(diǎn)東西”
白芷眨眨眼“小姐不是累了嗎?”
“托詞而已”
“哦”